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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天舟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左鳶驚訝地問:「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紀天舟答非所問說:「無師自通。」左鳶說:「抽菸對身體不好,戒了吧!」「我聽你的!」紀天舟迅速將煙放進口袋。

  夜晚真安靜,安靜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左鳶說:「你今晚有點古怪。」「是嗎?」紀天舟說,「說說你的推測。」左鳶說:「我沒有推測,我憑直覺。」紀天舟說:「你的直覺很準。」左鳶問:「怎麼啦?」紀天舟搖頭,望著她。

  左鳶又問:「到底怎麼啦?我能幫你嗎?」紀天舟還是搖頭,淚水卻已經潤濕了他的眼眶。月光下,左鳶感覺他的眼睛又大又深又亮。

  左鳶走到他身邊,想伸手替他把眼淚擦掉,紀天舟卻一把抱住她。他的頭埋在她的胸前。他在哭,狠狠地壓抑地哭。

  左鳶那落在半空中的手,停了停,最終落到紀天舟的肩膀上。她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說:「無論發生什麼事,你想哭就哭吧。」紀天舟說:「我見到她了,我見到我媽媽了。她沒死,她還活著。我有媽媽。」

  左鳶的眼淚也止不住,她抱著紀天舟。這是她唯一能給他的安慰。此時此刻,他只是個無助的孩子。

  兩人離開天台。左鳶鎖鐵絲,鎖來鎖去鎖不好。紀天舟說:「讓我來。」他三下五除二鎖好了。左鳶說:「還是你厲害!」紀天舟笑笑說:「我也算半專業的吧。」

  出了電梯,紀天舟又說:「鄭五球的事情,你別再管了。」左鳶問:「為什麼?」紀天舟說:「不方便透露,總之我們有全盤計劃。」左鳶說:「公開提供給媒體的資料,我需要提前二十四小時知道。」

  紀天舟笑,左鳶也笑。魏威案發生的時候,也是他們最初正式認識的時候,這是他們之間的君子協定。

  左鳶又說:「放心!我不會破壞你們的計劃!」紀天舟說:「你太任性了。」左鳶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紀天舟說:「注意安全。」

  他現在能為她做的事,也就剩下叮囑她注意安全了。

  紀天舟和夏霽去試婚紗。之前試過幾家,夏霽都不太滿意。她想從歐洲定製,時間上不允許。

  紀天舟忽然記起來,那天晚上在那家婚紗店,他以婚紗還行作藉口拒絕了她。她是不是還在為這件事耿耿於懷悶悶不樂呢?

  紀天舟建議再去那家婚紗店,夏霽爽快地答應。

  夏霽試了七八套婚紗,最後選定一套胸前有珍珠,腰間有粉色蝴蝶結的。紀天舟比較高效,他以這套婚紗為準,直接讓店員幫他選擇最搭配的禮服。

  兩人站在鏡子面前,接受店員巧舌如簧的恭維。夏霽歡天喜地。紀天舟笑說:「你啊!真記仇,還在恨我啊!」夏霽笑說:「你知道就好,以後可別得罪我。」紀天舟笑說:「我哪敢啊!以後我全聽你的。」

  離開婚紗店,順路去取夏霽敬酒時要穿的旗袍。這旗袍是大紅色的,特意請老師傅手工趕製的。夏霽是非常講究的人。她說婚禮一切從簡,真正準備起來,也沒那麼簡。

  取了旗袍又去吃午飯。紀天舟想到母親的事,應該告訴她,好讓她有心理準備。

  紀天舟說:「小夏,有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夏霽好奇地問:「什麼事?」紀天舟說:「我媽媽還活著。」「什麼?」夏霽果然很驚訝,「阿姨還活著?可是你……」

  「我也被瞞了這麼多年。」紀天舟打斷夏霽,「我想,明天我們還有時間。上午我帶你去看她,到時候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下午我們去看綺絹阿姨。結婚前我們應該和她們說一聲。」夏霽說:「我聽你的。」

  紀天舟又說:「我下午還要回局裡。晚上不用打我電話,我在單位值班。」夏霽欲言又止地說:「小天,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紀天舟笑說,「這麼嚴肅的表情!不會是讓我簽做錯事跪鍵盤的合同吧?行,合同拿來。我現在就簽。」

  夏霽說:「結婚後,我們能不能離開江城?」「離開江城?」紀天舟莫名詫異地問,「去哪裡?」夏霽說:「我想回美國。」

  紀天舟沉默片刻說:「小夏,我不是不願意,但是爺爺在江城,舅舅在江城,你媽媽和我媽媽都在江城。還有,我的事業也在江城。我們怎麼能離開江城呢?」

  夏霽說:「兩個媽媽,可以和我們一起走。至於爺爺和舅舅,只要他們願意,也可以和我們一起走。事業的話,我在美國還有些生意,全部交給你。反正我也沒興趣打理。」紀天舟說:「做生意,我不在行。」

  夏霽說:「那就交給別人打理,我們輕輕鬆鬆地過小日子,好不好?」紀天舟說:「你給我點時間考慮。」

  夏霽說:「我不是逼你。江城留給我的記憶,讓我不想待在這裡。如果不是你,媽媽發生意外後,我已經離開這裡了。」

  紀天舟握住她的手,誠懇地說:「我明白。如果你很想回美國,就照你的意思辦。」

  夏霽喜笑顏開,紀天舟也跟著高興,可他心裡卻在發愁,這事如何和老爺子說。去美國?老爺子是絕對不回同意的。他自己不會去,也不會同意紀天舟去。

  可是他不能逼夏霽留在江城。這對她而言,是非常殘忍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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