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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使是最不擅長,他也仍舊是個宇智波,有著瞳力極強的雙眼。

  這些幻術的基礎理論,佐助還是很熟的。

  所以他當然清楚鼬在說什麼。

  不存在沒有破綻的幻術,不存在能完美還原現實的幻術,所以沒有破綻又完美還原現實的這個世界,不可能是幻術。

  「你對現實的認識,向來比我更深。」佐助輕聲道。

  幻術無法徹底還原現實,但只要施術者做出來的幻術讓被施術者看不出破綻,分不出與現實的區別,那就等於是徹底還原了。

  鼬的性子細膩到恐怖,他對現實的觀察和記憶也遠超佐助,例如佐助連自家樓梯有多少個台階都不記得,但鼬連地板上有多少條紋路都一清二楚,而佐助在宇智波大宅內生活的時間還比鼬長。

  鼬是那種能讓人看不穿自己的幻術,且即使看穿了也破解不了的幻術忍者。

  佐助道:「你是完美的啊!哥哥。」

  不管是最愛鼬的時候,還是最恨鼬的時候,唯有鼬的強大是他絕不會懷疑的。

  鼬不會有破綻,他永遠周全細緻到完美,佐助始終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對自己找不出這個幻術的破綻毫不奇怪,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這可是鼬的幻術啊!

  鼬無奈的摟緊了佐助:「你真是.....唉.....不說了,睡吧!很晚了。」

  「哥哥。」躺在床上的佐助小小聲道:「我們以後都不說這些了好不好?我相信這就是現實,你也相信我是相信的,我們就這麼過下去吧!」在你奪去他雙眼的那一天到來之前,就這樣過下去,好嗎?

  鼬垂眸看著他,苦笑道:「快睡吧!」

  「嗯。」佐助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佐助陷入熟睡後,鼬給他拉了拉被子,然後走了出去。

  深夜的南賀川里,樹木在夜風中輕輕搖晃,仿佛被凍得瑟瑟發抖。

  止水靜靜的站在那裡,對鼬揮手道:「喲!鼬。」

  手裏劍飛了出去。

  止水靜靜的站在原地,手裏劍劃破了他的臉頰。

  鼬表情冰冷的站在他面前。

  止水笑了笑,慢慢的說:「真的生氣了啊!鼬,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鼬的眼神極冷,猩紅不詳的萬花筒注視著止水。

  止水道:「因為情緒而無意識的開萬花筒這種事情,對你來說真是少見啊!」

  鼬微愣,這才意識到自己開了萬花筒。

  止水微笑著,他看上去很是耐心,也很是沉靜,沒有了平日裡近乎跳脫的開朗感。

  鼬微微皺眉,眼神仍舊凌厲得宛若刀鋒。

  止水半點不介意鼬首次對他展露出的攻擊性,甚至很是欣賞的看著鼬道:「這樣的你,看上去倒是很符合你的名字了。」Itachi,太刀。

  鼬沉默,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止水等了一會不見他開口後,輕聲道:「你加固了我施下的記憶封印是嗎?」

  鼬沒回答。

  止水瞭然。

  鼬道:「你一定要選擇這樣的方式?」

  止水笑了笑,眼神也變得冷厲起來:「不然呢?我對你說過多少次了,停止把你自己當工具使用!」

  鼬冷聲道:「把我教成這樣的就是你!」

  止水的雙眸中閃過一抹痛楚,但很快被他掩去。

  鼬在話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

  大概也只有在止水面前,鼬才會這樣放鬆,不再在每句話出口前都在腦海里仔細思索一次。

  止水道:「是的,把你教成這樣的是我。」

  其實這樣說是不公平的,止水或許有這樣引導過鼬,在當時那個局面下,鼬這樣溫柔細膩的性子,儘可能的讓他麻木,就是止水對他最大程度的溫柔了。

  再說,真正讓鼬習慣了把自己當可犧牲物件對待的存在,也不是止水,而是暗部。

  太過年幼就進入了暗部的鼬,要完全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

  而且比起那些連感情都被抹去,宛如人偶般的根忍來說,鼬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

  止水道:「這是我的責任,所以我也一直試圖彌補。」

  但已經成型的思維方式與行為模式是難以改變的。

  這麼多年了,鼬還是學不會重視自己。

  止水本想慢慢來,他已經對鼬足夠嚴苛了,既然如今環境允許,他也就試圖對鼬,對這個他視作親弟弟的存在溫柔以待。

  然後鼬先是任由富岳將他打得皮開肉綻,再是隱瞞血繼病。

  止水自嘲的想,溫柔大概真的就不適合自己。

  所以在佐助提出要把血繼病換到他身上時,止水同意了。

  止水道:「然後呢,鼬,這個教訓,足夠深刻了嗎?」

  鼬抿緊了唇。

  止水道:「知道佐助把血繼病換到自己身上時,感覺如何?」

  鼬冷冷的看著他。

  止水淡淡的道:「佐助在你做類似的事情時,就是這種感覺。我,也是這種感覺。你做過多少次類似的事情了,你數過嗎?」

  血繼病能治好嗎?

  止水不知道。

  讓佐助冒著死亡的危險,去給鼬一個深刻的教訓,真的值得嗎?

  止水也無法肯定。

  但忍界如此危險,努力求生的人尚且難以存活,鼬這種不把自己的命當命的,隨時死掉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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