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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挺好的。”

  不知什麼時候起,徐沛也隻身一人跟了過來。

  “小侯爺見笑了。”

  楊若轉身看他:“這詩不是我寫的。”

  徐沛“嗯”了一聲,“我知道。這首詩是王冕寫的,借梅花表達自己內心的矛盾情感。”

  楊若眉頭一挑:“可以呀。我還以為你沒有讀過書呢。”

  “你以為的很對。”

  徐沛哈哈大笑:“……也就小時候跟著我母親念過幾首詩而已。”他看向楊若,“你少年得志,然後又三元及第……月溪,你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和你打過交道的人幾乎都有這樣的感覺……”

  “但是,你怎麼會喜歡上張居齡的妻子呢?張居齡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以這樣的年紀能爬上如此高位,其狠辣、無情不是一句話就能說完的。”他頓了頓:“天下何處無芳草。他如今聖眷正濃。你們還是不要鬧僵的好。”楊家沒落了,要是張居齡再橫插一腳……後果不堪設想。

  楊若沉默了一下,倒真沒想到徐沛看穿了他,苦笑道:“多謝你的勸解,我都明白的。也沒有打算和夙之鬧僵。”剛才要不是他拉了自己一把,可能已經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了。

  “……那就好。”

  徐沛擺擺手,“我還要陪酒呢,不和你聊了。”他走了一半路,又回頭:“楊若,我們這算是和解了嗎?”

  楊若愣了愣,知道他說的和解是什麼意思,微微一笑,堅定道:“算。”徐沛雖然害過父親,但也幫了楊家,幫了他良多……

  哪有一層不變的人或事情,都在變化的。日子總歸要過下去,向前看就好了。

  “爽快。”

  徐沛朝他揚了揚手,瀟灑離去。

  這一天直到夕陽西下,楊若再也沒有見到過張居齡。他告辭回楊家的時候,去見了三姐。

  楊氏作為顧家的主母,這一整天迎來送往,忙的是不可開交,連水都顧不得喝一口。好容易回屋歇一會,自己親弟弟又過來了。

  “出什麼事情了?”

  楊氏看著欲又止的楊若,“你有話就直接說。”

  “沒有。”

  楊若搖搖頭,他想問一問顧晗怎麼樣了,到底也問不出口。貿貿然地,倒惹得姐姐生疑,“就是過來看一看你。”

  顧暇聽說舅舅過來了,開心的很。顧不得丫頭的攔阻,徑直挑帘子進了屋,屈身行禮:“母親安好,舅舅安好。”

  “瞧瞧一頭的汗……”

  楊若揉揉她的頭髮:“你是個姑娘家,也不懂得些禮儀。”

  楊氏也嘆氣:“天天教也不行,總是不長記性。”她從袖口處拿出帕子,讓女孩兒過來身邊,給她擦拭頭上的汗,又斥責道:“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怎樣出的汗?別人都冷,偏你體熱。”

  顧暇調皮地皺皺小鼻子,和母親說話:“五姐姐、六姐姐都回來家裡了,暇姐兒還見了順哥兒和滿哥兒……順哥兒都會喊姨母了。”她說著就覺得興奮:“母親,我都當姨母了。”

  楊氏點點女孩兒的額頭:“傻丫頭,順哥兒是你五姐姐的兒子,不喊你姨母喊什麼?”

  “我知道。”

  顧暇繼續說:“滿哥兒也可愛的緊,長得又好看,我抱著都捨不得撒手。”她又亮出腕間的一對兒羊脂玉手鐲給楊氏看:“母親,這是五姐姐給我的。六姐姐也給我了一套金滿面的首飾呢。”說著話,讓貼身的丫頭打開錦盒讓楊氏看。

  都是上乘的好東西。楊氏拍拍女孩兒的手:“你們姐妹們感情好,這是好事。以後也能互相幫襯。”二房的幾個孩子都有了出息,兩個姐兒嫁的人家好,一個哥兒還中了進士……又都是知恩圖報的,她心裡也欣慰。不枉他們三房這些年給二房的貼補。

  楊若一直聽著外甥女說話,見提到了顧晗,便眉心一動:“暇姐兒,素聞你六姐姐的身體一直不太好,現下如何了?”

  “比以前好些了。”

  顧暇想了想,又說:“中途吃飯時倒嘔吐了一會,韓大夫過來把了脈,卻說沒事。想必也是沒事的。”

  楊氏“唉”了一聲,“晗姐兒這孩子,真是可憐,生下來便是弱症,比著別人多吃了多少苦……好在這幾年養的還不錯。”

  楊若握盞碗的右手緊了緊,卻起身告辭:“三姐,天色不早了,我這就回去。母親一人在家,我回去晚了,她會擔心的。”

  “嗯?”

  剛才還好好的,怎地說走就走。楊氏隨即又想起母親一人在家,就點點頭:“路上當心些。回去和母親說,我過幾日便領著暇姐兒去家裡看她。”

  楊若“嗯”了一聲,幾步消失在庭院裡。

  天色暗下來,起了北風。

  寒冬臘月,日子越往後過,越冷。到過年的那幾天,往地上潑些水都能成冰。

  臘月二十九下午,各家各戶都忙了起來。上墳請祖上大供,蒸饅頭,備酒席、瓜果吃食等,以便於除夕的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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