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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一片喝彩聲。

  顧純薇淡笑著碰杯,道聲謝謝,雖然字裡行間沒什麼特殊感情,甚至在聽許漾深情款款唱歌時,眼底流出幾抹反感。

  她沒再聽,反而從旁邊酒箱中拿出幾瓶啤酒兼洋酒,放在言慈眼皮子底下。

  「把這些喝了。」

  言慈從沒喝過酒,哪怕是一滴都沒有沾過。

  「我,我不會喝酒。」

  「不會?」顧純薇往沙發上一靠,眼神懶散中透著威脅,「你覺得我是在詢問你會不會喝麼?我要你喝,你就得喝。」

  言慈猶豫三番,從中挑著瓶包裝看似低調後勁十足的洋酒,灌進喉嚨里的那一秒,像是烈火澆油,燒得還在感冒中的言慈腦袋發蒙。

  「咳咳咳咳咳——」

  顧純薇手腕搭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看著言慈被嗆得滿臉漲紅的模樣,心中愉悅,笑容愈發甜。

  「這些你都要喝完哦。」

  言慈不會酒,先前也沒喝過,此時半瓶下肚已經頭昏腦漲,她仰頭灌酒時腦中浮現出少年孤默的身影。

  想到他,一下就醉了。

  喝完那些酒,言慈意識潰散攤倒在沙發里。顧純薇放下手中酒杯,在一片昏暗絢爛中的抬起頭,看向周萊。

  周萊正唱到一半,她把話筒塞到旁邊孫覓手裡,然後拉著李冰起身走過來一把就拽住言慈的頭髮:「喂,就這麼醉了?」

  李冰抬腳,踩在言慈腳背上:「你他媽真不客氣,起來!」

  前文說過,顧純薇從不會親自動手。

  她只不過坐在那裡,掛一臉溫柔無害的笑意,就有人願意為她做牛做馬為她披荊斬棘做盡一切她想要做的事,哪怕全是壞事,全是背德的事。

  病中的言慈從醫院跑出來,再次受寒,再加上幾瓶酒下肚,整個人難受得像是被焚燒般,她模糊感受到頭皮被扯得發麻疼痛,有幾分清醒時,整個人已經被提起來,再重重地摔下去,頭不慎磕到旁邊桌角。

  「嘶——」

  隨著疼痛的倒抽氣聲,言慈趴在地上抬手摸自己額角,濡濕一片,放到眼皮子底下看,饒是再醉,也知道那是血,正順著額角往下流。

  周萊哈哈大笑,邀功般看向坐在中央的顧純薇:「你看她那樣兒,好像一條沒人要的流浪狗阿,嘖嘖嘖。」

  顧純薇挽唇,搖晃著酒杯笑著。

  其餘同學仿佛全部都沒有看見,該唱的唱,該喝的喝,大家已經對這種霸凌欺辱早已習慣麻木,今天來的人,都或多或少加入過欺負言慈的隊列。

  在言慈看來,所有物體都像是被蒙上一層薄薄的膜,看不清楚,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在喝醉酒後感官是這樣的。

  她艱難地攀著桌沿,想要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就被周萊一腳踩住:「純薇。」她一邊踩著她的脖子,問:「你想不想看母狗撒尿。」

  「好阿。」顧純薇應得輕鬆,像是在回答別人她要不要吃飯一樣平常,「你讓她表演給大家看?」

  聞言,周萊彎腰再次用力揪著言慈頭髮,就那麼抓著她拖行而走,病號服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成各種形狀。

  像是一場虐殺。

  周萊直接把她扯到大屏幕前,大嗓門對她說:「就在這裡尿。」

  言慈腦袋裡嗡嗡嗡的。

  包廂中,音樂聲放得很大,言慈低低弱弱的不要直接被吞沒,不知道誰在臉上扇她一個耳光,罵道:「讓你尿就尿!」

  言慈沒辦法思考,她蜷縮著身體想要逃,卻又被人拽著脆弱的頭髮扯回去。

  絕望。

  一眼無涯的絕望,將她整個人籠罩。

  「得,讓我來。」李冰一把推開周萊,心中為上次的事情還在記仇,下手時尤為毒辣狠厲,兩三個耳光直接把言慈嘴角打裂。

  劇痛讓人清醒。

  五光十色里,言慈是唯一的灰色,她滿臉的血,張著被打裂開的嘴想要求饒,卻發現喉嚨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李冰泄憤般,揪著言慈頭髮拉她起來,再把她的臉用力的撞到屏幕上。

  隨著嘭一聲,包廂里爆發出喝彩聲。

  「好!」

  又嘭一聲。

  又是一聲好!

  再用力嘭一聲,喝彩聲持續高漲不下。

  作者有話要說:多的話我不敢說,就說三個字:有三更!

  第34章

  言慈像是個斷線的破布娃娃,任人搓捏揉扁不敢吭一聲,她被李冰撞出鼻血,整張臉在此刻看上去都是紅的。

  李冰沒有罷休的意思,動作一下比一下猛烈。

  言慈想就這麼暈過去,可她卻越來越清醒,清醒著必須面對這一切以及自己內心深處對這群人的恐懼感。

  李冰將她死死摁在屏幕上,湊到她耳邊嘲笑:「盛南呢?他不要你了麼,他終於也看清楚你不過就是只人見人踩的狗了麼?」

  他不要她了。

  再怎麼挨打都沒有哭的言慈,聽到這幾個字,眼淚直接就涌了出來,流到傷口上,再牽扯出一陣難捱的疼痛。

  她好難過,心裡的難過遠勝身體。

  如死人般了無生息,李冰有些惱,將她整個人轉一面又用力地摁著她的頭,啪啪兩個巴掌甩上去:「不叫盛南幫你了?」

  言慈唇角溢血,眼神空洞地盯著李冰。

  李冰打得手疼,在空氣中甩兩下,然後對她說:「大家想看你表演母狗撒尿,你要是不尿,我就把你打成尿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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