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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儀殿下竟也會拒絕美人?

  要是以前,坤儀定然是不拒絕的,甚至還會請他上車同坐,可眼下,她連多看也不想看,只十分狗腿地抱著昱清侯的胳膊,討好地問他:「我這樣好不好?」

  聶衍覺得這問題很莫名其妙,可臉色到底是比方才好了不少:「殿下見過容修君了?」

  「見過,樣貌平平,心眼還多。」她嗤之以鼻,「連與你相較都不配。」

  他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卻見她滿臉認真,不似昧心之言,心裡不知道為何就覺得挺舒坦。

  不過,心裡歸心裡,昱清侯臉上卻還是一派嚴肅:「殿下最近眼神不太好。」

  「我眼神可好了,不然怎麼就專看上你,再看不上別人呢。」坤儀笑嘻嘻的,又捏了車裡的菓子給他。

  聶衍嫌棄地接過來,神色到底還是亮堂了,眉目清朗,容光映人。

  回去府里,聶衍接見上清司來訪之人,坤儀就讓蘭苕尋了料子來,要做荷包。

  蘭苕含蓄地提醒她:「殿下,荷包是要掛在身上帶出去的,不宜太粗糙。」

  坤儀自信地道:「那我給他繡個精緻的。」

  一個時辰之後,兩塊布縫成的荷包上繡出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線團。

  「好看嗎?」坤儀問。

  蘭苕沉默了半晌,豎起了拇指:「不拘一格,與眾不同。」

  坤儀滿意地揣起荷包,又挑了幾件禮物,打算去好生補償補償這被她冤枉的美人兒。

  聶衍正在聽淮南說事。

  「……他的意思是,要麼各自為營,見面便是仇敵,要麼大人也與他們聯姻,他們那一支從此併入我們,同心協力。」

  「做夢。」聶衍冷笑,「五六個殘兵敗將,也敢與我談條件。」

  「可他們掌著皇宮內廷……」

  「既然已經拿到駐宮令牌,這東西就成不了他們的優勢。」聶衍擺手,「不必再提。」

  淮南應下,又多看了他一眼:「其實那邊的規矩,未必與這邊一樣,甚至連婚禮也不用,只消掛個名,殿下也不會察覺……」

  他覺得是個很划算的買賣。

  聶衍冷笑:「那你去。」

  他倒是想,有那個本事麼。淮南嘆息,正想告退,卻聽得夜半稟告:「主子,殿下過來了。」

  聶衍揮手收了屋中卷宗,神色也柔和下來,一轉身,就見坤儀笑嘻嘻地邊走邊喊:「夫君你來看,我做了個了不得的寶貝!」

  進門來,瞧見淮南也在,坤儀大方地朝他頷首。

  淮南行了一禮,垂著眼掃了掃她裙擺上的符文,然後識趣地告退。

  退出來的時候,他聽見屋子裡女子清亮的笑聲:「你先猜,寶貝在哪個箱子裡?」

  生動鮮活,聽著就讓人高興。

  走在走廊上,淮南忍不住想,大人到底是覺得沒必要,還是因為什麼不願意?

  屋子裡,聶衍沒好氣地看著面前的三個紅木箱:「殿下連送禮也愛折騰。」

  「乾巴巴地送過來多沒意思啊。」坤儀抱著他的胳膊晃了晃,「你猜嘛,猜中的話,三個箱子的東西都歸你,猜不中的話,那打開哪個箱子,就只得哪個箱子裡的東西。」

  聶衍沉默,抬眼看過去。

  第一個箱子裡裝的是古董花瓶,對她而言肯定不是寶貝。

  第二個箱子裡是一棵紅珊瑚,雖然名貴,但也不值得她這麼興奮。

  至於第三個箱子……聶衍嘴角抽了抽。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丑的荷包。

  見他神情專注,坤儀有些警覺:「大人該不會能隔箱視物吧?那可就是耍賴了。」

  垂下眼,聶衍道:「沒這門道術,殿下大可放心。」

  說著起身,敲了敲裝著紅珊瑚的那個箱子:「就這個了。」

  也不是嫌棄那荷包,主要是喜歡這個箱子擺放的角度。

  坤儀一頓,接著就咧嘴笑開了:「恭喜侯爺,猜對了!」

  說著,打開三個木箱,將花瓶和丑荷包都塞進了他懷裡。

  聶衍:「……」

  所以是為什麼要折騰這一遭。

  放下花瓶,他兩根手指捏起那荷包,神色十分複雜。

  「侯爺喜歡嗎?」她眼眸亮亮地望向他,「明日早朝的時候想戴上嗎?」

  老實說,不想。

  但她的目光里的期盼實在太明顯了,像上好的東珠一樣閃閃發光,任誰瞧著都不好意思叫它黯淡下去。

  「戴。」他咬著牙道。

  坤儀開心了,圍著他轉了兩圈,親手替他將荷包繫上了腰間。

  當夜,兩人分房而睡,因著房間隔得近,坤儀還是睡了一個好覺。但破天荒的是,聶衍做噩夢了。

  他夢見一隻長得極丑的荷包精,追著他從盛京東跑到了盛京北。

  銀盤高懸,照得盛京一片寂靜,有人站在高高的閣樓上,遠遠眺望昱清侯府。

  「大人,他拒了。」身邊有人沉聲稟告。

  那人一拂袖,眼神冰涼:「想來是瞧我一族人丁稀少,以為軟弱好欺。」

  「大人息怒,宮中之事剛剛平息,皇后傳話來說,眼下不宜再動。」

  「她也好意思跟我傳話,若不是她心慈手軟,聶衍怎麼進得了宮!」

  殺氣突然四溢,檐上棲息著的烏鴉被驚得飛起。

  第22章 有戾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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