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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臉色頓時很難看。

  顧濯冷著臉徑直走來,輕描淡寫地看了厲北野一眼,什麼也沒說,牽住沈秋羽的手要帶走。

  厲北野想阻攔他,但沈秋羽下一個動作,直接讓他手臂僵在半空。

  他看見沈秋羽當著他的面,親昵地抱住顧濯的腰,滿眼信賴又歡喜的望向顧濯,根本沒有半個眼神給他。

  然後沈秋羽微微抬臉,在他視線盲區親了顧濯下顎。

  他看不見過程,但大概能從沈秋羽背影判斷出他做了什麼親密舉動。

  頓時間,厲北野整個人如遭重擊,心臟像是被人照胸狠狠捶了一拳,疼得他反應不過來,密密匝匝的疼。

  等他緩過來,沈秋羽和顧濯已經離開。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兩人站過的地方,表情空白。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沈秋羽他……喜歡顧濯。

  厲北野按住額頭,苦笑了聲。

  是他明白太晚,如果他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意,早點發現自己對沈秋羽……

  厲北野頹敗地坐在木椅上,整個人都彎下腰,捧著頭陷入「失戀」痛苦。

  他痛苦著痛苦著,發現他特麼的連戀的過程都沒經歷,直接就判死刑,然後就更難過煩躁了。

  客廳角落。

  顧濯輕彈沈秋羽腦門,「下不為例。」

  沈秋羽捂住被彈紅的額頭,「我就跟他說兩句話,你幹什麼生氣!」

  說著,沈秋羽看顧濯雲淡風輕的清冷模樣,突然福至心靈,問他說:「阿戳,你是不是……在吃醋?」

  顧濯睇他一眼,沒說話。

  沈秋羽不禁笑道:「原來怎麼沒發現你愛吃醋,你以前——」

  沈秋羽猛地想到什麼事,杏眼漸漸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顧濯,「吃醋……以前你做的那些酸得要命的菜,該不會也是在吃醋吧??」

  顧濯依然沒說話。

  但他越是沉默,沈秋羽越是篤定自己的猜測,不禁覺得好有意思。

  他纏著顧濯揶揄道:「原來……阿戳你那麼早就喜歡我啊哈哈哈哈哈。」

  沈秋羽笑著笑著,又很高興地牽著顧濯,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

  等他離開,顧濯耳尖微紅。

  *

  生日宴在晚夜十點結束。

  所有人都離開了,顧濯也跟著顧家三人離開,沈秋羽有點捨不得顧濯,但他明天有事要做,就只好讓顧濯走。

  忙碌一夜,他早早洗漱休息,睡前喝了保姆王媽給他熱的牛奶。

  等他睡熟後,房門輕輕被打開。

  有人進來,走到他床邊慢慢站定,目光在他睡臉划過,臥室內漸漸瀰漫開清淡乾淨的茉莉花香,很淡很淺。

  有冰涼指尖在他臉龐輕輕撫摩,一寸寸描摹他的輪廓,動作很溫柔,似乎要將他的模樣牢牢刻在靈魂深處。

  半夜,沈秋羽迷迷糊糊醒來。

  聞到一絲似有若無的茉莉花香,他艱難睜開沉重眼縫,沒有在室內看見別人,又放心地渾渾噩噩沉睡過去。

  他心底深處有疑惑閃過,自己似乎比平時困得多,但困意席捲,根本無暇細想,就沉沉睡著。

  等他完全睡著,有道人影從他視線盲區開門離開。

  次日。

  沈秋羽醒來得很早,鬼使神差地碰了下自己的臉,深深皺眉。

  他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就好像昨晚有人進過自己房間,並且摸了他的臉,他左右看看,又看了門口地墊,沒找出什麼異常之處。

  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他便把這事拋諸腦後,邊洗漱邊給顧濯回消息道早安,顧濯比他醒的早,早安的消息也發得早。

  沈秋羽跟顧濯聊完後,就下樓和大家吃早餐,他不見傅臻,就順嘴問了句。

  保姆王媽說:「臻少爺去醫院輸血了,平時也是這個時間去,每個月都得去一次,哎。」

  王媽嘆氣,是感慨傅臻得病遭罪。

  這個遺傳病,再有錢,也治不好的,是不治之症。

  沈秋羽想起傅臻有次看見手背密密麻麻的針孔痕跡,跟沈安差不多,重型地中海貧血沒有做骨髓移植前,需要輸血和藥物治療並行。

  看來傅臻真的有排異現象,沒辦法做骨髓移植。

  沈秋羽心情複雜極了。

  在他眼裡,小傅人還是不錯的,而且很年輕,他今年才二十二歲,比原主還小一歲,正是青春大好的時候,卻在這個年紀早早被宣判了死期。

  「我吃好了。」

  沈秋羽喝完最後一點穀物粥,匆匆放下碗筷,拿著手機和司機出門。

  他想知道傅臻他的病,是不是真的一點沒辦法也沒有。

  出門後,他照例給顧濯說了自己的行蹤,這是他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他怕顧濯找不到自己會擔心,就主動把行蹤告訴他。

  顧濯正在公司開早會,沒有及時回。

  沈秋羽也不著急,反正他已經告訴顧濯,顧濯忙空會回復自己的。

  司機載著他前去南城醫院。

  到醫院後。

  沈秋羽到一樓諮詢台,跟護士詢問他要找的醫生的排班,諮詢台只有一名護士,她聞言立刻給他查出來。

  她表示自己可以帶沈秋羽過去,沈秋羽不疑有他跟著她走,然而越走越偏,沈秋羽不禁覺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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