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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安也不落下風:「我就說這臭小子怎麼比以前懂事了些,原來是認識了小渝。我可要好好謝謝你,讓我省心不少,才能騰出空來收拾他哥。」

  高手過招都是輪流制,你來我往,給對方充分的準備時間。

  沈渝一句姐姐搶占先機,隨後從外貌,性格,家世逐一擊破,把握話語權,最後一句「能和齊警宇在一起是令他最幸福的事。」,徹底擊潰景安的心理防線。最後景安被沈渝哄得樂不可支,整個人喜笑顏開,一口一個小渝,飯桌上徹底沒了齊警宇和齊博文的事,兩婆媳別提有多歡樂。

  飯吃到一半,景安突然擱下筷子,握著沈渝的手,說:「一直在聊別的,差點忘了正事。知道你倆的事比較晚,還沒來得及拜訪親家。小渝,你父母這周末有空嗎?」

  沈渝夾菜的動作一頓,低下頭,愣了幾秒,隨後抬起臉莞爾一笑,淡淡地說:「我父母早就去世了。」語氣平淡,仿佛說的只是一件不痛不癢的事。

  景安輕輕拍了兩下沈渝的手背,「阿姨給你說聲對不起,不是有意提起你的傷心事。」

  沈渝善解人意地搖搖頭,滿不在乎地說:「不用,都過去很多年了。」

  過了一會,景安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恍然大悟地說:「小渝,你高中是不是在渝中中學讀的?」

  「嗯,初高中都是。」沈渝說。

  景安笑了:「那可真是太巧了。警宇也在渝中讀了兩年。」

  沈渝轉過頭,好奇地看向齊警宇,說:「你什麼時候入學的?沒準我還在學校見過你呢。」

  齊警宇看了沈渝幾秒,一字一句地說:「我15屆的。」

  「是麼。」沈渝有點失望地低下頭,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米飯,「你入學的時候,我已經沒讀書了。」

  景安不解地看了看兩人。

  沈渝解釋道:「高考前一個月,父母就出事了。在家準備了一個月,沒考上,第二年也沒考上,就乾脆沒讀了。」

  景安安慰道:「都過去了,日子會越過越好的。小渝在學校的時候肯定都是第一名吧?」

  沈渝不好意思地饒了饒頭,承認了。「家裡管得比較嚴,除了學習,沒什麼事情可以做。是一個只會考試的笨蛋,生活方面一竅不通。」

  「那也比齊警宇好,」景安湊到沈渝耳旁悄悄說,「他高一的成績,嘖嘖,不是全校倒數第一,就是全校倒數第二,老師都忍不住打電話問我和他爸,這孩子是不是天生腦子笨。」

  聽到了齊警宇的黑歷史,沈渝忍不住想笑,「那他怎麼考上大學的?」齊警宇讀的警大偵察專業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重點院校中的重點專業,一般的分數可上不了。

  景安癟了癟嘴,滿不在意地說:「大概是開竅了吧。從高二那年就開始認真學習了,連老師都不敢相信,第一次月考成績出來後,還專門打電話給我們,問我們齊警宇小時候有沒有作弊前科。只不過也沒在渝中讀完高中,高二結束後,他就自己提出要轉學。讀警大也是他的意思。這小子從小就有主見,想要什麼也不告訴父母,自己想方設法去爭取。這麼好強,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一旁的齊博文默默舉手:「隨我。」

  景安又氣又笑:「哪都有你!哪都有你!正要你的時候,怎麼就不啃聲了?!」

  齊博文無辜地說:「我插不上話啊……」

  沈渝坐在齊警宇旁邊,默默看著未來的公公婆婆拌嘴,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喜歡和景安聊天。景安的脾氣有點像他媽媽,刀子嘴豆腐心,在外一副溫柔體貼的面孔,卻總是在飯桌上和爸爸拌嘴。用他爸爸的話來說就是「感情都是吵出來的,要是吵不起來,那就徹底完了。」

  鼻子酸酸的。有家人陪伴的感覺,真好。

  風停了,飯也涼了。

  景安想起下午還有場手術要做,臨別前和沈渝約了下次一起打麻將。

  沈渝揮了揮手,高興地說:「那下次親自去家裡拜訪。」

  景安也跟著揮了揮手,交代他倆路上小心。

  看著遠去的兩個小輩,沉默多時的齊警宇他爸終於開了口:「老婆,那孩子就是老二偷偷刻在大院那棵樹上的人嗎?」

  提及往事,景安心跟著抽抽的疼。她背過身,偷偷擦掉眼角被風吹出來的眼淚,點了點頭,欣慰地說:「嗯。沒想到真讓他找到了。」

  快走到停車場時,沈渝突然停住腳,轉過頭看著齊警宇的側臉,珍重地說:「齊警宇,你真幸福。」眼裡滿是羨慕之情。說完,沈渝不應景地打了個噴嚏。

  齊警宇脫下外套,罩在沈渝身上,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在他頭頂親親吻了一下,淡淡地說:「羨慕什麼,他們也是你的爸媽。」

  突然被暖了一下,沈渝有點不好意思,彆扭地說:「要是我爸媽的話,你可就得喊我哥哥了。」

  沒想到齊警宇毫不猶豫地喊了一聲:「哥。」

  頓時覺得地位上升了不少,沈渝有點得意,控制不住地抿嘴笑,「再喊一聲呢?」

  「哥。哥。哥。」齊警宇買一送三。

  「欸~弟弟真乖,懂事了。」沈渝顴骨都上天了。「怎麼這麼乖呢?」

  「沒什麼。」齊警宇看著沈渝,勾了勾嘴角,狡黠一笑,「晚上會輪到你開口喊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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