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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卡特先生說,從地毯上撿起一小截閃光的鋼針,「這是半截注射針頭,她被麻醉了。」

  「我的天啊!」湯米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他逃之夭夭了。」

  「我們還不確定,」卡特飛快地說,「別忘了每個出口都有人把守。」

  「但我們的人只會留意一個男人和一個女孩,而不是一位護士和一個殘疾男孩。他們現在一定已經離開了這家旅館。」

  一番詢問之後,結果證明就是這樣。那位護士和他的病人五分鐘前就乘坐一輛計程車離開了。

  「聽著,貝爾斯福德,」卡特先生說,「看在上帝的分兒上,振作起來,你知道我會千方百計找到那個女孩。我馬上回辦公室,五分鐘後部門所有人員都會行動起來。我們會找到他們。」

  「是嗎,先生?他是個狡猾的惡魔,那個俄國佬。看看他這次狡猾的行動。但是我知道您一定會盡全力。只是——老天,但願還為時未晚。他們這次採取了非常手段來對付我們。」

  他離開布利茲旅館,漫無目的地沿著大街走,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他覺得自己完全無能為力。去哪兒搜索?接下來幹什麼?

  他走進格林公園,跌坐在一個石凳上,幾乎沒有注意到另外一個人在另一頭坐下來,幾乎被嚇了一跳。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如果您願意,先生,我能不能冒昧——」

  湯米抬起頭。

  「哦,阿爾伯特。」他無精打采地說。

  「我都知道了,先生——但是請別這樣。」

  「別這樣——」他哼笑了一聲,「說起來容易,不是嗎?」

  「啊,但是想想,先生,布蘭特卓越偵探事務所!永不言敗。請您原諒,我今天上午恰好偷聽到您和夫人談論的事情。波洛先生,還有他那小小的灰色腦細胞。那麼,先生,為什麼您不動用一下您的灰色腦細胞,看看能幹什麼。」

  「在小說中動腦筋要比在現實中容易得多,我的孩子。」

  「好吧,」阿爾伯特固執地說,「我不相信有人能幹掉夫人,讓她永遠消失。您知道,先生,她就像您給小狗買的橡膠骨頭——保證嚼不爛,打不垮。」

  「阿爾伯特,」湯米說,「你鼓舞了我。」

  「那麼用用您的灰色腦細胞?先生。」

  「你是個固執的孩子,阿爾伯特。直到現在你都為我們服務得很好,順帶裝傻充愣。我們再試一次。讓我們再完整地梳理一遍。兩點十分整,我們的獵物從電梯進來。五分鐘後,我們和電梯服務員交談,聽了他的說法我們也上到四樓。兩點十分之後,我們進入萬辛德夫人的套房,那麼,有什麼重大的事件觸動我們嗎?」

  一陣靜默,沒有重大事件觸動他們中的任何人。

  「房間裡有沒有像行李箱之類的東西,有嗎?」阿爾伯特問,他的眼睛突然閃了一下。

  「我的朋友,」湯米說,「你不懂一個剛從巴黎回來的美國女人的心理,房間裡有,我得說,差不多十九隻箱子。」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屍體想處理掉,每隻箱子都是便利的運送工具——我不是說,她現在死了,只是暫時昏迷。」

  「我們搜查了,只有兩隻箱子足夠大,可以裝下一具屍體。那麼按時間順序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你們忽略了一點——夫人和那個傢伙裝扮成護士和走廊里的侍者擦肩而過的時間。」

  「那時一定是我們剛剛登上電梯的時候,」湯米說,「如果我們曾面對面遇到,他們一定沒有機會逃走。行動好快啊,那,我——」

  他停下來。

  「怎麼了,先生?」

  「安靜,我的朋友。我有個小想法——但會產生巨大的、驚人的結果——赫爾克里·波洛總是有這樣的小想法。但是如果這樣——如果是這樣——哦,上帝,我希望我能來得及。」

  他拔腿跑出公園,阿爾伯特費力地緊隨其後,邊跑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問:「怎麼了,先生?我不明白。」

  「沒事,」湯米說,「你沒必要明白。黑斯廷斯先生就從來沒明白過。如果不是你的灰色腦細胞比我的更發達,我就輸掉這場遊戲了,你想這得多可笑?我說的是可怕的僵化思維——但是我總免不了犯這個毛病。你是好樣的,阿爾伯特,你知道塔彭絲的價值——她抵得上一打你和我。」

  湯米邊跑邊氣喘吁吁地說,跑進了布利茲酒店的大門。他看到埃文斯,把他拉到一邊急匆匆說了幾句,這兩人就進了電梯,阿爾伯特緊隨他們一起進去。

  「到四層。」湯米說。

  在三一八房門口,他們停下來。埃文斯有一把萬能鑰匙,立刻派上了用場。他們一聲不吭徑直進了萬辛德夫人的臥室。這位女士還躺在床上,但是現在換上了家居服。她吃驚地看著他們。

  「請原諒我沒有敲門,」湯米愉快地說,「但是我來找我的太太。您不介意從床上下來吧?」

  「我想您一定瘋了。」萬辛德夫人叫道。

  湯米若有所思地審視著她,偏著腦袋。

  「非常優雅,」他說,「但是接下來就不會了。我們曾看過床底下——但是沒發現什麼。我記得小時候我用過那種藏身地,就是與地面平行的床的夾層,在襯墊下面。當然,那個漂亮的行李箱是準備一會兒帶走屍體的。但是我們剛才回來找你有點快,讓你只來得及給塔彭絲注射了麻醉劑,把她放進了襯墊中。由於你被隔壁的同謀塞住了口,捆綁住了手腳,我得承認我們當時完全相信了你的故事。但是清醒過來後就會有人想到——通過井井有條地梳理——給一個女孩注射毒品,給她穿上男孩的衣服,塞住另一個女人的嘴,並捆綁好,然後自己喬裝打扮——在五分鐘之內完成。從常識來說,絕無可能。護士和那個男孩只是個誘餌。我們順著那條線索追查,萬辛德夫人就是個值得同情的受害者。現在幫助這位女士下床,可以嗎,埃文斯?您本有此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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