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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喊我OK?是那邊罵人的話嗎?你是不是在罵我?」

  何霜正無語,徐元禮一把將其弟提溜走,離開時還不忘替她關上浴室小木門。

  兩兄弟為顧慮父母已睡而刻意壓低的笑鬧聲逐漸遠去,何霜才想起來自己手上正抱著衣物,接下來應該要洗澡。

  等她心情愉悅地開始脫衣服,恍然發現口袋裡裝著的手機並掏出來查看時,手機早已經沒電了。

  何霜兀自失神地笑了笑,脫光衣服之後,她抬頭仰望星空,身體髮膚被夜的涼意入侵,她卻絲毫不覺得冷,是在這個片刻,她知道自己愛上了這個地方。

  7、感冒

  折騰許久,何霜以為自己這晚會一覺睡到自然醒,沒想到半夜竟被感冒症狀攪擾得無法入睡。

  手機無用,她不知道現下是幾點,只覺得整個人頭昏腦脹,喉嚨發癢,很想喝水。

  於是起床找水喝。

  徐元禮並沒有給何霜準備飲用水,何霜只得出門,而當她走出門才發現,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找。

  徐家宅子,北偏東方向的房間是徐父徐母住,徐家兄弟住東邊,按理說正北居中的堂屋裡應該有水,可徐元青說那是徐母看診的地方,貿然進去總歸是不妥,而且她沒有燭火照明,萬一碰壞什麼東西,罪過可就大了。

  夜涼如水,何霜身穿徐母的粗布藍衫,冷得想立刻逃回屋裡,又難受得想馬上喝到水,——一來一回的搖擺,決定做不下來,她就一動不動地干站著,在院子中央犯難。

  最終還是想到徐元禮。

  心念一至,何霜當即小跑到徐元禮房門口,敲了三下,沒聲音,何霜正打算再敲幾下,徐元禮的聲音終於響起:「誰?」

  他聲音壓得低,使何霜意識到也要注意音量,於是她小聲貼著門說:「是我。」

  一開口,何霜自己先被嚇了一跳,聲音粗啞如公鴨。

  很快,徐元禮打開門,看見是她,他竟然往後退了一步。

  何霜此時正受病痛困擾,包容心小,有點生氣。

  「你有什麼事?」

  「我,」何霜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感冒了,想喝水,有水嗎?」

  「水?」

  「對,最好是熱水。」

  徐元禮點了支蠟燭,一路領著何霜進了廚房。比起何霜冷得瑟縮的模樣,同樣穿很少的徐元禮一點受寒的反應都沒有。何霜驚訝之下,忍不住問:「你不怕冷嗎?」

  「我不冷。」

  廚房有一隻大土灶,兩口大鍋,兩鍋中間還附加個小鍋。何霜見徐元禮將蠟燭插入灶上燭台,從一隻巨大的、有蓋的水缸中舀水入小鍋,隨後,他開始點火燒水。

  灶火點燃,何霜閃身蹲到灶前,想借灶火溫暖自己。這一舉動顯然又嚇到徐元禮,他動作警惕地移開小方凳,與何霜保持了一段距離。

  何霜這下更生氣了,道:「你是不是總覺得我要非禮你?」

  「是。」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是。」

  「你是不是以為我沒見過男人?」

  「不是。」

  「你能不能稍微有點同理心,我一個弱女子,莫名奇妙來到你們這裡,你也不告訴我這邊那邊到底什麼意思,我會害怕是正常心理狀態吧?」

  「在桃林,你也是害怕嗎?」徐元禮一邊往灶里添柴,一邊神情淡定地問。

  「那,那確實不是。」何霜以退為進,「那時候我以為自己在做夢,春夢,春夢裡有這種反應很正常吧?你們男人——哪怕是你們這邊的男人,只要是男人,你們難道不做春夢嗎?」

  徐元禮看向她,臉上流露出一縷驚窘交加的情緒。

  「怎麼?你在想為什麼我一個女人,可以隨口把春夢這種事掛在嘴邊對嗎?」何霜朝他遞了個輕蔑的笑意,「問你個問題。」

  「你問。」

  「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叫什麼?」

  聽完這個問題,徐元禮目光閃了閃,轉頭又去添柴,看樣子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何霜並不管他,逕自道:「我叫何霜,霜是——霜葉紅於二月花的霜,我跟你們這邊的女人,可能不太一樣。」

  徐元禮原本專注在添柴、通火,一副「我對你不好奇也不想跟你們那邊有瓜葛」的樣子,也不知道何霜自我介紹里哪個字觸到他,總之,他忽然笑了。

  這是何霜第一次看見他的笑容。

  土灶的火光盈盈映在他的眼睛裡,給他這份笑容徒增了姿色,反正,何霜看到他這笑容,很沒骨氣地一下子啞火了。

  她想,她接下來說的話應該透著十足的傻氣:「笑、笑什麼?」

  「你現在說話好像男人。」

  何霜氣得簡直要跳腳。

  小鍋容積小,水很快燒開,徐元禮從柜子拿了個陶瓷杯,又不知道從哪裡掏了些什麼東西放進去,何霜沒看清,隨後見他用更小的葫蘆勺舀了些開水入杯,這時,特殊的味道從杯中躥出來,何霜有些意外地說:「是中藥啊?」

  「專治風寒,喉嚨腫痛。」

  「哦對,差點忘了你家是醫館。」何霜張口喝藥,被杯子裡的飲品苦得幾乎張不開五官。「這比板藍根還難喝。」

  「良藥苦口利於病。」

  「話是沒錯,不過你們家藥怎麼放廚房啊?不怕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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