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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手意願強烈,什麼奇葩的理由都能搬出口,但對方肯定不樂意,打一頓出氣也好,給錢彌補也好,我哥心橫,就是不可能複合。為此,他不少女朋友都鬧到了家裡,哭著要見我哥,要我家給她們一個說法。但齊尋宇壓根不見她們,每年不是在追人,就是在躲舊情人……還有我媽。」
難怪齊尋宇不直接去公司問,原來是怕被發現。
沈渝看向齊警宇:「女朋友?」
齊警宇微微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嗯,他以前談戀愛的對象都是女性。」
「那怎麼突然換了性向了?」
齊警宇也不清楚,「大概換了個口味吧。」
聽齊警宇這麼一說,沈渝這才明白為何齊警宇老媽對大哥會如此頭疼了,甚至還會把怒火遷怒於齊警宇,非要逼著齊警宇快速結婚才能鬆口氣。
原來是怕齊家再出一個不著邊的浪子。
沈渝感嘆於齊尋宇流連花叢間的風流,疑惑道:「大哥為什麼會覺得我和言荀很熟呢?」
齊警宇說:「你們不是在一起演戲嗎?」
這個說法沈渝還是頭一次聽說。「什麼時候?」
「你剛接的這部。」
「啊?」齊警宇的話如一顆威力巨大的魚雷丟進池中,沈渝不免驚呼,「《初戀未遂》?可我根本不知道和我演對手戲的是誰啊?該不會……該不會就是言荀吧?」
「既然齊尋宇來問你,那多半八/九不離十了。」
此言一出,沈渝瞬間對心心念念已久的電視劇拍攝變得不再期盼。「大哥怎麼知道的?」
齊警宇回答:「聽他的意思,大概是言荀本人透露的。」
沈渝暗嘆一口氣,陷入深深的惆悵。早知道接戲的時候,他就該提前算個八字,不然怎麼會這麼倒霉,又遇上了和他磁場不合的言荀。之前言荀在網上故意說有機會合作,居然這麼快就實現了。
沈渝本想通過《初戀未遂》正式踏入影視圈,沒想到臨門一腳,又遇到了他此生事業道路上最大的障礙。
雖然大眾還不知曉天尋新簽的藝人『沈渝』是誰,但業內已經有不少人知道『沈渝』即是『蘇寧易』,想必言荀也是知情的。沈渝不明白對方為何還要死追著他不放,更不明白對方明明有更好的影視資源,為何還要來參演這部仍存在爭議的耽美劇。
言荀的行事風格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沈渝猜不透他用意為何,但既然沈渝已經接了戲,就肯定不能讓言荀輕易將他擠兌出去。
感覺車裡有點悶,沈渝打開窗透氣,看著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沈渝愣了一下,回過頭問:「去公司是這條路嗎?」
齊警宇沒回答,一路開上高架。
導航傳來機械的女聲提醒:「前方300米左轉,進入華潤路大道。」
華潤路不是離市區越開越遠嗎?一路出神的沈渝這才反應過來齊警宇一開始出發的方向就不對,按照這個車速,他們早該抵達公司了。
沈渝左顧右盼,看了一眼時間,心裡有點著急,埋怨道:「都快到約定時間了,寬哥該等急了。」
沈渝的經紀人嚴寬在部隊裡當了幾年兵,是一個極度遵守時間的人,同樣的時間觀念也灌輸給手下藝人,希望他們跑通告的時候能守時,彼此尊重。雖然和嚴寬接觸還不久,但沈渝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嚴格,若非必要,他真不想看到嚴寬的黑臉,會讓他想起高中時,他的年級教導主任——方老闆。
方老闆不姓方,但因為長了一張國字臉,外加在校內開了家小賣部,被學生喊做方老闆。
方老闆拿手好戲就是一萬種不同懲罰違規學生的辦法。
作為模範生的沈渝也沒能逃過方老闆那雙鷹眼,高中唯一一次翹課,就被抓了個正著,然後頂著烈日,氣喘吁吁繞著操場跑了十圈。跑完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哪裡還記得為什麼要翹課。
橫在面前的手將沈渝從回憶中拉了出來,看著齊警宇一臉泰然,指了指他窗外的後視鏡。
沈渝這才注意到後方跟著一輛保姆車,而車牌號正是公司派給他的那輛。
沈渝試著給嚴寬打了個電話。嘟的一聲,電話通了。
「寬哥……你們在哪兒呢?出發了嗎?」
回答他的是後方保姆車的鳴笛聲。
沈渝掛斷電話,癟著嘴說:「你們合起伙來綁架我?」
齊警宇搖頭,淡淡說:「嚴寬說保姆車坐不下,讓我親自送你去影視城。」
沈渝對著齊警宇翻了個白眼,司機,嚴寬,他,助理,外加一個造型師,一共才五個人,七座的保姆車怎麼可能坐不下,撒謊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
齊警宇淡定地繼續說:「正好我沒去過影視城,去長長見識。」
「哼。」沈渝不屑一哼,懶得和齊警宇一般見識,「那你等會兒小心點,別被拍到了。」
不知不覺,他們抵達了位於霧都郊區的影視基地,而沈渝將在此進行為期四個月的拍攝。
正如經紀人所言,入口果然圍了烏泱泱一群扛著長槍大炮的媒體記者,等著採訪。
沈渝他們自然不能從正門進去,遠遠看了一眼門口的情況,沈渝立馬縮回身子,招呼著齊警宇跟在保姆車後面,從後面繞過去。
不用沈渝多言,齊警宇嫻熟地開進了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