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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以為燕一謝會讓他滾,誰知燕一謝抬手將名冊接了過去。
嚴大航心中大石稍稍落地,心想,這「少爺」也沒有傳聞的那樣性情古怪嘛。
放在以往,燕一謝斷然不會參加這些活動,但他想姜寧說不定會很想去,她對一切出去遊玩的事情都很感興趣。
但是姜寧是新轉來的,名冊上還沒她的名字。
於是他道:「把我同桌的名字加上去。」
嚴大航忙道:「好好好。」
嚴大手忙腳亂在姜寧桌子上找了支筆,在名冊的最後面加了個「姜寧」。
燕一謝注視著他歪歪扭扭雞扒一樣的字,擰起了眉,幾乎想讓他把這頁紙撕掉,讓自己來寫。
這邊走廊上,姜寧正要轉身去廁所,忽然就從窗外看到自己座位前立了個大塊頭。
大塊頭男生背對著她,她看不見大塊頭的神色,只能看見燕一謝蹙起眉,很不悅的樣子。
姜寧心中一個咯噔。
不是吧,第一天就有人找麻煩,堵著燕一謝不讓他出去?
這個班的人怎麼這樣?燕一謝又沒惹他們。
姜寧登時甩開許鳴翊,迅速沖回教室,對嚴大航怒目道:「幹什麼?你欺負他幹什麼?!」
燕一謝:「……」
全班:「……」
許鳴翊:「…………」
許鳴翊臉色緩緩地綠了。
這個綠,是「春風又綠江南岸」的「綠」。
第27章 我們算什麼青梅竹馬
嚴大航連忙道:「不是不是, 我是來問你要不要參加冬令營的。看,我剛才幫你寫了你的名字。」
姜寧看了一眼冬令營名冊表,最下面果然是剛才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鬆了口氣, 趕緊道:「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嚴大航在燕一謝的注視下一頭冷汗,也不敢說除了「沒事」之外別的抱怨的話。
他擦了擦額頭,對姜寧道:「那麼表格我先放在你這裡了,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參加, 要參加的話就簽個字, 今天放學之前再給我就是了。」
姜寧拿起名冊表, 上面也沒介紹冬令營有什麼項目, 她記得每個班每年都是不一樣的, 三班之前好像是去一間民宿度假,只需要坐坐車, 不知道一班這次是什麼活動, 她便直接問:「能問一下是什麼活動嗎?」
「爬雪山。」嚴大航回答道。
姜寧心中一緊, 下意識用餘光看了燕一謝一眼。
少年垂著眼睫,俊臉上沒什麼表情, 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嚴大航以為姜寧是怕累。姜寧是新轉來的,又是學生會主席許鳴翊的小青梅,讓她落單不太好。
於是嚴大航又對姜寧道:「不會太累, 是海拔比較低的五鳴山,咱們班在山頂定了客棧,晚上可以看星星,第二天早上起來可以看日出, 到時候應該會下雪,風景會很美。」
「好,」姜寧回過神來, 笑道,「我放學之前把名冊表送去給你,辛苦了。」
嚴大航見姜寧衝著他笑,莫名有點臉紅,摸了摸後腦勺:「嗯嗯。」
這件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一班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姜寧和燕一謝早就熟稔,但提起來,也只能在背後悄悄說一句姜寧不怕死。
許鳴翊則相當不痛快,在操場上瘋狂地打著籃球。
司向明抱著礦泉水坐在一邊,姜寧不再來看許鳴翊打籃球,不再給許鳴翊送礦泉水後,做這件事的只能變成了他。他百思不得其解:「姜寧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這樣十來年的青梅竹馬,說生疏就生疏的?
許鳴翊知道她要轉過來,特意為她準備好了座位,她也視而不見,而且還偏偏和「那位」變得熟稔——如果是和任何其他一個男生走得近,那好辦,許鳴翊直接去警告對方就好了。
但偏偏是住在海邊半山腰的那位。
許鳴翊家裡家境不錯,但也只是高知家庭,並沒有那個底氣去與那位硬碰硬。
這樣一來,許鳴翊心頭憋屈得要命,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司向明想來想去,也想不通為什麼。
除了自己和譚朋興有時候會嘴賤一點之外,許鳴翊好像沒有任何對不起姜寧的地方,為什么小姜寧說不理許鳴翊就不理許鳴翊了。
許鳴翊砸了籃球,怒氣沖沖地道:「我也不知道她吃錯什麼藥了。」
他所感覺到的就是兩個月以來,被姜寧莫名其妙地遠離、生分。
她所維護的還變成了別人。
他甚至不知道姜寧是什麼時候和燕一謝認識的,忽然燕一謝就和她一起來學校了。
兩人正說著話,籃球場邊上有個女生叫了許鳴翊一聲,讓許鳴翊過去。說是學生會臨時要開會,鍾從霜等著許鳴翊一塊兒過去。
許鳴翊抬眼,鍾從霜遠遠站在看台的台階那邊。
司向明看向許鳴翊,道:「叫你呢。」
許鳴翊心底有些不耐煩,輕踹了司向明一腳,對他道:「你過去傳個話,就說我下午有點事,不去學生會了,讓她代表我們班就行了,有事她自己看著辦。」
「我就是頭跑腿的驢。」這麼說著,司向明還是跑過去傳了個話。
許鳴翊則繼續轉過身去,投籃去了。
鍾從霜身邊的女生有些奇怪地看了遠處籃球的許鳴翊一眼,對鍾從霜說:「奇怪,怎麼感覺班長最近一直在迴避你,你們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