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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默默把通紅的手藏起來,搖了搖腦袋。
靳言洲抿緊唇,很不溫柔地抓著她的胳膊拉著她往前走。
在周圍嘈雜的環境中,向暖對靳言洲有些蒼白地小聲解釋:「我不知道周佳為什麼會知道,我沒跟任何人說過……」
靳言洲煩躁地「嗯」了下。
他當然清楚不會是她說出去的。
直到出了操場出口,人流四散開,他才鬆開向暖。
但下一秒靳言洲就拽了駱夏一下,兩個人隨後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駱夏茫然不解地問:「幹嘛去?」
靳言洲冷淡道:「醫務室。」
「嗯?」駱夏疑問完就反應過來,「向暖傷到了?」
「嗯,」靳言洲眉心緊鎖,告知駱夏:「左手手背被人踩到了。」
「嘶,」駱夏倒吸一口涼氣,「問她她怎麼不說?」
靳言洲也不懂,「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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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佳一道的女生格外驚訝:「向暖居然是靳言洲的妹妹?!」
周佳勾唇笑:「對啊,向暖親口告訴我的。」
「可他們的姓氏不同哎,難道一個跟爸爸姓,一個隨媽媽姓?」
周佳歪頭湊近女生,悄悄地告訴對方:「他倆是繼兄妹。」
女生震驚之餘又好奇道:「那……向暖一直在進步是不是靳言洲私下偷偷給她補課啦?」
周佳聳聳肩,「這我不清楚。」
和周佳說話的這個女生是班上出了名的大嘴巴,基本只要被她知道的事情,一天之內必定全班都知道。
靳言洲和駱夏去醫務室買個藥的功夫,再回到教室,就已經有不少同學在談論他和向暖的關係了。
向暖不在教室,靳言洲把藥膏扔在課桌上,隨便人怎麼說。
聽他們的意思還挺有理有據,因為大家都在傳這件事是向暖親口告訴周佳的。
靳言洲冷笑了下。
覺得他會信?
向暖在水龍頭下用涼水沖了手背好一會兒,和邱橙從衛生間回來後,就看桌上放著藥膏。
邱橙拿起來,驚喜道:「我正想去給暖暖買呢,靳言洲你動作挺快的啊。」
靳言洲淡漠地說:「不是我買的。」
邱橙笑著揶揄:「不是你是誰,難不成還是駱夏啊?」
正在用紙巾擦手的向暖動作一頓。
心也跟著滯了瞬。
她明明知道肯定是靳言洲買的,也能聽出來邱橙這句話是玩笑話。
可還是被「駱夏」這兩個字擾亂了心跳。
如果,真的是他就更好了。
駱夏在旁邊笑說:「別,我可不邀功。」
邱橙在給向暖抹藥的時候對靳言洲說:「聽到班上的傳聞了嗎?都說是暖暖親口告訴的周佳。」
「暖暖根本沒說過,靳言洲你可別信了那些話。」
靳言洲掀起眼皮很嫌棄地看向邱橙,問:「我有那麼傻嗎?」
好壞人他能分不清?
邱橙樂了,「行,你聰明。」
關於靳言洲和向暖是繼兄妹的事,兩個當事人都沒怎麼在意。
一來是事實,二來,這種事情大家也就八卦感慨一下,過兩天就都拋之腦後了。
高三學習這麼緊,距離高考都不足一百天了,衝刺高考才是最要緊的事,其他事情都只是緊張學習氛圍中的調劑品而已。
因為臨近高考,而駱夏和靳言洲也都確定被保送,倆人從下半年開始就不再去競賽班。
這天放學後,靳言洲特意等教室的同學都走個差不多,只剩下周佳和另外兩個女生還有一個男生做值日時找到她。
靳言洲把周佳叫出教室,一點都不廢話,直奔主題,面無表情地對她說:「把你那點耍人的伎倆收收,但凡用在學習上,也不至於連我都考不過,畢竟學姐你比我多學一年。」
周佳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她還不至於聽不出靳言洲言語間的挖苦。
靳言洲繼續道:「向暖從沒告訴過你我和她是什麼關係,是學姐你偷聽了我們講話,知道我跟她是繼兄妹,故意趁這次機會把這件事散播出來,還特意點明是她親口告訴你的,想讓我反感她,對吧?」
靳言洲的聲音一點都沒收著,此時教學樓已經空曠,每個班就這麼幾個值日生。
他的話也就顯得更加清晰。
教室里的其他幾個值日生看似正在認真做值日,其實耳朵早就支棱了起來,越聽越驚訝,最後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同款震驚。
「我不反感她,」靳言洲一字一句地認真說:「向暖很好,我妹妹人很好。」
「倒是學姐你,一次又一次故意針對她,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最後四個字的字音特意咬重。
「別再擾她,不然我會替她和你新帳舊帳一起算算。」
靳言洲說完,單肩背上書包,轉身就走。
周佳那點心思他基本能猜中七八分。
起初就是看向暖能跟他們玩成一片,一邊嫉妒向暖一邊又想和向暖套近乎加入他們。
那次她提議的遊戲被駱夏和向暖帶頭接連否決,估計心裡存了怨氣。
後面就出現了積木事件,但她大概沒想到駱夏那麼大度,並不責怪向暖。
再之後,就是那日他跟向暖說家裡停電要去公司會客室學習,被周佳聽到,知道了他和向暖是繼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