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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胡本就體胖,這爬了多會山路,早就有些氣喘,此刻被元義挾制著毫無反抗之力,待看到元泊更是有些手足無措,不免結結巴巴辯解:「我…我…怕公子…找不著路…」

  再瞧見元泊似笑非笑的神情,便怯懦的低下了頭,聲如蚊吶,「這山上小路多,公子萬一迷了路可就麻煩了…」

  「還不說實話?」元泊不耐煩老胡奸猾的樣子,呵斥道:「你最好把你隱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否則,」冷哼一聲吩咐,「元義,把他帶走交給李捕頭…」

  老胡乍一聽李捕頭三個字,瞬間面如土色,顫著身子抖著唇求饒,「不,不,公子,我說,我說…」

  元泊無所謂的抻了抻衣擺,「村長說的最好是我想知道的,不然…」

  「是,是,」老胡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背後的衣衫早已濕透,此刻貼在後背讓他禁不住一陣哆嗦。

  知府衙門李捕頭的手段,全平江府皆聞之色變,凡是犯了錯進了大牢的不死也得脫層皮,所以,沒人敢以身去挑釁李捕頭的權威。

  「你是不是知道阿花什麼秘密?」

  老胡一驚,本尋摸著該如何說出口的話,此時卻不待他再細思,點頭如搗蒜,「是,哦,不…」

  隨後他又搖頭,他不確定那算不算秘密。

  「到底是什麼?」元泊沒了耐心,「快說!」

  「是,是,」老胡擦了一把額頭,說起了一件讓他疑心了許久的事情。

  「說起來這事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有一日正午時分,我去阿花家,在她屋門口看見了一道血跡,我擔心阿花出事,正想進屋看看,阿花卻從屋裡出來了,我問她,那血是咋回事?她說,是她哥哥打的野兔,我明明聞著她屋裡血腥味重的很,她偏攔著我不肯讓我進屋去。」

  「她平日裡都讓你進屋?」元泊插話問道。

  老胡有些心虛,但卻不敢隱瞞,「以往總是讓我進屋的。」

  「後來呢?」

  「後來,我禁不住阿花的勸說就離開了她家。」

  「阿花都說了什麼?」

  元泊譏嘲,他可不信這老傢伙既然起了疑心,會那麼輕易離開。

  老胡訕訕的,「她說她那日不舒服,讓我明日再去找她。」

  「你去了?」

  「是…」

  「在那日之前你和阿花是否有男女之實?」

  老胡臉色通紅,頭搖的像撥浪鼓,「沒。」

  「所以你們第二日便有了肌膚之親?」

  老胡羞慚的點頭。

  「你要挾了她?」元泊冷哼。

  老胡臉色一霎那又變得蒼白,但還是極力解釋,「不,不,我什麼都沒做過,是她自願的,一切都是她自願的。我那日從阿花家離開後,左思右想不對勁,我又偷偷折了回去,我聽到她屋裡有男人的說話聲。我猜測,她屋裡的男人是吳林,所以才不肯讓我進屋。」

  「那你為何獨獨記得這件事?」

  「我…我…」老胡一咬牙,說出心底的疑惑,「我後來反覆尋思,那聲音,不像是吳林的…」

  他有句話不敢說,因為得到了阿花的身體,他為此事沾沾自喜許久,所以對那日的事情久久不忘。

  但阿花死了,他每回想到阿花,就會想到那屋前的血跡還有屋裡濃重的血腥味,所以總是坐立不安,夜裡還會做噩夢。

  也因此,他比誰都疑心阿花的死,更想知道阿花是因何而死。

  「吳林是何時離開茶山村的?」元泊豁然坐直身子,緊盯著老胡。

  老胡心中咯噔一聲,脫口而出,「似乎就在那幾日前後。」

  「你確定?」

  老胡撓了撓被樹枝刮的散亂的髮髻,吭哧吭哧道:「也不敢確定…這事過挺久了…」

  元泊低頭思索,再抬頭不期然看到束穿雲若有所思的面龐,咳了兩聲,又問道:「你後來再見過那日阿花屋裡的男人麼?」

  老胡搖頭,「沒…」

  元泊正尋思還要問些什麼,卻不料一陣響亮的嗩吶鑼鼓聲從山腳另一側傳來,思緒突然被躁人的聲音打斷,他不由問道:「村里又出了事?」。

  老胡慌忙搖頭,「沒,沒,村里沒再出事。」

  元泊使了個眼色,元義迅速離去。

  他隨後起身,打了個呵欠,「走吧,也該下山了。」

  幾人剛從山崖上走到凹字中間的小路,便見元義匆匆迴轉。

  「那邊的村里死了人。」

  「哦?是什麼人?」元泊隨口問了一句。

  元義搖頭,「從山上只看得見送葬的隊伍。」

  「嗯…先回去吧,眼下的案子要緊,對面敲鑼打鼓的送葬,想來是正常的死亡。」

  元泊沉吟,這話像是自言自語,但更像是說給束穿雲聽,他怕束穿雲一不留神又去了對面的山腳下查看那人的死因。

  此時他卻不曾料到,第二日他們不僅去了對面的望山村,而且還開了棺驗了屍。

  ……

  再回到阿花家,天已經快黑了,阿生正等在院子裡。

  儘管阿花的屋子甚是涼爽,但阿花的屍體也經不住這天一日比一日的熱。

  經過這兩日,阿生對元泊已十分信任,也不像昨日般畏手畏腳,反而多了幾分絮絮叨叨。

  元泊讓他葬了阿花,他並未再反對,只是坐在竹屋前的階梯上抹起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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