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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你看屏風上的詩,猜一物。」

  阿沅抬頭看,繡的是,金爐撥火香雲動,風流千萬種,拂海棠梢頭露,按桃花扇底風。

  趙洵手上輕解她衣裳。

  阿沅猜道:「手?」

  趙洵唇畔含著笑,道:「再細些。」

  他手上慢條斯理,鬆了系帶,又褪了自己的中衣。

  阿沅細看一遍那詞,道:「猜不出。」

  趙洵往阿沅臉上親了一口,情動時,又往她頸上輕咬了一口。

  阿沅一醒,回神已被趙洵抱在懷裡,坐在他身上,肌膚貼著他的,衣裳也不剩了。

  趙洵輕輕一笑,道:「不是手,是紅指甲。」

  阿沅臉紅,道:「誰的紅指甲?」

  「要問寫詞的人。」

  「寫詞的人呢?」

  「作古好幾百年了。」

  阿沅悶住,趙洵在她耳際道:「我看你用劍,身體全好了。」

  他握著她的手,碰到他那裡,燙得很,咯得很。

  阿沅臉上紅了,趙洵不說話,目光含著情意,偏著頭咬她嘴唇,他吻得漫長,屋裡靜靜的,只剩短促的呼吸聲。

  他吻夠了,含著笑意,給阿沅擦身子,自己也洗,道:「阿沅,你聞聞我,身上還有沒有怪味?」

  阿沅挨著他,輕聲道:「沒有了,你身上比女孩還香。」

  他身上的氣息,阿沅一直記得,她是喜歡他的,一直都喜歡,她沒在別人臉上看過像他那樣輕世肆志的表情。他從來沒把人放在眼裡,好像世上的人都沒有什麼了不起。

  是呀,世上的人,又有什麼了不起呢?生老病死,雲煙散了。

  當此旖旎之際,趙洵看阿沅不知想什麼,想入迷了,心不在焉的模樣,他有些生氣,在水裡抱緊阿沅,身下貼緊了,擠進去,弄得急了,兩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趙洵卻不管,擺弄她的身子,水聲陣陣。

  阿沅臉上通紅,輕喘著,頭低下來,挨著他的肩。

  他不讓她避開,捧著她的臉吻著,吻得綿長。

  風吹簾櫳,桂花影子晃過屏風上的詞,按桃花扇底風,拂海棠梢頭露,風流千萬種……

  趙洵忽而抱起阿沅,一直抱到床上,壓著她,身下弄著她,

  阿沅抬手勾著他的背,汗浸浸,燙人的,像起伏的野獸。

  她有些目眩,有些神迷,朦朦朧朧聽見窗外鶯兒,一遞聲一遞聲地嬌啼……

  至夜。

  庭外小乙通傳,說君如玉登門拜訪。

  趙洵不想起來,嘆口氣,阿沅拉他起來,對著鏡匣給他梳頭,緞帶隨意束了發。

  趙洵換了件乾淨衣裳,道:「君如玉肚子裡都是壞水,一會阿沅陪著我,。」

  阿沅笑道:「你不是和他交情頗深?」

  趙洵含笑道:「正因交情深,才曉得他的秉性。」

  那邊廂,君如玉坐在廳里,看擺設,看字畫,趙家寶貝多,他看得盡興,想著自己的明月樓許久不曾添置東西了。

  茶換過一回,他聽見腳步聲,有人打起竹簾,趙洵、阿沅進來了。

  君如玉笑道:「二位可還好?可惜白日不曾暢談,故而夜裡特來拜訪。」

  趙洵道:「尚可。」

  賓主落座,趙洵見君如玉不開口,道:「你說的妖風是怎麼回事?」

  「我正是為此事而來,」君如玉道,「紹興衙門的秦捕頭和我有些交情,數月前,他派人送了封信給我,說起鏡湖的黿患,數目不少,擒一兩隻容易,殺盡了難,衙門束手無策,望我襄助一二。」

  趙洵道:「你想出什麼法子了?」

  君如玉道:「是有個法子,只可惜又教人壞了事。」

  「為何?」

  「我來紹興有數月,也到鏡湖察看過,只見湖畔有一座寺,叫無定寺,寺後一座高台,臨著鏡湖深淵。」

  「這台有何用處?」

  「有大用處,我每日讓人挑兩簍子豬肉,午時到那台上餵黿,餵了足足有兩個月。到如今,只要午時,那些黿就候在無定寺高台下,豬肉一拋,還有躍出水吞肉的呢。」

  君如玉繪聲繪色,阿沅聽得有趣。

  他又道:「本來,依我的計策,明日就要行事,誰曉得今日被駱氏兄弟壞了事。」

  趙洵清淡,道:「這又從何說起?」

  君如玉道:「那駱氏兄弟意氣用事,白日裡趁著黿出水,駕幾葉小舟,到無定寺台下殺了一隻老黿,驚得那黿家的子孫紛紛逃命,整日潛水不出了!這可如何是好?」

  「依著君兄原來的計策?」

  「原先,我讓鐵匠澆鑄了數百塊沉鐵,還用肉汁煮了三天三夜,只待明日午時,那些黿怪浮出水來,我就讓人將沉鐵拋進水中。」

  阿沅聽得微微一笑,那些黿吞下鐵塊,不出一日,准要墜脹而死。

  江南第一聰明人,果然名不虛傳。

  趙洵道:「那如今君兄有何打算?」

  君如玉嘆道:「如今,我要在鏡湖另尋一處風水寶地,新起高台,再白餵那些黿兩個月豬肉。」

  趙洵含笑道:「君兄不計辛勞,不知可有我效力之處?」

  君如玉道:「紹興衙門聽聞又要出兩個月豬肉錢,已不大肯了,再要建起高台……為難,為難。」

  趙洵沉吟片刻,道:「不知君兄現住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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