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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埋伏在附近的警察已經陸陸續續地出現,她趁他不注意,一下子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現場的警察多次警告無效,她用刀刺中了他的腹部,現場的警察開槍制止。最後他們都在送院搶救的路上失血過度致死。

  這是一個充滿悲劇的案件,實在是不應該發生。

  為何人性會變得如此醜惡?兩條人命就這樣白白地犧牲了,人命是越來越不值錢了嗎?

  我心裡想了很久,顯然是沒有一個標準答案的。

  在上飛機之前,校長居然笑著跟我握手,他很感謝我的幫忙,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要不是我,或許那兩個學生根本就不用死吧?在我臨上飛機之前,田青還跑來安慰我:別這樣,事情遠遠不是我們控制得了的。我皺著眉頭說:不!事情不是這樣的,真相也不是這樣的!

  「不!真相就是這樣!他們兩個都是兇手,這是你告訴我的!」

  我愣了愣,望著她問:萬一我們都錯了呢?

  她無奈地對著我搖了搖頭,順著扶梯上了飛機。

  田青是這一次的行動指揮官,但實際上我是策劃者,由於人質沒有得到儘可能的保護,兇手又當場死亡,這一次行動的結果是極度失敗的,因此田青收到了停職的要求,接受紀律處分,而我卻一點事都沒有。

  如果不是我,或許那兩個學生不會出事,田青也不會遭到停職的無理要求。

  我越來越無法相信自己的直覺,處理每一宗案件都顯得過於主觀。

  每當我戴上手套準備檢驗屍體的時候,我的雙手竟然開始不斷地顫抖著。

  我寫著寫著,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筆,將記錄以往每一個受害者的本子合上,從抽屜里拿出一支精緻的手槍,我始終沒能開上一槍。我極度痛苦地拿捏著槍口,緊緊地握著……

  黃雁如到了特案組找人,才發現許醫生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上班,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間小木屋的地址。她開著自己的車,來到了小木屋門前的範圍,她下車,半信半疑地打開了那扇木門,門居然沒鎖,這是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屋內一片漆黑,她憑感覺打開了燈的開關,發現了掛在牆上的一套西裝與一套婚紗,在一陣風過後變得搖搖欲墜。在小木桌上,她發現了一本很厚的筆記本,一支很精緻的手槍還有一個高級法醫的證件。這些都不重要,最關鍵的是,她還發現了一封信,那封信似乎一直都在等待她的到來。

  她慢慢地打開了那封信……

  黃雁如,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小木屋找我的,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樣喊你。

  我很抱歉無法解釋這一切,我很抱歉這一切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很抱歉會有那麼多的抱歉。

  在經歷雙胞胎案件以後,我發現無法再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辦法再相信自己的直覺。

  在崔悅死後,我似乎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內心的信念,頓時覺得生命很空虛很無助。為什麼在她離開我之後,我看著天空總有一種灰濛濛的感覺,還是說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美麗過?所謂的美麗其實只是一種海市蜃樓,當光線消失時,我們只會看到更為悲慘的一面?

  我處理過很多宗悲催的命案,我以為自己真的可以越來越麻木,不再懂得悲傷。但原來不是的,我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尤其是失去崔悅以後,我就變得更加的彷徨無助。在經過生命的一次次吶喊以後,我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人性只會越來越醜惡,我越來越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罪惡是永遠不會消失。我不想再接觸這些飽受摧殘的屍體,不想再從他們的屍體上得知更多被虐待的信息。這一次我終於決定要離開,去一個充滿光明的地方,希望那裡不會有痛苦,不會有謀殺案的出現,更不會有心理不平衡的社會現象。

  身為法醫要有堅定不移的信念,堅定不移的信念往往也需要法醫的駕馭。

  我要尋回大學時期邂逅崔悅時所懷有的那種信念。

  那種信念是簡單的,是純粹的。

  當我找到大學時期所懷有的信念時,我就會回來。

  夕陽黃昏下,我的車停靠在一輛餐車的旁邊,我在裡面用餐,到我付款時,老闆娘突然問了我一句:怎麼樣?你吃飽了嗎?

  我挪動著嘴巴,輕微地說:呃……是的,大概是吧。

  她向我展示著溫馨的笑容:你要去旅遊嗎?

  我尷尬地笑著:或許是吧。

  她又問:你打算去哪裡?

  我歪著腦袋說:其實也沒有很特別的地方要去。

  她好奇地說:可是……你沒有目的地,你又怎麼知道已經到達了呢?

  我將錢包藏起來,若有所思地對她說:好問題,你知道嗎?這真是一個好問題。再見。

  一輛陳舊的小車奔馳在馬路上,揚長而去,逐漸消失在夕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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