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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可真叫人好奇。」

  珀西身體往兩人中間一橫,嬌笑著拉住亞伯拉罕的手臂,「她才一路從外面流浪回來,什麼都不懂,騎士長閣下我願意和您長久攀談我可知道不少內幕呢。」

  舞會和遊玩總是貴族小姐們的日常,那麼下午茶就是個集中交換信息和八卦的最佳場所,她們知道得可不少呢。

  亞伯拉罕禁不住擰起眉頭,他並不樂意被面前聲音尖銳的雷諾二小姐打擾。

  但良好的騎士精神教養讓他沒有提出拒絕,就聽到她自顧自地說下去。

  「據說這裡是為了卡佩家主生在外面的一個私生子建立,這個私生子與國王腓力二世有關係哩。」

  ——腓力二世·奧古斯都,中世紀盛期的法國國王。

  希亞差點忘了,雷諾伯爵古堡就在法國現在的首都,她就算是在家裡過得再悽慘,起碼也都比在外富足。

  足以見得,這個時期上層過得有多舒服,酒飽思□□,貴族之間總有說不完的珠胎暗結。

  珀西似乎非常不想她聽牆角,聲音壓得像螞蟻般小,拉著塞麗娜走遠不少,真就只跟亞伯拉罕他們在說個不停。

  可惜的是,這根本瞞不了她,希亞身為惡魔聽力怎麼可能不如一個人類。

  「腓力二世國王的表姐和一個情人的孩子,本來情人失寵後在外帶著孩子四處遊歷現在回來了,原因是表姐這麼多年來只有這一個孩子活到了現在。」

  希亞聽牆角聽得津津有味,不由咧嘴吃了口果酒。

  一個情人的孩子說好聽是貴族私生子,說不好聽就是激情的產物,很難獲得多少關注度,除非這位情人還能有點地位。

  失寵後帶走,恐怕只是捲鋪蓋狼狽走人。

  珀西說得正是激動之處,音調的抑揚頓挫尤為明顯,「可惜表姐半年前得了咳喘病,死在了年輕情人就是新貴公爵的懷裡。這個孩子,回來也只能被腓力二世國王安排在郊外同牧師學習,藏在新教堂里待著。」

  希亞聽完默默在心裡唏噓,就聽到亞伯拉罕問:「……那孩子的父親呢?」

  「被海盜殺啦,拋屍海里成了鯊魚的盤中餐。」

  塞麗娜咯咯笑起來,「那些個海盜全是窮凶極惡的窮鬼,遇上他們可真夠倒霉!」

  「……」莫名被按上窮鬼名頭的希亞繼續保持安靜的姿態,聽完八卦轉頭瞥向遠處。

  視線里似乎看到什麼,希亞趁亞伯拉罕無法脫身,三人還在嘰嘰喳喳時放下手裡吃到一半的藍莓奶油蛋糕,輕手輕腳離開。

  在斜側角的巨大懸鈴木下,熟悉筆挺的身姿,站在樹蔭下十分養眼。

  「厄瑞玻斯?」

  少年轉過身,他本往上勾的嘴角突然頓住,伸出手在希亞陽光下耀眼奪目的金髮上停下,毫不費力地摸到她戴著的鈴蘭,溫柔地摘下來。

  然後,丟到地上。

  希亞當然熟悉這鈴蘭的作用,畢竟亞伯拉罕最喜歡的花種,她專門用來噁心珀西的。

  「你怎麼在這裡?」

  厄瑞玻斯摘下花,為她整理盤上的髮辮溫和道:「只是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希亞伸了個懶腰,一邊注意珀西那邊的情況,一邊轉過頭拉著他的手坐下,「不過這裡確實舒服,你應該感覺到了吧?」

  「嗯,教堂里有東西。」

  厄瑞玻斯盯著教堂片刻,抿唇不太友善,他現在恢復的神力還不夠,無法看清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有點好奇,總覺得氣息很熟悉。」希亞說不上在哪裡見到過,教堂最高端的尖頂上正傳來絲絲縷縷的黑氣。

  「暫時不要去,解決古堡之後我陪你去。」

  「好啊。」

  兩人坐在草坡上愜意得不行,只是她沒辦法和厄瑞玻斯獨處太久,野餐方向亞伯拉罕開始來找她。

  希亞主動現身,背後抓著一把野花,藉口自己在摘花,最後當著珀西的面送出去。

  果然成功獲得了亞伯拉罕的痴笑,以及珀西的咬牙切齒,順便拆穿了塞麗娜戴著巨大浮誇的帽子是什麼原因。

  兩姐妹不開心希亞就非常開心,這場野餐兩個被氣飽,一個捧花思春,只有希亞沒心沒肺在離開時視線再次落到教堂方向。

  她這次撒謊了,經過前一回驚險經歷她再將厄瑞玻斯帶到火坑,真就是白眼狼了。

  所以等到夜晚降臨,同傑西卡監督厄瑞玻斯吃完晚飯,她打著哈欠準備告別回古堡。

  「今晚不認床了嗎,希亞?」

  厄瑞玻斯垂眸坐在床邊,黑髮落在肩膀,因為洗浴的關係還帶著濕潤清香,那雙清澈的眸子不經意間落在她身上又轉回去。

  膝上正放著昨晚她見過的《拉結爾之書》,白色浴袍鬆散,裡面是她幾乎閉眼感受到的精瘦腰肢,輪廓鮮明的鎖骨,還有結實的肌肉觸感抱著睡覺最舒服。

  還真是……無聲勝有聲的誘人。

  希亞咽了口口水,強迫自己上下打量的視線錯開,落到他旁邊的羽毛筆上。

  她聽見自己拒絕的聲音,「不了,今晚打算在雷諾古堡準備下一步該怎麼走。」

  厄瑞玻斯筆直的身形僵住,希亞沒錯過他眼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失落,轉過頭捧著書裝作閱讀的姿態。

  「……」她覺得自己有罪。

  遠處傳來教堂的鐘聲,希亞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強迫自己不再多說消失在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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