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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七部電影,還剩最後一部,霍清濯留到了春節檔。

  片名叫做《啞巴》,但是全片沒有一個啞巴,這只是在諷刺,關鍵時刻,所有人都是啞巴,受害者祈求人們能發聲,但是人們卻都成了啞巴,整部片子,真實到刺骨,但是並不壓抑,處處充滿著陽光,但是卻照不進人們的心裡。

  一年七部影片,霍清濯超額完成,《啞巴》殺青的那天,霍清濯更是直接累暈在了劇場,被舒月清連夜送進了醫院,然後才接回家。

  「總算能暫時喘口氣了,以前我都不敢這樣高強度地工作,我怕自己陷入到角色中出不來了,但是還好有你,你在,我就還是我自己。」

  霍清濯臉色蒼白,靠在舒月清身上,她們相互陪伴的時間一向很少,但是這卻絲毫不妨礙她們是彼此最忠誠,最可靠的依靠。

  心疼地理著霍清濯的頭髮,舒月清也鬆了口氣,最起碼霍清濯總算不用再如此拼命了,俗話說得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來,就交給老天爺定奪了。

  兩個人回家美美地睡了一覺後,拼了一整年命的兩人,決定獎勵自己,休息休息,再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不過兩人註定不是清閒的命,剛休息了兩天,霍清濯好不容易回了點血,老酒那邊出事了。

  老酒死了。

  接到這個消息,霍清濯和舒月清的第一反應就是惡作劇,卻在半個小時後,不得不相信。

  站在老酒老家的門前,裡面的靈堂和黑壓壓的賓客讓人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

  霍清濯向里跑去,手扶在老酒的棺木上,回頭看向跟來的舒月清,「我不信。」

  舒月清也不信,但這不是兒戲,就算是老酒行事再荒誕不羈,也不可能會跟她們開這樣的玩笑。

  「兩位是霍老師和舒總?」旁邊一個穿著一身黑,胸口帶著白花白圍巾的人走過來,應該是老酒老家的人。

  舒月清扶住這兩天身體本來就不太好的霍清濯,回頭看向那人,「怎麼了?」

  「我家小姐之前有交代,如果是兩位來,必然不信,可開棺見最後一面,另外,我家小姐還有東西留給兩位。」

  那人說完以後,幾個人走上前,將沉重的金絲楠木棺蓋小心翼翼地抬了下來。

  霍清濯和舒月清站在旁邊,看著無比安靜的棺中之人,怎麼可能願意相信這是平常那個活蹦亂跳的老酒?

  「這怎麼可能……」霍清濯手停在覆面紙上,緩緩揭開,正是和生前一樣,好像睡著了一般的老酒。

  一陣心悸,霍清濯手一抖,手中的紙重新又蓋了回去,霍清濯捂住心口,踉蹌後退兩步,臉色蒼白,竟然直接昏了過去。

  舒月清險些沒能扶住霍清濯,場面一片混亂。

  霍清濯和舒月清北送到後面廂房休息,這是中式老宅子,舒月清站在木窗前,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和銀裝素裹的庭院,身後的霍清濯躺在木床上,還沒醒來。

  這件事來得太過突然,完全沒給她們一個反應的時間,之前老酒雖然吊兒郎當,但是在舒月清和霍清濯心裡,老酒自帶神秘而強大的光環,怎麼說,都不可能就這樣沒了啊?

  正想著,舒月清突然想起來前一次跟老酒一起喝酒時的事,也就是老酒拿下溫斯萊頓最佳編劇獎的時候。

  老酒說她一開始的目標是最頂尖的文學獎,後來說她自己等不到了,原來,那時候老酒已經知道她自己的命運了?

  或者說,在更早的時候,老酒就知道了?

  身後傳來些動靜,舒月清轉過身去,發現是霍清濯醒了。

  將人扶起來,舒月清看著霍清濯蒼白無血色的臉,「不然我們先回去吧?你好好休息休息。」

  「不行,老酒……老酒……」霍清濯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地接受任何事,但是現在她發現,她不能。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向自己伸出手的就是老酒,自己能走到今天,老酒的功勞占大半,與其說她們是合作關係,霍清濯卻覺得老酒更像是自己和舒月清的家人,因為無論出什麼事,她們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會是老酒。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霍清濯眼神空洞,她想不明白,既然老酒什麼都能算到,什麼都能知道,那為什麼她自己卻躲不過?

  看霍清濯這個樣子,舒月清就知道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攬過霍清濯的肩膀,舒月清想起之前那人說的話,「剛才那人不是說老酒還有給我們留的東西嗎?我們去看看,也許會有答案。」

  霍清濯這才回過神來,和舒月清一起下床往外走去。

  外面自然有人接待,將霍清濯和舒月清帶到了待客廳中,捧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盒。

  「這就是我家小姐給兩位留的東西了,小姐說,鎖沒有鑰匙,砸開就行。」

  說完,那人轉身退出去,並沒有看老酒到底留給兩人的是什麼東西。

  霍清濯和舒月清看著盒子上的黃銅鎖,「但願老酒不是喝醉了,把這把鎖的鑰匙鎖裡面了。」

  鎖還是砸開了,鑰匙果不其然就在裡面,而鑰匙下面還壓著幾張凌亂的紙,像是隨手扔進去的一樣,此外還有一塊陰陽八卦圖一般的玉佩。

  這是老酒的風格了,最不像重點的應該就是重點。

  霍清濯和舒月清不約而同地拿起了那幾張跟墊箱子的草稿紙有得一拼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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