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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說張老三,你稍微克制些自己,一群人都盯著呢……”楊若走上前,去攬張居齡的肩膀,“主要這邊還有幾個光棍呢。”他看了眼近處的王家兄弟倆,桃花眸彎起。

  顧晗屈身給他行禮,並不計較他的言行,楊若索來就是這樣的性子,我行我素。

  楊若笑著擺手讓她起來,又和張居齡說話:“……回去再敘更方便。”

  張居齡往後一退,楊若的胳膊就被甩下去了,他伸手給顧晗整了整衣領,“……待會回去時,我來接你。”

  顧晗“嗯”了一聲,答應了。

  顧晴遠眺著楊若,心裡還是酸澀,卻沒有當初被拒絕時傷心欲絕的心情了。

  “六小姐和解元爺是什麼關係?”王致瑩問道,她這時候才留意到顧晗梳的是婦人的髮髻。

  “他是晗姐兒的丈夫。”顧晴環顧四周支棱起來的耳朵,聲音不大,卻足夠傳遍亭子了。

  像是在表明某種立場,還有警告。

  張居思獨自在美人靠上坐著,生悶氣。她早就看到了王致名,要過去時卻被安嚒嚒死命拽著。什麼嘛。她來定遠侯府就是為了見他的……安嚒嚒都是知道的,為什麼不讓她見?

  顧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張居齡他們走遠了,才轉身。

  “一時不見,如隔三秋。”她小聲地念了一遍,心“撲通撲通”跳起來。“不對。”她又念了一遍,隨即想到問題所在了,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她說張居齡為什麼笑她,原來是因為這……

  第56章

  張居齡幾人一到正房,就被小廝請去了侯爺的書房, 說是正等著他們過去。

  定遠侯王志勇在主位上端坐, 後面是案桌, 閒散地擺著幾本書籍, 五十多歲的年紀, 中等身材, 面相不怒自威;或許是早些年征戰沙場的緣故,額頭上多了幾道溝壑,消瘦而滄桑。右下首坐著幾位幕僚。

  “……都來了,隨便坐。”

  王志勇見嫡長子、次子和另外倆人一起走進來, 右手一伸, 笑的爽朗。

  “見過父親/侯爺。”以王致遠為首的四人,一字排開,拱手行禮。

  王志勇擺擺手。楊若他是見過的,楊閣老唯一的嫡子,三元及第的狀元郎, 年輕一輩里極其出色的人物。張居齡——遠哥兒倒也和他說起過,碰面卻是第一次。

  “你就是今年的少年解元?”王志勇看著張居齡在眼前站立,神情很淡, 容顏如玉粹般精緻, 脊背挺的筆直。風姿無雙。

  張居齡點頭, “……恰巧而已。”

  王志勇銳利眸子一眯, 自進門, 自己就打量他, 屋裡的幕僚們也有一眼沒一眼地跟著打量,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尷尬或者忌諱……除非他習慣了,也許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觀點,這兩種無論是哪一種,都非常可怕。聽次子說,張家又和顧家結親了,有了顧臨的扶持,張居齡的將來自然是長風萬里。

  王志勇左下手的位置空著,四人依次坐下,小廝滿上茶水。

  王志勇低頭喝茶。

  他不說話,旁人更是不說。書房一下子靜寂下來。

  陽光透過漏窗射進來一些,斑斑點點的,帶著菱形的花影。

  良久。

  王志勇才說:“請大家過來,是因為賑.災.糧丟失的事情,致遠已經查到了是誰所為,只是苦於證據不足。”

  他看向楊若,“不知楊閣老是什麼意思?”

  楊若笑了笑:“我父親說,但憑竇閣老一人不可能完成這麼大的動作,他私下裡也探過竇閣老的口風,什麼也問不出來。五月汛期馬上就到了,侯爺要想保家族滿門的話,三十多萬石的糧食就得自己補上。”

  “三十多萬石?”王致名霍然起身,這得傾家蕩產啊。

  王志勇呵斥次子:“坐下。”又和楊若說道:“竇誠是內閣次輔,我是武將,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他為何如此針對定遠侯府?”

  楊若伸手在碟子裡拿一塊綠豆栗子糕,咬了一口,沒說話。定遠侯府的事情,他怎麼知道?

  王致遠搖搖頭,父親想的太簡單了……

  “或許,不是竇閣老在針對定遠侯府。”張居齡頓了頓,“他受別人的指示也不一定。”

  “還會有誰?”王志勇狐疑地問道。

  坐在楊若對面,身穿灰色程子衣的中年男人回道:“能用動次輔的,往上是首輔,再往上就是聖上了……”

  王致遠頗為讚許地看他一眼,“李先生說的對。”看來,父親的幕僚里,還是有可用的人才的。

  他說道:“我也是查到嚴良,才發覺的。”

  嚴良是當朝的內閣首輔。

  “嚴良?”王志勇的眼睛睜大了,罵道:“肯定是老賊出的鬼點子。我們家和他年輕的時候就有過節,他就是在報復。”

  “父親?”王致遠看了一眼同樣茫然的二弟,問王志勇:“您在說什麼?”

  “都是陳年舊事了。”王志勇嘆了口氣,說道:“你三姑姑原先是許給嚴良的,人還沒有嫁過去,嚴家就傳來了嚴良的通房丫頭有喜的消息。你祖母覺得丟臉,也氣嚴家人不講規矩,便直接拿了庚帖去退親。嚴家自知理虧,見挽留不住,就答應了祖母。嚴良卻是不願意,還再次上門求娶……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你祖母更生氣了,雷厲風行地託了媒人把你三姑姑遠嫁去了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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