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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立春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能換個方法嗎?

  行吧行吧,我今天就配合配合你。

  謝宣克制住緊張的心情,極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慢慢進入情境:「顧同志,我以為你那天真的約我過去談判,沒想到你卻暗藏大招,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印象中的你不是這樣子的。」

  顧立春立即進入狀態,一看自己被誤會了,急忙辯解道:「謝同志,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那天我是真的找你去聊聊,大家私下裡說,你這人受領導重視,劉漢如劉主任想讓你當他的女婿,史書記器重你,黃副書記是你父親的朋友,謝同志本身又是青年才俊,我這麼一比,頓時自慚形穢。」

  謝宣敏銳地抓住顧立春話中的漏洞:「顧同志,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史書記和黃副書記對我開後開門了?」

  顧立春義正詞嚴地說道:「謝同志,你這話就不對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史書記難道不重視你?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史書記這人雖然表面上看著嚴肅,但其實挺熱心的。我跟他接觸不多,但也能感覺到他是好幹部好領導,他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大力提攜年輕後輩。當然啦,他對我們也很嚴格,但這正是愛護咱們的表現;再說黃書記,他確實是你父親的朋友,你總不能連這個事實都否認吧?我只說了兩個事實,你怎麼就想到走後門去了呢?你這思想不對啊,再說了要是他們真的開後門了,還能有我的事嗎?我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嗎?做為一個學過領袖思想,馬列主義思想的人,我有基本的邏輯和懂得辯證法。謝同志,你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領袖和馬克思列寧?」

  謝宣本來想把顧立春把錯誤危險的方向引,誰知道,卻被他倒打一耙。

  他趕緊替自己辯解了幾句:「顧同志,這是誤會,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提出合理的疑問。既然你沒有這麼想,那就太好了。我生怕引起你的誤會。畢竟最近流言傳得挺厲害的,大家都猜測是你放出來的。」

  顧立春大吃一驚道:「謝同志,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要亂說。我光明磊落,胸懷坦蕩,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謝同志,你自己想想,你還沒有得罪過其他人嗎?比如說你相親時嫌棄人家姑娘長得醜條件差;你上學時,仗著自己是幹部子女看不起職工子弟;你工作後給人穿小鞋,你在辦公室里對同行採取不正當手段競爭……」

  謝宣急忙大聲喝止:「顧立春,請你閉嘴。」

  顧立春有些生氣地嚷道:「我有工作忙,不想談,你非要談一談,我來了,你又不讓我說話。你這是什麼作風?霸道強勢自以為是,以已為尊,高人一等,謝同志,我從你身上嗅到了一絲剝削階級和資產階級幹部的氣息。」

  謝宣有些抓狂,顧立春簡直像淤泥里的泥鰍,滑不溜秋的,怎麼抓都抓不住。

  不過,事到如今,抓不住也得抓。

  他不敢耽誤太多時間,單刀直入地問道:「顧同志,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也別掖著藏著了,那天咱們在樹林裡談話時,是你提前透漏給五場的職工的吧?你想用群眾的力量對付我是不是?」

  顧立春搖頭嘆息:「謝同志啊,看來你還是我們對五場的群眾抱有極大的偏見啊。他們是一般的群眾嗎?他們是全場的勞動標兵,是模範職工。幹活最積極,思想覺悟最高,如今正值春播,無論是大人孩子都沖在第一線,他們每天大幹苦幹拼命干,他們哪有心思去聽這些閒話?

  他們那天正在附近的大田勞動,看你神色不對勁,據有人說,你那天就像一隻即將參加比賽的鬥雞似的,鬥志昂揚、趾高氣揚,大家心情忐忑,生怕咱倆談不攏,你對我直接動武。畢竟咱倆都是年輕人,年輕氣盛的。況且你有前科,又有動機……」

  謝宣氣極敗壞地打斷顧立春的話:「我有前科?我哪來的前科?」

  顧立春驚訝道:「怎麼?你以前沒打過架?你難道沒跟趙高吳胖小孫小劉小魏他們打過架?謝同志,不要急,我們做人要向前看,生而為人,誰還沒有點過去?忘記歷史就意味著背叛。」

  謝宣咬著牙說道:「那是小時候的事了,這一點都不重要。顧同志,你難道敢做不敢當嗎?你剛才在廣場上也承認了,你是在報復我,你就是利用自己在群眾中的影響力來報復我,那些大字報是你讓人貼的吧?那幾幅畫也是你讓人畫的吧?又或者是你自己畫的。」

  顧立春心平氣和地說道:「謝同志,你難道沒看過我的畫嗎?我的風格跟那幅畫不一樣啊。至於大字報,只能說那是群眾不平則鳴,這個大鳴大放的時代,你總不能不讓人家鳴放吧?」

  謝宣費盡心思地想從顧立春嘴裡套話,或者是試圖引導說他錯話,可顧立春一直在慢悠悠地兜圈子,兜了一圈又一圈,回答問題滴水不漏,冷不丁地反咬他一口,謝宣是狗咬刺蝟,簡直無從下嘴。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焦躁。

  顧立春一看開始急躁起來,心裡暗暗一笑,急躁好啊,人一急就容易讓人鑽空子。

  他看看會議室門口,假裝焦急地問道:「你不是說史書記他們一會兒就來開會嗎?怎麼還沒來?他們是不是去大會議室了,我也過去看看吧。」

  謝宣生怕他離開,趕緊攔住:「顧同志,你先別走。他們一會兒就來。你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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