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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等我的消息吧。”張居齡心裡嘆氣。長得人畜無害,性子卻是急躁的。他伸手把錦盒蓋上,又說了一句:“不許再吃丸藥了。”

  他竟然同意了?顧晗心裡一喜,起身道謝。

  樹鳴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家少爺……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張居齡擺手,示意不用謝。他不是多事的人,至於為什麼願意幫她,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心裡迷糊又清楚,似是而非的很。

  殘月如弓,星光點點。夜空像刷洗過一樣,又淨又遠。

  顧晗告辭走了,張居齡目送著她的背影出了書房,終於消失不見。

  第二日。

  天朗氣清。

  張居齡隨便找個理由就出了顧府,作為顧臨請回來的客人,他受的待遇一點都不比嫡長孫顧曙差。管家在門房處碰到他,還特地讓人給牽了馬車。

  樹鳴坐在前室的老闆上,一揚馬鞭,馬車快速地朝著南鑼胡同駛去。

  南鑼胡同較小,也不如柳巷胡同繁華,是由一條長街組成的。一街兩行開的都是藥房,各自有坐診的大夫。

  入了街,樹鳴把馬車停在德濟堂門口。旁邊還有一個賣混沌的小攤子。

  張居齡下了馬車,熟門熟路地穿過前廳,進了內室,問一旁的夥計,“宋大夫在嗎?”

  “在在在。”夥計抬頭,見是東家來了,臉上堆著笑,“三少爺,您上樓略坐一會,宋大夫正在坐診,小人這就去請。”

  張居齡點頭,往樓上會客的雅間走。

  德濟堂是祖父治下的產業,這次從荊州來到京都,他就把德濟堂的對牌給了自己。祖父的意思很明確了,就是留給他傍身用的。

  張居齡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有夥計上了壺熱茶。

  宋大夫很快就上來了,他留著山羊須,很是慈眉善目。

  “三少爺,你怎麼過來了?”宋大夫笑眯眯地:“有一陣子沒見著你,又長高了。”

  張居齡起身行禮,“小輩這裡有一樣東西想讓您掌掌眼。”宋嚴是宋大夫的名字,他和爺爺是故交,醫術百治百效,在京都也是小有名氣。

  宋大夫坐在他身側,問道:“啥?”說話間,給自己滿了盞茶。

  張居齡拿出懷裡的人參養身丸,遞給宋嚴。

  綠色的茶葉根根分明、靜立於碗底,香味撲鼻。

  “……就這?”宋嚴的鬍子翹了翹。

  張居齡點頭。

  宋嚴捏起一丸,閉眼聞了聞,眉頭緊皺,隨後指頭一用力,掰開了。他用牙齒輕咬了一點,一品味,吐在了地上。

  “……這東西摻雜了兩種成分,一樣是人參,另一樣是七厘丹。不過,七厘丹的用量很少。”宋嚴又說:“人參和七厘丹是相剋的,怎麼會放到一起?”

  張居齡薄唇一抿,“人吃了會怎樣?”

  “……一開始倒沒事,長久的服用著,人就垮了。” 宋嚴把丸藥放在桌面上,問張居齡:“你在哪裡得到的這些?”

  第26章

  張居齡沉默,心沉了下來。她那麼病弱,又是一介女子,妨礙不了什麼的……到底是誰?竟然想要她的命。

  他坐在圈椅上喝茶,漫不經心地瞄了眼人參養身丸。

  樹鳴站在門口處候著,大氣都不敢出。他七、八歲就開始伺候少爺,最明白他的脾氣了,越是生氣,表情就越淡定。嘴角微微翹起,笑的溫和極了,眸中卻陰戾一片。完全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麼。

  宋嚴見他一直不言不語,便知道不方便,也沒有追問,笑著問起別的:“你祖父的身體怎麼樣?雨季的時候後腰和腿還疼嗎?”

  “承蒙您照料,都已經全好了。”張居齡說道:“我過來京都,祖父還讓我替他給您帶好。”

  宋嚴擺手:“人老了,還有什麼好不好的。倒是你,怎麼都不吭一聲,要不是你今兒過來,我都不知道你來了京都。”

  張居齡一笑:“……我來參加春上的鄉試,時間有些緊,這一趟連固安的家裡都沒有回去。只住在我恩師的府邸。”

  “好孩子,是個有出息的。”宋嚴夸道:“你祖父時常給我來信還提到你,說你能給張家光宗耀祖呢。”

  張居齡禮貌地笑笑,沒接話。他伸手拿起桌面上的人參養身丸,裝進錦盒,放到了袖口處。

  倆人又說了一陣話,張居齡就告辭走了。他讓樹鳴駕著馬車拐去了柳巷胡同,他記得張居寧在那裡開了一間茶樓,既然出來一趟,不去會會他這位嫡出大哥豈不是可惜了……

  柳巷胡同比一般的胡同都寬,長一百六十丈,東接國子監孔廟,西臨雍和宮街。路面鋪的是青石板,屋宇鱗次櫛比,做什麼的都有。衣著直綴或直裾的年輕人三五成群地往書肆走,大多是各地趕來參加鄉試的學子。

  樹鳴駕著馬車,越過杏花樓飯莊,穩穩地停下了。

  張居齡挑帘子走下馬車,印入眼帘的是二層青磚綠瓦的重檐歇頂小樓,四角掛著醒目的紅燈籠。迎面的黑色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滿庭春。是張府的茶樓沒錯了。

  “張老三。”

  張居齡剛要抬腳進去,便聽到有人喊他,回頭發現是楊若。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穿玉色偏靳直綴的青年,比楊若略低了一點,模樣頗為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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