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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念收工晚，訪談錄製結束立刻趕往指定地點，途中給卿可言發消息，問他到了嗎。
卿可言：還沒收工，估計要再等半個小時。
裴如念：半個小時好久，他們飯都吃完了吧？
卿可言：不會。
他忙著拍攝，裴如念沒有繼續打擾，把手機放回包包里準備下車。
負責聯繫的組織者只告訴她餐廳地址，沒有講清楚具體哪個包廂。裴如念踩著新款運動鞋走下車，打算找前台小姐姐詢問。
腳剛沾地，側前方立刻有一男一女迎過來，親切招呼她往裡走。
「好久不見啊老同學。」
「你一點沒變，還是那麼漂亮。」
「謝、謝謝啊。」裴如念端莊的笑意透著兩分尷尬。
畢業五年，她已經徹底忘記對方名字了，甚至無法把他倆跟昔日同學對上號。
走進包廂里，裴如念才發覺，自己難以對上號的不止兩位，到場一大半人對她來講，都是想問『你誰』的程度。
並非裴如念記性差，實在是大家變化太大，跟學生時期完全不同。有幾位甚至不止是妝容改變，簡直徹底換了個頭。
裴如念拘束的挑了個空位坐下，儘量避開人群，降低自己存在感。
樹欲靜而風不止，她極力想要低調，周圍人卻沒話找話跟她搭訕。從她之前參演的熱播劇，到即將上映的新電影，全部濤了個遍。
「你那部電影我特別期待，到時候上映你聯繫我，我幫你轉微博。」
「謝謝。」裴如念客客氣氣道謝。
「嗨，咱倆誰跟誰？」對方語氣熟稔，自然而然切換話題，「對了，我聽說你跟吳導很熟？」
裴如念謹慎回答，「嗯，合作過。」
「吳導最近策劃拍新劇，好像要招演員對吧？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覺得裡面有個角色挺適合我的，你幫我問問唄？」
「啊…」裴如念聽出他的意思，尷尬撥弄兩下頭髮，儘量委婉地說，「吳導那部新劇，試鏡會已經結束了。」
「我知道，演員不是沒定嗎？」
裴如念立刻糾正，「已經定了。」
「你怎麼知道？」
「我是試鏡會的評審之一。」
對方笑意收斂片刻，胡亂找個理由離開，也沒再提轉發微博的事。
沒等裴如念放鬆，又有兩位身穿低胸短裙，拎著精緻小手包的美女湊過來，親親熱熱跟她打招呼。
裴如念懷疑自己患有臉盲症，覺得她倆長得眼熟，似乎在許多地方見過，又似乎從來沒有見過。
當面問老同學名字，對她們是一種冒犯。裴如念重新露出笑容，得體優雅的揮揮手打招呼。
兩位美女假意寒暄幾句，讚美她的衣服和口紅色號。
裴如念稍稍回憶片刻，記起自己今天穿得是訪談活動指定衣服，某主打元氣風格的運動品牌，跟其他人格格不入。
還有口紅，因為要配合服裝風格，妝容不宜過濃，就只塗了唇膏。
好傢夥，真就閉眼夸唄。
「咱們都是老同學了，跟你打聽個事唄？」左邊的女人湊過來，裝作不經意的詢問，「你跟卿可言的合約期到啥時候啊？」
「嗯？」裴如念沒聽明白她的問題，思考半晌才回答，「我跟他公司簽了保密合同，不方便透露。」
「所以你們倆炒作要保密？」
裴如念微微皺眉，「什麼炒作？我們是正常的經紀合約。」
「別生氣，我們就是問問唄，你別反應過度呀。」
「我不過是想知道，你到底答應他什麼條件，他才願意配合你。」
「……」裴如念總算聽明白了，但是不太想搭理她們。
兩個女生一唱一和，努力拱火。她倆說話聲有點大，惹得周圍人也看過來。
有和事佬叫住她們的名字，勸她們消停點。
裴如念聽清楚旁邊兩位的姓名，反應過來，為何自己會被針對。大學時期，她倆就是全校有名的塑料姐妹花，因為都喜歡卿可言，曾經鬧得撕破臉皮。
後來卿可言跟裴如念在一起，她倆擁有共同的敵人，又光速和好。
畢業後，兩個姐妹花憑藉姣好的容貌，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野心，著實紅過幾天。後來因為網友扒出曾經黑歷史，搞得聲名狼藉，只能遠離娛樂圈轉而去當職業主播。
成為主播後，她倆變得更加肆無忌憚。炒作、蹭熱點、打擦邊球，甚至為了迎合觀眾選擇整容，讓自己變成標準的網紅臉。
兩人曾經在直播中，取笑過處境悲慘的同學，其中就包括裴如念。
結果裴如念用短短几個月時間，翻身成為新晉小花，怎能不招惹嫉妒？
「我哪過分？實話實說而已。」
「沒有卿可言她能紅嗎？」
「這…」勸架的和事佬面面相覷，竟然被說服了。
裴如念深深呼吸兩次，心情氣和的回答，「能。」
旁邊兩個女生露出嘲諷表情，正準備反問。後面某位女同學小小聲提醒，「她家超級有錢，想捧肯定能捧起來。」
「強捧哪有跟卿可言炒作效果好？」
裴如念懶得跟她們解釋，低頭假裝沒聽到。
女人以為踩到她痛點，故意尖酸刻薄地說，「她自己都心虛了，說明什麼？你們不會真的以為，卿可言會跟她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