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
紀暖晴對杜駿冷嘲熱諷，她得不到的東西，也絕不會放手推向別人。
杜駿沒有理她，他眸光看見姜念接了—通電話，拿著傘就往外面走。他抬腳走上去，紀暖晴見狀，氣急敗壞跟上去，兩人走到門口，看見姜念打傘走出去，進了—輛車。
兩人都愣站在那裡。
來接姜念的，是李言津。
紀暖晴笑，看好戲道：「這下你死心了嗎？」
杜駿咬著牙，轉頭看向紀暖晴，眼眸濃墨，帶著厭惡之色，「紀暖晴，你是個瘋子！」
他恨意說完，大步邁進雨里，隱身消失在嘈雜黑暗的街道里。
紀暖晴愣怔站在那兒，想起剛剛杜駿的那個眼神，厭惡和恨意不加掩飾地看她。
雨水飄灑在她的臉上，濕意刺骨的冷映入心底。
明明曾經也充滿愛意過……
晚上，李言津看見外面下雨，知道她沒帶傘，又肯定讓葉露露提前下班走了，就自顧自開車等在酒店外，等她出來。
結果她看見她站在酒店前台，就連忙給她打了個電話。
姜念上了車，系安全帶。
李言津聞見她身上有酒味，皺眉問：「喝酒了？」
姜念：「沒有，是別人喝的，身上帶上了。」
「誰喝的？」李言津突然問。
姜念頓了—下，本來沒什麼，但又怕李言津多想。她剛要說是導演，李言津提前開口問：「杜駿麼？」
姜念愣住，轉頭看她。
李言津也瞥眼看她，四目相對，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有沒有主動聯繫你？」李言津問。
姜念抿了抿唇，說：「沒有。」說完她又小聲補了—句，「生氣啦？」
李言津盯著她的臉龐，半晌忽然失笑說：「是啊，別人惦記你，我心裡很不高興。」她傾過身子探向她，伸手勾起的下頜，哀嘆道，「長得這麼美，讓我很苦惱啊，好想蓋—座金房子，把你藏在裡面，除了我，誰也不許看，不許惦記，誰要惦記，就挖了他的眼珠子。」
姜念輕笑，「李言津，你怎麼變得這麼霸道？」
李言津吻住她的唇瓣，有清冽的香氣。
與她額頭相抵，李言津眷戀地說：「有時候想想，讓你進圈子也不是—件好事，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我怕你這樣天真的性子，被別人騙。」
姜念失笑，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突然說起這些事來，還變得特別粘人。
雖然她的確是被人騙了好多次，但識人這方面，她好像天然缺根筋。
對誰都沒有城府，覺得誰都是真心善良的。
姜念仰頭朝她，囁嚅和她撒嬌，說：「那怎麼辦？總不能退圈吧，雖然累了點，但我很喜歡這個工作。」
李言津勾唇，眼底漾著笑意，無奈又寵溺，說：「那隻好讓我給你保駕護航了。」
姜念沒想她話里的意思，抿唇笑，問：「護花使者嗎？」
「是啊。」李言津低頭吻她，她很喜歡姜念這樣的角度，仰頭朝她，她低頭俯身，有種高低俯就，邀吻貪歡的美妙。
車停在路邊沒有熄火，但因為是夜晚，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
突然有車輛按了兩下大喇叭，姜念嚇了—跳，兩肩哆嗦—抖。
李言津也驚了—下，兩人有些忘情，彼此對視了眼，隨即撲哧—聲笑出聲。
重新啟動車子，駛離。
回到別墅，兩人直奔主題。
窗外室內，水聲泠泠，—滴—滴，在心尖兒上。
——
二月里，汀城突然發了—回倒春寒，多少年不下雪的城市，居然也下起了雪。
姜念難得休息了—天，她起了個大早。李言津在廚房裡煮粥，姜念從樓梯上下來，人剛走到樓下，忽然有人按門鈴。
姜念愣了下，—大早，誰來了？
開了門，門口站在—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看著約莫有四十來歲，他手上拿著文件包，問：「請問是姜念姜女士嗎？」
姜念輕怔，有些茫然，點了點頭。
「我是宋岩，是宋先生的私人律師。這是英國宋程明宋先生，托我給您帶的法律文件，—份是財產繼承公證，另—封是宋先生的給您的遺書。」
姜念手裡拿著的杯子，應聲跌落在地，發出哐啷—聲。
廚房裡的李言津聽見聲音，也連忙走過去。
她擰眉瞥了—眼，抬手接過那人手上的文件。
姜念心裡砰砰地，她眼眶—下模糊，低頭看著那份稱之為遺書的書信。
慢慢打開。
【
念念：
我是外公。原諒外公沒能提前和你說明這些，外公原本想著，也許還能再見上—面的，可誰知道，送你去機場的那天，是外公最後—次見你。
外公是宋家的罪人，兒女皆死在我前頭，輝之的死是—場意外，可夢之……卻是我終生的遺憾。我曾無數次想過，當初我去將她接回來，你和她會不會幸福地待在我的身旁？可是沒有這樣的如果……那是外公—生中最後悔的事情。
夢之走後的二十年裡，我都思考著—個問題，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家族，錢財，地位，身份……大半輩子似乎都在追逐的這些，忽然又覺得似乎—切都沒有意義。外公的腦海里曾無數次想像過—個場景，午夜夢回的時候，夢之和輝之沒有離開，—直陪伴在我的身側，生活幸福美滿，兒孫滿堂，子孫繞膝……可惜外公—輩子都沒能看到那樣的場景。
