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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看到吳竭被帶出來的時候,才是徹底腦中空白了一刻,一下滑倒地癱坐在了地上。

  吳竭就在他身邊,只是兩人沒待在同一個牢籠中,而是分處兩地。

  吳竭身上倒是沒什麼受傷痕跡,只是精神看上去比朱文雲還要差,狀若癲狂。在審判長訊問他的時候,目光也牢牢鎖定在一處。

  哪裡是薛慈的坐席。

  「什麼時候?」吳竭嘶聲力竭地質問著。

  「什麼時候——給我下的套?!」他的手指牢牢扣在銀色欄杆上,用力得指甲蓋都要被掀翻了,臉上和手指上都充著血,看上去莫名可怖。而審判長略微皺眉,隨後開啟了牢籠的聲音屏蔽,只能看見吳竭似乎在吼叫著什麼,但是審判庭上依舊肅靜,審判長開始公示取證的內容。

  其實薛慈聽到了吳竭的質問。

  他只是懶得理他,連目光都不曾向那邊傾斜半分。

  什麼時候?

  當然是從……他發現研究成果被朱文雲竊取的時候。

  相比被偷竊的憤怒,薛慈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誰幫朱文雲做成了這件事?

  畢竟時機太巧合又苛刻,他剛剛完成初步的構想,發送郵件給導師,結果郵件仿佛被攔截,朱文雲代替他成為了那個研究員。

  這只能是他們本身的電腦就被做下了手腳,掌控了研究動向。而能在潛龍基地的實驗室動手腳的人需要多麼大的能量……朱文雲沒有那個本事,目的當然也不是單純的竊名奪利。

  所以薛慈沒當場揭穿朱文雲對峙。即便是這種唇舌戰爭,他能當場將朱文雲質問的漏洞百出,但最後的處理結果,最多不過是朱文雲受到懲罰。

  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第二個朱文雲。

  薛慈在給朱文雲下好套後,第一時間,就將這件事告訴了自己最能信任的人。

  他總結前因和顧慮,孤注一擲,而華女士也義無反顧地反饋給了足夠的信任。

  他意識到其中的嚴重性,面色不改和薛慈互相飆戲,仿佛兩個人只是普通熱絡了一下,然後薛慈很快離開,準備第二個套。

  朱文雲知道他能驗算出關鍵數據,很可能駁倒自己,果然告訴了身後的人。

  這也是他們的第二次出手,薛慈象徵性地反抗了一下,沒阻止資料被竊和消失——因為這是那些前輩們的工作範疇了。而通過竊取資料的數據波動,基地人員鎖定了在後面撥弄的那隻手。

  第三個套算是順勢而為,幕後主使終於泄露出了馬腳,薛慈主動要求了「審判」,讓一切順理成章。

  不過他還是沒想到吳竭能咬餌咬得這麼勤快,順勢抖落出了身後的一群人。

  而這一切,都被作為罪證呈於審判庭上。

  大白於天下。

  朱文雲在看到記錄中吳竭和自己侵入薛慈的電腦,盜竊他的研究成果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事情沒有任何狡辯轉圜的餘地了。薛慈不用去爭辯,就澄清了真正的研究者是誰。而等到看見吳竭前去招攬,自爆了那麼多致命信息反而被抓捕時,他已經是恨不得把吳竭咬死算了。

  盜竊科研成果和叛國是完全不同的量刑。

  他不僅前途,連人生也跟著完蛋了。

  而在旁聽席的年輕研究員們,已經因為這幾天內的高強度反差轉折被震撼的一臉懵逼了。

  昨天還在因為薛慈被判為間諜憤怒痛苦,做好「聯名上書」為他申冤的準備,今天就被告知,其實真正的間諜是他們的一名教授和朱文雲——至於薛慈被審判?那都是演的,為了釣大魚嘛。

  以至司空翊一想到自己昨天在審判庭上的反應和對審判長的憤怒失望目光……都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也好在他們沒添更多亂。

  其實這次的審判,這群研究員們都是不應在場的,但是華教授看他們多有掛心薛慈,才格外破例,讓人旁聽。

  雖然司空翊是一邊旁聽一邊社死,其他人倒是低聲討論開了。

  年輕人們對國家立場這種大是大非都看的很清,格外一致鄙夷這群國奸,也沒什麼討論度,說得多的反而是朱文雲的事,畢竟大家都是搞科研的,碰到這種事可真是代入感太強,拳頭已經硬了。

  「之前朱文雲說他自己搞出來研究成果的時候,我還懷疑了一下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然後就是愧疚,覺得我不應該看輕別人,好傢夥,這會白愧疚了。」

  「他昨天和副隊發火那模樣,我還真當他受委屈,研究是自己做的才這麼義憤填膺……結果就這?不害臊的?」

  捲毛研究員進來插話,「你們是沒聽到那天朱文雲和隊長怎麼說的,我學學……『你不會生氣吧?我聽說教授們最期望你能出成果,怎麼是我做出來了,你落差是不是很大啊?』嘔,一個學術敗類還好意思在真正的研究員面前炫耀,他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入戲太深了吧?」

  「別學了別學了,你再學我都想打你了!」

  捲毛連忙往後縮了縮,帶著遺憾地道:「那不成。你們這麼說我都有點後悔,這會也打不到朱文雲了。還得是副隊賺到了,早知道那天我也跟著他動手。」

  無辜被cue的副隊司空翊虛弱一笑,有些想把那天的記憶都從他們腦海里摳出來。

  到底證據太全面又是鐵證,審判很快結束。吳竭和朱文雲將被帶去嚴加看管起來,等待上面接手,還得清理其他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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