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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身影幾乎消失在空氣中, 只在碰撞的一瞬顯出痕跡,咒力的爆炸擊穿鋼筋水泥,查克拉的餘波讓磚石紛紛破碎,每一次接觸,二者周邊的建築物就會在下一秒碎裂坍塌,仿佛一瞬間跨越了千百年時光,在無可抗拒的力量面前敗下陣來,再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

  禪院直毘人擋在伏黑惠面前,再一次感受到了時光在自己身體上流逝的痕跡。

  他聽到遠處傳來的巨響,感知中兩個強大的咒力——一個是五條悟,另一個像是咒靈——此起彼伏,每一次碰撞都帶來了天崩地裂般的震動。

  不管哪一個人,所表現的力量都遠超過他自己。

  咒靈還沒有被解決嗎?

  他們正在一條小巷,禪院甚爾身上有數道傷口,但他卻無知無覺地站在原地,手裡提著帶有雲紋的咒具,無機質的目光落在表情緊張的少年身上。

  伏黑惠沒想到,他不過是想再拿一把咒具出來,就被那傢伙盯上了。

  七海先生等人在祓除咒靈,他卻被迫留下來和禪院直毘人一起戰鬥。

  游雲被搶了不說,現在還被追在後面,若不是其他人幫了幾次忙,他還不知道會有多狼狽。

  「你……」對面的男人晃了晃頭,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什麼名字?」

  伏黑惠突然狼狽地往後一撲,躲開了轟然倒塌的牆壁。

  他們身旁的建築在外力的作用下炸開一個大洞,人影隨著四散的磚石重重砸進對面的櫥窗,摔進掛滿洋服的衣架中,被頭頂墜落的水晶燈和煙塵埋在下面。

  不只是他,禪院直毘人和那個陌生的黑髮男人注意力都移到了旁邊。

  宇智波佐助啐了口血,推開身上的重物站了起來,渾身洋溢著沸騰的戰意。

  「你的咒紋!」禪院直毘人心下一驚。

  黑髮咒靈漫不經心地掃了這邊一眼,視線隨即回到了天空,跨過地上的雜物向外走來。

  只這一眼,禪院直毘人就僵在原地。

  那是怎樣傲慢、狂妄,又冰冷的視線啊,仿佛他的警惕與敵意都是不值一提的微風,而只有另一個還未到達現場的人值得全部的心神。

  然後五條悟隨著這視線的召喚而來。

  白髮咒術師臉上同樣是兇狠肆意的笑容,指尖暗紅色的咒力蓄勢待發,卻在看清現場情況的下一秒悄然散去,被佐助從半空中一腳踹進地里的時候順勢把少年箍在懷裡叫了暫停。

  「為什麼要停?」佐助不滿地瞪他。

  「解決一點小問題,」五條悟把他的臉拉近,抵了一下少年的額頭,順手把他嘴角那點血跡抹去,「等我一下。」

  佐助嘖了一聲,坐在被自己砸出來的廢墟上,看五條悟轉身過去,幾句話把禪院直毘人試圖捂住的信息說了個遍。

  禪院甚爾,或者說伏黑甚爾嗎?

  他過去曾想見到這傢伙的時候好好打上一場,這會兒卻有點提不起勁。

  只有五條悟,他想,其他人都無關緊要。

  「這樣就算是說清楚了,」五條悟歪歪頭,伏黑惠注意到他臉上也多了幾道血痕,「有什麼想法之後可以告訴我。」

  伏黑惠不自覺地看向那個陌生的男人,他的親生父親,對方也注視著他。

  他甚至不記得對方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在戰場相遇,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

  禪院直毘人恨不得立刻堵上五條悟的嘴,心情不爽地無視了對方讓他們躲遠一點的提議。

  五條悟只好聳聳肩,扭頭對上廢墟之上的忍者,無下限又一次帶著他升上半空,與地面的佐助遙遙相對。

  「你就這麼喜歡在天上嗎?」佐助活動了一下脖子,仰頭看他,手鬆松垂在一邊。

  五條悟張開手臂,笑容又一次出現在臉上:「不覺得地面雜物太多了嗎?」

  黑髮少年也笑了:「我不喜歡仰視別人。」

  人在面對巨大的危機時時常會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正如此刻的禪院直毘人。他忽然感到毛骨悚然,心頭湧上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腳下步伐一頓,立即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伏黑甚爾的反應卻截然相反,身體的警報沒有讓他退縮,反而激起了最凶戾的衝動,游雲尖銳的斷口高高舉過頭頂,下方就是宇智波佐助平靜無波的視線。

  下一秒,他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摔進身後的廢墟中。

  與此同時,分散在帳各個方向的咒術師們驚詫地抬頭看向某個方向,隨著那股強烈的咒力波動,先是頭盔、再是雙翼,手持弓箭的巨人自摩天大樓的縫隙之間顯出身形,對面是白髮如霜的人間最強。

  這是什麼鬼?

  涉谷很大,大到能裝下成千上萬形容可怖的咒靈,能讓百萬人每日來來往往;但涉谷又很小,籠罩十字路口的帳只承受了兩個人的攻擊就有些搖搖欲墜,咒術師與忍者只要幾秒就能跨越整個戰場,所到之處皆是兵荒馬亂、一片廢墟。

  拉弓、成箭——淡紫色的查克拉被壓縮到了極致,有微弱的電流自其中流過。

  收束、發散——蒼與赤的力量在咒術師眼前融合,氣流將他的額發向後吹拂。

  天地突然一靜。

  有光從查克拉箭矢與咒力相接的地方產生,如同太陽忽然從夜色中躍出,刺目的光點亮了整個結界,無數扇玻璃瞬間化為霰粉,暴虐的衝擊掀飛巨大的石塊,咒靈拼命奔向帳的邊緣,生怕被捲入如同核彈爆炸一樣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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