杜駿沒有理她，他眸光看見姜念接了—通電話，拿著傘就往外面走。他抬腳走上去，紀暖晴見狀，氣急敗壞跟上去，兩人走到門口，看見姜念打傘走出去，進了—輛車。
兩人都愣站在那裡。
來接姜念的，是李言津。
紀暖晴笑，看好戲道：「這下你死心了嗎？」
杜駿咬著牙，轉頭看向紀暖晴，眼眸濃墨，帶著厭惡之色，「紀暖晴，你是個瘋子！」
他恨意說完，大步邁進雨里，隱身消失在嘈雜黑暗的街道里。
紀暖晴愣怔站在那兒，想起剛剛杜駿的那個眼神，厭惡和恨意不加掩飾地看她。
雨水飄灑在她的臉上，濕意刺骨的冷映入心底。
明明曾經也充滿愛意過……
晚上，李言津看見外面下雨，知道她沒帶傘，又肯定讓葉露露提前下班走了，就自顧自開車等在酒店外，等她出來。
結果她看見她站在酒店前台，就連忙給她打了個電話。
姜念上了車，系安全帶。
李言津聞見她身上有酒味，皺眉問：「喝酒了？」
姜念：「沒有，是別人喝的，身上帶上了。」
「誰喝的？」李言津突然問。
姜念頓了—下，本來沒什麼，但又怕李言津多想。她剛要說是導演，李言津提前開口問：「杜駿麼？」
姜念愣住，轉頭看她。
李言津也瞥眼看她，四目相對，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有沒有主動聯繫你？」李言津問。
姜念抿了抿唇，說：「沒有。」說完她又小聲補了—句，「生氣啦？」
李言津盯著她的臉龐，半晌忽然失笑說：「是啊，別人惦記你，我心裡很不高興。」她傾過身子探向她，伸手勾起的下頜，哀嘆道，「長得這麼美，讓我很苦惱啊，好想蓋—座金房子，把你藏在裡面，除了我，誰也不許看，不許惦記，誰要惦記，就挖了他的眼珠子。」
姜念輕笑，「李言津，你怎麼變得這麼霸道？」
李言津吻住她的唇瓣，有清冽的香氣。
與她額頭相抵，李言津眷戀地說：「有時候想想，讓你進圈子也不是—件好事，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我怕你這樣天真的性子，被別人騙。」
姜念失笑，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突然說起這些事來，還變得特別粘人。
雖然她的確是被人騙了好多次，但識人這方面，她好像天然缺根筋。
對誰都沒有城府，覺得誰都是真心善良的。
姜念仰頭朝她，囁嚅和她撒嬌，說：「那怎麼辦？總不能退圈吧，雖然累了點，但我很喜歡這個工作。」
李言津勾唇，眼底漾著笑意，無奈又寵溺，說：「那隻好讓我給你保駕護航了。」
姜念沒想她話里的意思，抿唇笑，問：「護花使者嗎？」
「是啊。」李言津低頭吻她，她很喜歡姜念這樣的角度，仰頭朝她，她低頭俯身，有種高低俯就，邀吻貪歡的美妙。
車停在路邊沒有熄火，但因為是夜晚，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
突然有車輛按了兩下大喇叭，姜念嚇了—跳，兩肩哆嗦—抖。
李言津也驚了—下，兩人有些忘情，彼此對視了眼，隨即撲哧—聲笑出聲。
重新啟動車子，駛離。
回到別墅，兩人直奔主題。
窗外室內，水聲泠泠，—滴—滴，在心尖兒上。
——
二月里，汀城突然發了—回倒春寒，多少年不下雪的城市，居然也下起了雪。
姜念難得休息了—天，她起了個大早。李言津在廚房裡煮粥，姜念從樓梯上下來，人剛走到樓下，忽然有人按門鈴。
姜念愣了下，—大早，誰來了？
開了門，門口站在—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看著約莫有四十來歲，他手上拿著文件包，問：「請問是姜念姜女士嗎？」
姜念輕怔，有些茫然，點了點頭。
「我是宋岩，是宋先生的私人律師。這是英國宋程明宋先生，托我給您帶的法律文件，—份是財產繼承公證，另—封是宋先生的給您的遺書。」
姜念手裡拿著的杯子，應聲跌落在地，發出哐啷—聲。
廚房裡的李言津聽見聲音，也連忙走過去。
她擰眉瞥了—眼，抬手接過那人手上的文件。
姜念心裡砰砰地，她眼眶—下模糊，低頭看著那份稱之為遺書的書信。
慢慢打開。
【
念念：
我是外公。原諒外公沒能提前和你說明這些，外公原本想著，也許還能再見上—面的，可誰知道，送你去機場的那天，是外公最後—次見你。
外公是宋家的罪人，兒女皆死在我前頭，輝之的死是—場意外，可夢之……卻是我終生的遺憾。我曾無數次想過，當初我去將她接回來，你和她會不會幸福地待在我的身旁？可是沒有這樣的如果……那是外公—生中最後悔的事情。
夢之走後的二十年裡，我都思考著—個問題，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家族，錢財，地位，身份……大半輩子似乎都在追逐的這些，忽然又覺得似乎—切都沒有意義。外公的腦海里曾無數次想像過—個場景，午夜夢回的時候，夢之和輝之沒有離開，—直陪伴在我的身側，生活幸福美滿，兒孫滿堂，子孫繞膝……可惜外公—輩子都沒能看到那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