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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和艱難地吞咽了口唾沫,「人生是一場豪賭,精彩的地方就在於,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贏。」

  朱朱最後鬆了手,拍了拍她的臉蛋,「程景明的女朋友,和他一樣有意思。」

  「過獎,」春和喘著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稍稍回落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我偷懶了……我沒臉見你們……把臉捂上

  第33章 燒了

  春和並不確切知道自己猜的是對是錯, 朱朱沒有多說話,也沒有給她鬆綁, 她來似乎就是為了確認春和還活著, 她帶了一些食物, 尋常的雞蛋灌餅和紙杯裝的豆漿,應該是在醫院門口買的,那裡經常有流動攤販聚集在那裡, 春和有時候會去吃, 然後給閆東帶一份,閆東總是說那裡的雞蛋灌餅香菜味太濃, 他不喜歡, 和春和現在手裡的一樣。

  雞蛋灌餅還是熱的, 在冬天這樣的天氣下, 熱量是很容易散失的,所以春和猜測,這裡應該離醫院不遠, 而醫院附近有山洞的地方, 只能是文清山了。

  朱朱已經離開了,山洞裡這會兒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有監控,正對著春和的牆上, 貓眼攝像頭閃著紅光。既然有監控,那這地方一定是經常使用的。春和望向那邊的鐵皮箱子,或許這裡一直是存放這些東西的地方。

  牆角有電控裝備, 春和被蒙著眼的時候,那些搬貨的人,無意間說過五個字——小心別炸了!

  春和那時候並沒有聽出來是什麼意思,後來看見那些東西,才恍惚有些想法,那是一些柱狀東西,沒有多餘的裝飾,每隔一步的距離安置一個,繞著山洞埋了一整圈,春和猜,這些是自毀設備,一旦有人發現這裡,或者這裡有被發現的危險,可以瞬間把這裡炸成渣子!

  如果春和猜測的是真的,那這些人,就太可怕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朱朱倒是沒再把她的眼睛蒙上。

  沒有人再看管春和,洞裡什麼人都沒有,只有潮濕的發霉的味道,還有陰冷的風。

  朱朱把餅和豆漿放在石凳上,給春和解綁了一隻手,另一隻手用鐵鏈鎖在石凳上,為了她不至於做什麼大的動作,特意綁了右手,把左手留給她,但她沒有去吃,只把臉貼在豆漿杯子上,汲取那一點可憐的溫度。

  太冷了,今年是寒冬,這裡又這樣潮濕,冷得就像冰窖。

  餅很快涼了,但她還是不想吃,倒不是她覺得這樣吃東西多屈辱,而是餓太久了,反而沒有食慾,她覺得胃裡空的像是被掏過一樣,但看著食物,卻奇怪地沒有半分想吃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漸漸暗了,風在洞口嗚咽,春和覺得冷得快要死了,冰冷的石壁,冰冷的石凳,冰冷的鎖著她手腕的鐵鏈子。

  她是一個囚徒,快要死去的囚徒。

  她大概又陷入了昏迷,意識模糊,好像看到很多的幻像,也大概是餓太久了,開始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瀕死前看到了天堂。

  或許她快死了。

  在她快要墜落到意識深淵的時候,終於有人想起她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拿著手電筒,在她眼前晃了晃,扔了一床被子給她,「自己裹著睡一會兒,今天都忙,沒人顧得上你,別死了。聽說明哥為了你連夜從緬甸趕回來了,你命不錯。」

  春和觸到被子的時候,有好一陣的恍惚,在冷得快要死去的時候,她好多次夢見自己睡在程景明家的床上,那場景無比的清晰,他的被單和被套是灰色的棉料,棉花鬆軟,躺在上面好像整個人裹進了棉花團里。

  那樣夢著,覺得自己身體發燙,後來才知道,是發燒了。

  春和把臉埋在被子裡,那女人看她整個人手腳不便,不耐煩地搓了下臉,走過來把被子抖開,披在了春和身上。

  春和低聲說了句,「謝謝!」她還想說些什麼,比如問問程景明,可實在是沒有力氣開口。

  但願程景明回來的時候,她還活著。

  生命有時候讓人覺得脆弱異常,有時候卻又讓人覺得無比堅韌,春和醒過來,看見第二天的太陽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可以活下去了,這天的天氣很好,陽光下金塵飛舞,空氣中有溫暖的土壤的味道。

  山洞裡來了不少人,全都一身工人打扮,陸陸續續把鐵皮箱子又搬出去。

  「分散裝到車上去,動作麻利點兒!」為首的人指揮著。

  給春和送被子的女人又走了進來,這次春和看清了她的臉,那張臉熟悉異常——茉莉!

  是那個叫做茉莉的姐兒,春和跟著程景明去皇庭的那一日,從地下場子出來的時候,看見過她,被放在四方台子上,整個人脫得只剩下內衣,蜷縮在地上,沒有哭,卻一臉死寂,程景明問了台子前的人一句,「這是怎麼了?」那人回答,「這妞牛X了,把太子爺命根子都咬斷了,這不,被發配到這裡了,拍賣呢!」

  春和聽到拍賣兩個字,瞳孔猛地縮了下,往程景明身上靠了靠,他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攬著春和的肩膀,把她護在懷裡就走了。

  那個姑娘第二天就逃了出去,然後在媒體那裡點了一把火,排除萬難聯繫了警察,只可惜功虧一簣,最後在精神病院失蹤了,失蹤前最後一個人見了程景明,為此派出所還把程景明拘留了二十四個小時。

  春和聽閆東說,他們派人去和茉莉談話,被茉莉的父母阻攔,可後來才調查出來,茉莉根本沒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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