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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白檀伸手將殭屍管家扯到面前,笑吟吟說:「你這身皮還挺有趣的,拿來做傀儡應該也不賴。」

  說完,真白檀便將殭屍管家拖走。

  殭屍管家並沒有掙扎,只是用深沉的目光凝視著少明塹,好像在說「別聽他的,你是很好的」。

  少明塹僵硬著身體,試圖站起來營救殭屍管家,但傷痛和鐐銬卻限制住他的行動,使他猶如病貓一樣只能可笑地嗷嗷叫。

  鐵鏈釘釘咚咚響了不知多久,少明塹力竭地倒下,胸口的傷再次裂開,流出鮮紅的血,染在他胸前的毛髮上。

  少明塹昏昏沉沉地想:或許這樣最好……

  「明塹、明塹……」池杏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就像是風吹過一樣,和夢一般輕柔,卻又像一記重錘,狠狠把少明塹敲醒。

  少明塹猛然瞪大眼睛:「是你?」

  池杏也吃了一驚:「是你?」

  這句話讓少明塹的心立時涼了一半,他冷笑道:「你以為是誰?」

  池杏也愣了愣,說:「我……」

  「你以為是『他』,對吧?」少明塹的心又疼,不知是因為傷口還是別的,「你是來救他的。」

  池杏搖頭,說:「不,我是來救你的。」像是為了安撫這隻毛毛躁躁的少年老虎,池杏一邊用左手撫摸他的毛髮,一邊伸出右手按在少明塹流血的傷口上,施展妖力。

  沒想到,妖力猶如石沉大海一樣,半點不起效用,少明塹的傷並沒有得到半點治療。

  「沒用的,別浪費你的力量。」少明塹不冷不熱地說,「那把刀是被詛咒的法器,它造成的傷口基本上是無法治癒的。」

  「怎麼可能?」池杏大驚失色。

  少明塹瞥他一眼:「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世間上這樣的法器多得是。」

  「不,我是說……」池杏欲言又止,「你怎麼可能會用這樣的法器來剁我?」

  少明塹也噎住了。

  說實話,少明塹當初確實是急怒攻心,被煞氣和怨氣支配,事後回想,他確實挺懊惱,但這改變不了什麼。少明塹知道,如果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他怕也是會動手。

  他甚至知道,如果自己現在不是受了重傷還被鎖住,如果自己現在還精力旺盛,是絕不可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和池杏交談。他一定會把再次逃離自己身邊的池杏抓起來,從脖子到四肢都掛滿鐐銬,縮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裡,甚至還會將他的保護符咬下來……

  少明塹滿眼冷意:「當然,我可不是『他們』那樣的蠢蛋,被你戲弄和傷害還捨不得動你一根頭髮。我是天煞凶獸,你明白嗎?」

  池杏垂下眼,沒有正面回答這句話,只道:「我先帶你回去。」

  他想,黑檀和白沅應該有辦法救少明塹。

  「回去哪裡?」少明塹警戒地問。

  「去哪兒都比在這兒呆著好吧?」池杏將手搭在少明塹的鐐銬上,試圖找出開鎖的辦法。

  「我也想知道你們想去哪兒呢?」真白檀從暗影里走出來,手裡捧著娃娃,嘴角揚起嘻嘻笑,「能帶我們一起嗎?」

  池杏驚得一跳,全身的毛都要豎起,渾身是戒備的狀態。

  真白檀笑道:「別怕,我也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後招,怎麼能跟一次次地逃得那麼順利。是誰在幫助你呀?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巫師吧。這樣厲害的人,我也好想認識啊。」

  「你見過的,」池杏冷冷地說,「就是上次在巫師塔里一刀把你砍沒了的那位大哥。」

  真白檀愣了愣,說:「是他啊……他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對付我?」

  池杏想了想,說:「要不你把我和明塹放了,我就告訴你答案?」

  真白檀笑了:「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呢?他既然是你的朋友,我只要把你殺了,他不就會來找我嗎?」

  說著,黑暗中飛出了幾隻張牙舞爪的傀儡,一個個都長著明塹的臉,齊齊拿著短刀往池杏身上捅。

  這些傀儡實在是栩栩如生,乍看之下都和明塹一模一樣,他們亂舞齊飛的畫面實在夠怕人的。池杏饒是見過傀儡,也不免心驚,但形勢緊張,他只能鎮定心神,化出隱狼原形迎戰。

  真白檀悠哉游哉地走到了少明塹身邊,拎起他的後頸,笑著對池杏說:「別想著用保命符逃跑,這次你若逃,我就殺了這隻病貓。」

  聽到這話,池杏心神一動,心臟快速地跳動,更加緊張了。他定下心神,說:「就你這幾隻玩意兒能讓我堂堂大妖逃跑嗎?別開玩笑了!」

  為了印證自己不是吹牛一樣,他動手撕破了一個傀儡的心臟,便見那和明塹長得十分相似的臉化成了灰燼。

  真白檀嘿嘿一笑,並不說話。

  少明塹卻是眼神一暗,忽而張嘴,撲咬真白檀。真白檀不閃不躲,仍是笑嘻嘻的,任他把自己一條胳膊咬斷。

  少明塹眼神兇狠,但卻是氣喘吁吁,從虎鼻噴出煙氣,恨極盯視真白檀。

  真白檀說:「你斷了我的手,我也斷池杏的手,這樣很公平吧?」

  少明塹立時瞪大虎眼。

  真白檀笑吟吟道:「你瞪我幹什麼?這不是你本來要對他做的事嗎?」

  少明塹心臟一痛,眼神都要失去焦距了。

  真白檀手指轉動,揮出幾條絲線,三下五除二就把池杏捆住,動動手指,就把池杏拖拽到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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