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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放了我們殿下!」

  「放開你的髒手!」

  ……

  一隻手就把身材健碩的烏古魯提起來的封啟聽不懂他們嘰里哌啦地說著些什麼,便繼續板著一張臉。

  和他騎馬並肩而戰的衡明世在一旁重複道:「你們再上前一步,我們就抹了他的脖子,且試試看。」

  烏古魯就是這批軍隊的主心骨,他們只認烏古魯為首,要是烏古魯死了,他們就會落得個護主不利的名頭,這在他們汗國可是大忌!

  所以,看到烏古魯被擒,即便是生死不知,他們依舊只能選擇站在原地,既不敢攻擊,也不願意撤退。

  當然,這裡也沒有給他們撤退的路了。

  藏在城牆腳下,就等著他們破城門而入的垣軍們已經迅速圍攏過來,將他們團團包圍!

  城門上的鼓聲還是沒有停,有節奏的擂鼓聲陣陣,振奮人心。

  可那個一開始當著眾人的面拿起鼓槌,敲響了鼓的人卻已經到了城下,可見,早在不知什麼時候,敲鼓的人就換了。

  或許,是在他們被那些受驚的馬群折騰的狼狽不堪的時候。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衡明世看著他們,視線冰冷:「當然,如果你們誓死效忠於你們的大天神,想要衝上前來拼一拼,搏一搏,那朕也敬你們是一條漢子。」

  聞言,封啟不著痕跡地看了衡明世一眼。

  之前他們戰勝了汗軍之後,衡明世說的都是「投降不殺」,還從未曾加上後面那段話。

  那段話看似是在「敬他們是條漢子」,其實,就是想激他們一激,讓他們放棄投降,然後……自尋死路?

  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汗軍的勝算已經接近於無,再多的抵抗,都是徒勞。

  小皇帝並不想留著這些人活口。

  這是封啟從衡明世的表情中看到的答案。

  其實也不難理解,因為,烏古魯帶領的這批軍隊,都是在垣國的疆土上肆虐橫行過的。

  他們的手上沾染了多少垣國百姓的血,只怕是數都數不清。

  「噹啷!」最後,那些汗軍還是扔下了武器,選擇了投降。

  衡明世垂眸,視線緊盯著從他們手中落下的武器。

  都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這種沾滿了怨氣和血氣的刀,真的可以放下嗎?

  「將他們,帶入地牢,關緊牢門。」衡明世緩緩開口道:「聽聞烏古魯一路追殺我們到此,途徑幾個城關,皆是怨聲載道,汗民不滿於他的暴虐和囂張,更不滿於他們如果土匪過境的手段……不如,就讓這裡的百姓們,來決定,如何處置他們吧。」

  「皇上?」封啟有些疑惑,他能看出衡明世的表情可並不像是要饒恕了這些汗軍的樣子。

  其實,就算衡明世不想手染獻血,亦或是沾上暴君的名聲,只要稍微暗示一番,他完全可以「違背軍令」,替衡明世解決了這些罪人。

  但衡明世卻沒有任何暗示,而是吩咐手下將這些汗軍關進地牢,然後整肅軍隊,即刻出發。

  當然,他們不是繼續去攻打汗城,而是,上閆山,進荒原之地,回家!

  軍令如山,火速執行。

  軍隊很快集結完畢,隨著衡明世一句:「隨朕歸家!啟程!」這齣征近兩年的軍隊,踏上了回垣國的路。

  風沙烈烈,塵土飛揚,荒原之地沒有四季,只有一望無盡的黃沙。

  封啟和衡明世馭馬並駕而行,表情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衡明世開口打斷了他的糾結:「封愛卿,有事不如直說。」

  既然衡明世都自己提了,封啟也只能問出憋在心底的不解:「皇上,為何不殺了他們?若是不想見血,可以差使末將。」

  衡明世挑眉:「打仗到現在,你覺得朕會怕見血?」

  封啟:「那是為何?」

  衡明世頓了頓,才道:「封啟,你會背叛朕嗎?」

  封啟:「當然不會!末將誓死效忠皇上!」

  衡明世:「只有忠心?沒有別的嗎?」

  封啟:「啊?」

  衡明世別過臉,嘟囔道:「就,沒有一點點,心悅嗎?」

  封啟離得近,聽清了衡明世這句咕噥,耳根唰地一紅。

  「有……有的,有很多!」封啟抓起衡明世的手,往自己的心口上按:「不信皇上你摸摸看。」

  衡明世故意道:「朕摸不到。」

  封啟:「那皇上可以再靠近一些!」

  衡明世:「你我坐下這兩匹都是頭馬,而且都是公的,再靠近,它們倆就真的要打起來了。」

  封啟:「……」

  已經開始互相看不對眼,並且互相啐口水的兩匹馬:「呸呸呸!啐啐啐!」

  這兩匹馬之前分別是兩個野馬群的頭馬,黑馬是封啟很早之前就訓得的,一直養在家裡,出征時才帶出來,而衡明世這一匹是人家獻寶獻上來了,那獻寶人原以為他這個傻子不敢騎,而衡明世當時也確實表現出不敢騎的樣子,後來牽回去了,衡明世才開始訓馬。

  兩匹馬一匹被養在皇宮,一匹被養在封府,直到出征時才正式見面,卻因為都是頭馬,互不相容,經常互啐。

  第119章 :抉擇

  不過頭馬也是聰明的,知道背上還坐著主人,所以就算和另一匹頭馬互相看不對眼,也沒有做出太大的動作,走得很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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