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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完秋翡的事情,駱夏就成了重點關注對象。
夏知秋對兒子說:「我們學校有位老師的侄女跟你差不多大,阿夏你要不要去見見?」
駱夏微微皺眉,失笑道:「我這才回來多久,你就想讓我去相親?」
夏知秋說:「這不是你也到年紀了嗎,該考慮感情問題了。」
元秋亭也開口,用並是特別不標準的普通話對駱夏說:「阿嫲也覺得噢,該去見一下。」
在駱夏成家這件事上,兩位女性長輩明顯比男性長輩更急切。
駱錦游和駱鍾元父子倆始終都沒開口催促駱夏。
駱夏被母親和奶奶搞得哭笑不得,回她們:「好啦,我自己有打算,你們別給我安排相親啊,我不去。」
夏知秋幾乎一瞬就察覺到了兒子話里的意思,有點好奇地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駱夏搖頭,「還沒。」
「但有喜歡的了。」
似乎是想到了向暖,他的眼眸不自覺地彎了彎,話語溫和地對家人說:「你們別操心我,給我點時間。」
夏知秋這下放心了,連連點頭,「好,好,不催你了,你慢慢追。」
秋翡回到家進屋睡了一覺。
雙腳因為有過太多路而磨出了水泡,駱夏不想打擾她睡覺,於是便等秋翡傍晚醒來才給她處理。
這會兒的秋翡神志還算清醒,她望著乖外孫,語氣歉疚地說:「我又給你們帶來麻煩了。」
「哪有,」駱夏的聲音溫柔,「姥姥您別這樣想。」
他幫秋翡處理好水泡後折身去了衛生間洗乾淨手,而後回來,給老人蓋上毯子,蹲在秋翡床邊,仰頭看著秋翡,淡笑著認真道:「您不是麻煩,您是我姥姥。」
「小的時候您照顧我,現在該我照顧您了,只是這樣而已。」
秋翡渾濁的眼睛裡盈著水光,抬手摸了摸駱夏的腦袋,特別遺憾地呢喃:「我們阿夏這麼好,惟常卻沒福氣看你一眼。」
「唉,」秋翡說:「近來越發想他了。」
駱夏沒有說什麼去安慰秋翡。
他知道安慰也並不能讓姥姥的思念減輕一點。
須臾,秋翡囑咐駱夏:「這件事阿夏不要告訴阿程。」
駱夏點頭應:「好,不告訴他。」
「阿程最近在幹嘛?」
「出差去了,」駱夏給秋翡倒了杯溫水,笑問:「想他了?」
而後就溫聲道:「等他回來就會過來看你了。」
秋翡慢吞吞地喝著水,表情有點呆滯,像在想什麼事情。
要是她也離開了,阿程就真的是一個人了。
秋翡正發著呆,駱夏對秋翡笑道:「姥姥,外面的晚霞很美,要不要去看看?」
秋翡扭臉往窗外望去,也笑了起來,答應駱夏:「去看看。」
但秋翡的腳才被包紮好,不便下地走動。
駱夏就彎腰,輕輕鬆鬆地抱起她,將人帶到院子裡,讓秋翡坐在鞦韆椅上,陪著她看夕陽和晚霞。
駱夏跟朋友約的八點鐘。
他先在家裡跟家人吃了頓生日餐,但沒有吃很多。
本來是想吃過飯就去找朋友們的。
但是秋翡的意識又不太清醒,把他當成了姥爺,拉著他的手念念叨叨。
駱夏就耐心地陪著她,跟她說話聊天。
上一次給她戴好的耳環大概是她在清醒後摘了下來,這次又拿出來讓駱夏幫她戴。
一回生二回熟,駱夏沒了上次那麼生澀僵硬。
她哄著秋翡吃下藥,直到秋翡睏倦,在她床邊等她睡下,駱夏才起身前往聚餐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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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除了正在出差無法到場的秋程沒到場,就差壽星一個。
駱夏訂的包廂很大,並不僅僅是吃飯的地方。
包廂里有個圓舞台,上面放著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
相通的另一個房間裡有三面繞牆的皮質長沙發,茶几上放著做遊戲用的道具。
甚至準備了投影儀可以看電影。
「快八點半了,」余渡說:「夏哥遲到了快半個小時。」
「反正也不急,再等等吧,」邱橙接話:「今天壽星有特權,遲到也理所應當。」
余渡苦著臉:「可是我餓啊!」
向暖閒得無聊,就坐到了琴凳上。
這些年她一直在堅持跳舞,不過相比於跳舞,鋼琴練的少一些。
這會兒有架嶄新漂亮的鋼琴擺在她眼前,向暖有些手癢,就坐了過來,想隨便彈彈打發時間。
一首耳熟能詳的《小星星》的旋律隨之迴蕩在包間。
靳言洲往向暖身後的門口看了眼,眉梢輕抬,對向暖說:「你彈首應景的。」
向暖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開始彈《生日快樂歌》。
歡快又舒緩的旋律響起,除了向暖外,其他三個都發現了駱夏到來的人開始跟著鋼琴哼唱:「祝你生日快樂……」
駱夏就站在門口,倚靠著門框,嘴角盈著笑。
他的目光落在背對著他彈奏鋼琴的女人身上,根本挪不開眼。
向暖下班後特意回家洗了個澡,換了另一件剛剛及膝的黑裙。
從駱夏的角度看,只能看到穿著方領裙的她露出一小段肌膚白皙線條流暢的薄背。
由於她的長髮披散,他也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