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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條氏家族中出了很多著名的忍者、軍事家、謀臣、奇術師,在四種力量的交叉影響下,東條尾張在十歲之前就崛起於日本著名的奇術師聚集地關西道場,被譽為奇術天才。

  我從媒體中讀到的資料就這麼多,當然,能夠讓九大家族聯手幫他,東條尾張的影響力在日本奇術師歷史上可謂空前絕後。

  「久聞大名了。」我點點頭。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斬草除根,徹底斷了九大家族的復辟之夢。」中年人倒背著手,十指屈張,骨關節發出喀吧喀吧的爆響。

  我忽然有所覺悟,九大家族代表了忍術聯盟的全體利益,也是日本七十萬忍者的絕對領袖。他們的選擇直接決定了日本的國運,故此大人物才對小和尚東條尾張謙恭有禮一至於斯。

  九大家族如同一柄利刃,在大多數政治家看來,如果利刃不能為我所用,就必須毀掉,以免來日成為我方前進的障礙。

  從環太平洋各國的角度來看,忍者滅絕,就等於是砍掉了日本的一半戰鬥力,這是從天而降的大喜事。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不動聲色地說。

  我內心裡當然希望這場戰鬥有個了斷,令所有好戰分子葬身天坑,永絕後患。可是,我不能將自己的意圖表現得太明顯,那就違背了奇術師的宗旨。

  忍者生死是江湖問題,更是政治問題。

  我既然置身事外,就沒必要蹚這樣的渾水。

  「下決定做了斷容易,但要下正確的決定、毫無後患的了斷卻很難。如果你是我,是不是也會為難?」中年人悵然問。

  我立即反問:「你不是我,我也不知閣下名號,如何比較?不如這樣,我用最極端的公式結論回答你。如果你是日本人,殺大人物和東條氏人馬就是錯;如果你是異國人,此刻乘勝追擊、斬草除根就是對的。亞洲人民已經厭倦了一個法西斯國家久睡於臥榻之側,只不過礙於聯合國諸多繁文縟節,不願去面對聯合國的問責,才只能繼續忍耐下去,至今已經七八十年之久。我給你的忠告很簡單,要麼殺,要麼退,別等到軍殺過來。否則,上下夾攻,有選擇權的就不是你了。」

  「選擇權?不,你錯了,我永遠都有選擇權,只不過是在反覆衡量殺與放的問題。天為蓋,地為鼎,萬物為食,江海為湯。這一次,我要他們活就活,要他們死就死。」中年人說。

  鼎即是大鍋,看起來,中年人的火攻、水淹戰術已成定局。

  我搖搖頭,已經無話可說。

  中年人霸氣十足,把富士山天坑完全當成了一隻頂天立地的大鍋,要煮就煮,要燉就燉,任意處理被逼退入天坑深處的忍者們。

  「你一定懷疑我在說大話,因為就算是美國總統都沒有這種能力。不過,我只要放出一支旗花火箭,平台以下瞬間就全是海水,水深可達五十米左右。忍者們的水性再好,也不可能輕易逃脫。現在……現在我應該打個電話,給這些人下最後通牒了。」他說。

  火熱水深,這就大人物、東條尾張的最好結局。

  尤其是東條尾張,他必須站出來為家族長老在二戰中的惡行贖罪,而不是隱居於一休寺中,假裝隱身世外,實則潛心修煉。

  「跟我下去?」中年人轉過臉來。

  很明顯,他的鼻尖至雙眼都戴著一層精緻的面具,完全改變了他的人物形象。

  我稍有猶豫,下面情況危急,盲目下去,只怕會誤入陷阱。再者,如果這只是日本忍者與皇室之間的內訌,做為外國人,我陷入太深,肯定是不明智之舉。

  關於東條尾張,媒體褒貶不一,其從嬰兒期就表現出來的很多「異狀」都被無限制地放大,成為媒體津津樂道的話題。

  東條氏是二戰不能碰觸之痛,因為這個家族給亞洲人民帶來了巨大的創痛,每一位史學家提到該家族,都會用「罪孽深重」來形容,認為該家族應該世世代代為亞洲贖罪。

  「滅族」——這是所有史學家提出的共同觀點。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才是亞洲人民上下一致的心愿。

  「下去有什麼意義?如果你要剿滅忍術聯盟九大家族的骨幹分子,在這裡遙控指揮就夠了。我猜,你一定準備好了水火交擊之策,彈指間就能消滅天坑下所有敵人,又何必捨近求遠?」我淡淡地回應。

  那面具男人沉鬱地搖頭:「殺了他們?不,不,殺生無益,殺了他們不能改變任何事。我要的,只是取其魁首頭顱,然後將其所有下走歸我所用。」

  我忽然做了一個決定,點頭答應:「好,既然你要下去,我就陪你下去。你說得對,多殺無益,點到為止。」

  在奇術的世界裡,殺一人與殺千人所用的手段、力量大同小異,真的沒必要去消滅所有敵人。或者說,很多敵人都只是從眾,盲目跟隨地方頭目,並不具有主觀危害性。對於這部分人來說,瓦解他們、降服他們更有舉重若輕、四兩撥千斤的進步意義。

  「走。」面具男人大笑著,當先帶路。

  石階一路向下,無限延伸出去。

  面具男人的火攻之術控制得非常精確,其它三面不斷有碎石滾落,只有這邊的山坡毫無動靜,石階上偶然有碎石滑落,大小卻絕不超過拳頭,沒有任何傷人危險。

  下行百步,山壁凹處出現了一個數十平方米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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