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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她嚎啕大哭的陶陶:「……」

  艹,所以這個幼崽不是那大妖怪用手段弄來的,而是兩情相悅來的了?

  見胡夭夭哭的如此傷心,陶陶罕見的心虛了。

  他想起自己在那天從大霧山周邊撿到的衣衫襤褸的男人,終究是沒忍住伸出手,「你先說說你那伴侶叫什麼名字來著,最近大霧山來了好些陌生人,啊不,陌生妖,說不定他也一併過來了不是?」

  「他叫謝崢!」

  「……」

  操蛋了,還真是他。

  之後胡夭夭完全不知道陶陶在說什麼,只擦擦眼淚跟著他一塊去了陶陶的『地牢』。

  大霧山內一片祥和安寧,其實追究到底,還是陶陶占據了整座山,山內一切都歸陶陶管,而所謂的『地牢』則是陶陶本體根系最底層的一個中空地帶,一些傷了人的壞妖進了大霧山,便會被陶陶丟進去,慢慢消化成渣滓,最後成為自己的養料。

  胡夭夭是知道這些的,可真當她從『地牢』里找到半昏過去的謝崢還是心疼了。

  「謝崢,謝崢!」

  「嘶——」

  喊了兩三聲,胡夭夭就被小腹那突如其來的疼痛弄的臉都白了。

  「小崽子就知道心疼親爹了。」陶陶不悅的將兩人送出地牢,回了胡夭夭的小屋,遞了兩瓶桃露過去,「吶,你喝一瓶安撫下小崽子,另一瓶給小崽子親爹喝了就成。」

  才放進去幾天的功夫,就暈了?

  不頂用。

  陶陶將東西給了,轉身離開,頗有些生氣。

  能不生氣麼,胡夭夭這個狐狸精是它撿回來一手帶大的,好傢夥,這去了一趟小世界,崽有了,崽子它爹也給帶回來了。

  別問,問就是氣!

  ……

  老桃樹精那種眼看著自家白菜被豬拱的心態,胡夭夭全然不知,滿心滿意都在謝崢身上,一瓶桃露灌下去,面色紅潤,人也睜了眼。

  只是這睜眼,目光鎖定胡夭夭的一瞬間,謝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將人摟進了懷裡,一臉後怕道:「夭夭,你別走!」

  「……我又沒走,你先鬆開。」

  胡夭夭被勒的喘不上氣,連忙拍拍他的手臂。

  勒人的臂膀微微鬆開,胡夭夭還沒喘上一口氣,便被謝崢伸手捏住小下巴,結結實實的吻了上來。急切的,像是在確定什麼似的,濃濃的青竹香傳入鼻息,與之而來的,是謝崢身上濃濃的雄性荷爾蒙。

  這種堪稱粗暴的親吻胡夭夭已經很久沒感受過了,略有些不適應的推了推。

  謝崢微愣,眸光一冷,輾轉吻的更深了。

  結束掉這個不算特別溫柔的親吻,胡夭夭眼尾通紅,大口喘著氣,軟軟道:「謝、謝崢,你要憋死我啊?」

  謝崢:「……」

  熟悉的語氣,熟悉的語調,甚至是熟悉的撒嬌。

  謝崢微愣,盯著人呢喃道:「這不是夢?」

  胡夭夭:「……?」

  親這麼久了,你丫還當自己在做夢,做什麼夢,春夢麼?

  來了氣,胡夭夭伸手在他腰間狠狠捏了一把:「疼嗎?」

  「……疼。」

  謝崢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她道。

  胡夭夭沒發覺這些,只興高采烈的將他們來了大霧山的事說了一遭,謝崢理智這才回神,喉結微滾:「所以,你回來這邊不過幾天的時間?」

  「嗯,對啊。」

  謝崢上前,將人擁進了懷中,低聲啞道:「可在我這,我卻已經失去你整整十年。」

  胡夭夭:「???」

  十年,怎麼可能!

  胡夭夭尚有些震驚,環抱住她的謝崢卻從她的額頭,面頰,下巴,脖頸處一一向下吻過,動作惶恐不安,又帶了些劫後餘生。

  床第間的那些事,胡夭夭都熟的很。

  這種求歡的動作她自然明白。

  對謝崢找了她十年的事,胡夭夭感到鼻頭微酸,正欲放縱一回,卻在衣衫盡退,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關鍵時刻,她不禁伸手叫停,「慢著,現在不行,有些事我得問過陶陶再說。」

  「夭夭,你忍心麼?」

  謝崢一臉的不敢置信,粗重的呼吸在胡夭夭的耳畔盤旋,欲|火難滅。

  胡夭夭被頂的臉上也臊的慌,只想起某件事,終究是閉閉眼,伸手拉過他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湊過去小聲道:「喏,你不是喜歡幼崽麼,以後你可得好好養。」

  謝崢:「……」

  他、他有幼崽了?

  短暫的愣怔後,謝崢就著環抱住胡夭夭的姿勢,直直坐到了天明。

  胡夭夭側耳聽著那如鼓鳴的心跳聲,只躺在謝崢的懷裡安心的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她難得做了一個好夢。

  夢裡,又到了陶陶每年的桃花雨時間,花瓣如雨水般往下落,幾個幼崽嬉笑打鬧在一處,滾的跟個泥猴似的,而她與謝崢去在樹下喝著陶陶許久前就埋下的桃花釀。

  酒香,花香結合在一處。

  可更讓人安心的,是身邊無處不在的淡淡青竹木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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