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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到十一點,清吧「葡萄里」是陳奕迅歌友會的專場。
早上向暖要開車去加班時發現車有點刮蹭掉漆,便直接把車開去4S店排隊補漆去了,但要明天才能取車。
所以從工作室加完班出來後,向暖叫了輛計程車來「葡萄里」。
她到的時候剛好快九點,歌友會正要開始。
向暖不能喝酒,點了杯果汁,又要了份清湯麵和兩塊麵包片。
她一邊吃東西,一邊欣賞著聽歌。
不多時,還沒上台的陳嘉嘉看到了她,便走了過來。
音樂很響,兩個人在沙發卡座里挨著坐還得湊近耳朵說話得能聽清。
陳嘉嘉好奇地問向暖:「那天那個男的是誰啊?」
向暖沉吟了下,笑著回她:「朋友。」
陳嘉嘉一點都不信,她偏頭在向暖耳邊喊:「都牽手了就只是朋友?」
「我都懷疑我要沒打擾,你們會不會啵上!」
啵……???
向暖被調侃的臉熱,眼神嗔怪地推了陳嘉嘉一下,語氣嚴肅道:「別瞎說。」
陳嘉嘉哈哈笑,在向暖吃麵包片時伸手撕了一小塊填進嘴裡,然後又說:「他不會就是你曾經提到過的那個喜歡聽陳奕迅的男人吧?」
向暖:「……」
她低頭喝了口麵湯,沒回答。
陳嘉嘉心裡就大概有了答案。
「你怎麼不喊他過來一起玩啊?」
向暖抬眸,對陳嘉嘉揚聲說:「他今天有手術。」
陳嘉嘉反應了一秒,疑問:「醫生?」
向暖點點頭。
陳嘉嘉豎了個大拇指。
兩個人坐在一起一直聊到將近十點半。
就在陳嘉嘉起身對向暖說要去準備上台的時候,桌旁忽然停了個人。
駱夏看著長發披散一襲黑裙坐在卡座里的向暖,意外地揚聲喊:「向暖?」
向暖驀地仰臉,撞進他的眸子裡。
酒吧里的光線昏暗且曖昧,跳躍的旋轉燈光落在他的周身,光影斑駁。
男人穿著很簡單的黑T黑褲,清清爽爽的。
向暖也很詫異,「你怎麼……」
話說到一半,她改口問:「手術做完了?」
樂隊的音樂聲震耳欲聾,駱夏沒聽清她的話,彎腰湊近了些。
向暖也已經起身,她前傾身體,幾乎要湊到他耳邊,把說話的音量抬高了些,問:「手術都做完啦?」
清楚地聽到她的聲音、清晰地感受到她說話時的熱氣撲落過來,駱夏無意識地彎了眼眸,對她點點頭。
陳嘉嘉特別有眼力見兒,急忙給駱夏讓地兒,「你過來坐。」
駱夏微頷首,淡笑道:「謝謝。」
陳嘉嘉自我介紹:「我叫陳嘉嘉,向暖的歌友。」
駱夏禮貌道:「你好,我是駱夏。」
陳嘉嘉故意笑著問:「你跟暖暖是什麼關係啊?」
駱夏偏頭看了一眼向暖,她正在瞪不嫌事大的陳嘉嘉,神態莫名嬌俏。
駱夏的嘴角噙上笑,回陳嘉嘉:「目前是朋友。」
「目前。」陳嘉嘉捕捉到重點。
她拉著長音意味深長的「哦~」了聲,隨後就笑嘻嘻地說:「你們聊你們聊。」
旋即看向向暖,大聲對向暖說:「我先過去啦暖暖!」
向暖點了下頭,「去吧!」
等陳嘉嘉離開,駱夏和向暖挨著坐下來。
下一秒,向暖手機里傳進兩條消息。
【陳嘉嘉:他果然是那個你嘴裡喜歡聽陳奕迅的男人!】
【陳嘉嘉:等等!暖暖你不會是因為他才聽陳奕迅的吧?】
向暖輕抿嘴巴,沒回陳嘉嘉,把手機放到了桌上。
向暖吃完的餐具早已經讓服務生收走,此時桌上只剩下一杯快見底的果汁。
駱夏叫來服務生,扭臉湊近向暖,在她耳邊問:「要點什麼?」
兩個人距離很近,角度錯位讓他們看起來像快要擁抱在一起。
向暖搖頭,也偏了點頭,附在他耳邊對他說:「我剛吃啦。」
「吃什麼了?」他問。
「麵包片和清湯麵。」
駱夏低「嗯」了聲,退回原位,點了份清湯麵和一個果盤。
然後又問向暖:「喝酒嗎?」
向暖繼續搖頭,她剛開口,駱夏就偏身,主動將左耳湊到了她嘴邊。
向暖微怔,近距離地看到了他左耳上的那枚痣。
只一瞬間,她就別開了目光。
左胸腔里的心臟怦怦怦失控跳著,向暖表面佯裝淡定,如實告知他:「我對酒精過敏,不能喝酒。」
駱夏的眸中閃過詫異,似乎因為她酒精過敏而意外。
既然不能喝酒,他就要了兩杯果汁。
駱夏來的晚,最後半小時也沒幾首歌了。
陳嘉嘉不久後上了台。
她唱的是《無條件》。
「仍然我說我慶幸,你永遠勝過別人。」[標註1]
向暖最愛這首歌的這兩句。
她望著台上動情演唱的陳嘉嘉,白皙光滑的臉蛋上漾著淺笑。
而駱夏就偏頭望著她,滿目溫柔深情。
酒精過敏。
又多了解了她一分。
東西被服務生送上來,駱夏把果盤放在向暖面前,又遞給她一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