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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前才會說什麼要帶夏淺薇回國,笑話!只怕是他早就想要拋棄自己,才以夏淺薇為藉口,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場戲碼,只為了引她犯錯!
好深的城府,好毒的心計!
難怪他總是要求自己在人前必須扮演一位菩薩心腸的雲國太子妃,就是為了在她犯錯之時,惹來眾怒從而萬劫不復!
是的,這就是衛玄麒的風格!
就如同當初他對嫡姐那般,將嫡姐從一個深得民心的太子妃,變成了人人喊打的亂臣賊子之女!
一種深寒刺骨的冰涼漸漸從腳底竄起,讓夏柔純再難保持鎮定,卻也不敢輕易動彈。
不知過了多久,衛玄麒才回過神來,只是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莫要胡思亂想,天色不早,本殿要休息了。」
這話的意思已然在趕人,絲毫沒有打算跟她共度良宵的樣子。
夏柔純神色恍惚的離開了,她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寢宮,呆呆地坐在鏡子前面色灰敗的看著這張嫵媚卻難掩憔悴之色的面容。
這一刻她忽然無比清醒,不論如何努力,她也無法再挽回衛玄麒的心了。
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幫他完成大業之人,很顯然,在他心中已經認定了自己無法成為他最得力的武器。
而夏淺薇那個賤人,仗著她成功接近了幽王,可謂是風頭正盛,如今的自己又有多少底牌可以與她抗衡?
「太子妃娘娘,奴婢已經打聽到了!」
就在這時,夏柔純的宮女由外而來,她似乎沒有發現自己主子的臉色,「原來是那蘭婕妤給辰皇下了藥,聽說這藥極其厲害,能夠讓男子迷失心魂淪為傀儡,而辰皇就是被這藥掏空了身子,卻對外宣稱是舊疾復發……」
然而話還未說完,只聽啪的一聲,夏柔純竟毫無預警的狠狠給了她一巴掌,那眼神仿佛要把她大卸八塊似的,「連你都打聽得到的消息,太子會不知情?這等毫無價值的東西,莫不是要本宮到太子面前自取其辱?!」
一個個皆是蠢貨!
自己這般精心打扮,最後也只如同一個跳樑小丑罷了!
等等,她剛剛說夏香對辰皇下了藥?
「把話說清楚,是什麼樣的藥?」
那宮女心驚膽戰的頂著火辣辣的掌印小心翼翼的回道,「像是助興之藥,只是聽聞裡頭參合了寒食散。」
寒食散?!
這樣東西,夏柔純再熟悉不過了!一聽便知那藥的厲害之處。
此時夜風吹散了空中的陰雲,那皎潔的明月漸漸展露出夢幻的身影,夏柔純的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一個強烈的念頭漸漸占據她的心間。
一直以來,她都在竭盡全力的討好衛玄麒,甚至不惜為了他壞了身子,無法再擁有自己的孩子,可到頭來只驗證了那句話。
最是無情薄倖郎。
不,她還有機會的!
她和嫡姐不一樣,怎會蠢到為了一名男子而付出所有還無怨無悔?
也多虧了衛玄麒的薄情寡義,她不會再坐以待斃等著他大發慈悲給自己留座冷宮孤獨終老!
一抹陰沉的笑漸漸浮上夏柔純的嘴角,她的眼中散發著從未有過的冷意,「玄麒,這可都是你逼我的,還有夏淺薇,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絲綢一般輕撒進這間寧靜雅致的屋子,榻上的女子卻緊皺著眉頭,似乎睡得不安穩。
「丫頭,你又做了什麼好事?」耳邊隱隱傳來慕瓏淵玩味的聲音,那熟悉的龍涎香氣環繞在鼻間,竟讓夏淺薇漸漸平靜了下來。
一道冰涼的溫度划過她的眉角,讓榻上的少女猛然驚醒,隨後,一張俊美無雙的面容赫然呈現在眼前。
「你……」
夏淺薇猛地坐起了身子,心不由得漏跳了幾拍,這幅震驚的模樣讓守在榻旁的慕瓏淵狐疑的挑了挑眉,「看來,是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本王的事情。」
「你怎麼會在這裡?」
似有些許夢中的片段浮上腦海,夏淺薇臉頰一熱,竟下意識的避開了慕瓏淵的視線。
夢境之中,她又陷入了那永無止盡鮮血淋漓的場景,衛玄麒如同揮之不去的夢中魍魎,而她一次次無能為力的看著父兄喪命,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差點讓她窒息。
可這一回,慕瓏淵竟將她從那無盡的深淵中拉了回來,他身上獨有的味道竟比她自己調配的安神香還好用。
「本王在這裡,你還在想什麼?」慕瓏淵眼中一沉,只覺得夏淺薇又開始藏起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難道她會告訴他,他在自己的夢中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
兩人四目相對而無言,片刻之後,慕瓏淵才從袖中抽出了一封密信丟到了夏淺薇的手邊。
「有人三更半夜給本王送來了這個,不知某人可有什麼解釋?」
第五百五十四章 加倍待你
???
慕瓏淵的面上流露出了一抹嚴肅的冷意,夏淺薇鎮定的伸手打開了這封密信,隨後臉上竟浮現出了一絲忍俊不禁。
「衛太子妃主動上門求和,幽王殿下應該高興才是。」
這封信是夏柔純從宮中送出來的,信中寫到夏淺薇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衛玄麒培養的暗樁,真正的夏三小姐早已屍骨無存。
慕瓏淵緩緩逼近,看著夏淺薇這張近在咫尺的平靜小臉,「難怪你熟知雲國方言,醫術又這般了得,原來是衛太子派來本王身邊的奸細,只等著本王疏忽大意時要本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