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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下,難道不該關心一番自家王爺?

  夏淺薇的腦海中當即浮現出那不可一世的男子借酒澆愁的畫面,不知為何竟沒有給她半點兒淒涼的感覺,說不定還叫人賞心悅目。

  「若是如此,王爺更需要喝碗醒酒湯清淨一夜,我便將馬帶出王府練習便好了。」這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有點兒慶幸?

  看著夏淺薇這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齊侍衛頓時啞口無言,直到一陣冷風拂過,不知何時那帶著隱隱怒氣的男子已經站在了不遠處,失望且煩悶的丟了一句,「讓她滾!本王這兒不歡迎恩將仇報之人。」

  夏淺薇抬眼望去,便看見那俊美非凡的男子立在朦朧的月光之下,頭頂上的玉冠圓潤精緻,筆挺而幹練的玄色馬服襯托出他凌厲威風的氣質,昂貴的金鑲邊襯得他膚白清冷,若不是那對深邃的雙眸此刻正透著幾分陰霾,這簡直就是一尊巧奪天工的玉像。

  所以夏淺薇才認定,頹廢落魄與慕瓏淵毫無關係,只是他突然扮起了可憐人想要博取同情,這樣幼稚的行為真是叫她哭笑不得。

  可此刻慕瓏淵嘴上雖說著最狠的話,但腳下卻朝著竹林的方向走去,跟著他背影留下的一絲怒氣,夏淺薇只是輕輕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隨後揚起了些許笑容跟了上去。

  一旁的齊侍衛心中不由得嘆服,也只有永樂縣主敢在王爺發火的時候逆流而上。

  通往竹林的小路上,風中隱隱傳來一股淡淡的酒味,夏淺薇看著前方很快消失在重重樹影之中的男子,原來他是真的飲了酒。

  很快,伴隨著一陣堅定而急促的馬蹄聲,竹林處策馬而來的男子帶著冷冽的寒風,那匹北漠的戰馬同樣一身通體黝黑的鎧甲,在它的身上夏淺薇竟是看見了慕瓏淵的影子。

  這一人一馬好似已經融為一體,每一個眼神和姿態都無比默契。

  馬背上的慕瓏淵似乎還在記仇,略顯兇惡的丟了句,「愣著做什麼?上馬,是時候教你如何做人了。」

  隨後,一匹小馬略顯萎靡的跟了上來,它似乎懼怕的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隨後踱著步緩緩來到了夏淺薇的身邊,那忐忑不安的眼神少了平日裡的趾高氣揚,仿佛在等著她安慰一般。

  只聽一聲低沉的噴息,慕瓏淵身下的戰馬竟是嚴厲的瞪了它一眼,這小馬幾乎渾身一震,把頭埋得更低了。

  「聽說它今日在宮中踢斷了一人的肋骨?」慕瓏淵毫無溫度的聲音傳來,夏淺薇立刻明白,原來這匹小馬是被訓了。

  她剛想解釋什麼,慕瓏淵卻已然截下了她的話,「既然要出手,就該斬草除根,那宮女還活著就是一個禍患!」

  聽這語氣,他似乎已經找人解決了那半身不遂的宮女?

  這一刻夏淺薇才明白慕瓏淵先前說過,北漠的戰馬絕對不容許失誤是什麼意思。

  都說幽王治軍嚴謹,連對戰馬都這般苛刻,夏淺薇越發體會到這名男子過分可怕的自律。

  此時她已經輕輕拍了拍馬脖以示安慰,便利落的翻身上了馬背,誰知下一秒,身下的小馬突然吃痛的嘶鳴一聲,慕瓏淵居然出其不意的朝著它甩出一鞭!

  那火辣辣的疼痛讓小馬立刻撒腿就跑,若非夏淺薇及時抓住韁繩,只怕當場就會被摔下馬背!

  「金國的選手可不會跟你講規矩,皇帝老頭也只會睜隻眼閉隻眼,怎麼,你今夜不就是來向本王討教的?」

  身後的慕瓏淵快如閃電的追了上來,他迎上夏淺薇不滿的視線,終於流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確實,白日裡夏淺薇已經領教過了金國王那肆無忌憚的囂張性子,她越發明白明日的四國賽馬必定暗招連連,慕瓏淵這是想告訴她,當她上了馬背的那瞬間,不必等待鑼響,戰爭便已經開始了?

  曾經夏淺薇也聽說過歷次的四國盛宴上各種不入流的手段,論卑鄙,她相信幽王定能給她更多的啟發。

  兩匹馬並肩而奔,不知不覺間已經駛入了幽王府後的山林。

  看著夏淺薇越發認真的表情,慕瓏淵的眼底划過一抹幽光,許久之後才問了句,「丫頭,為何你這般想贏?」

  他早就感覺到了夏淺薇這段時間以來非同尋常的較真,難道她就那麼想幫慕元出風頭?

  「王爺莫要誤會,臣女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太子。」

  她居然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麼。

  不等慕瓏淵回過神來,夏淺薇竟是望著他露出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就如同王爺飲酒,並非因為今日席宴上的不快。」

  「……莫非你以為,從旁人的口中得知本王的生母確實還在人世,這不是值得本王憤怒的事情?」

  他覺得以這個理由借酒消愁,合情合理。

  「王爺心中有氣,只會發泄在旁人身上,哪裡會自損貴體。況且王爺明知那金國王是故意為之,更不會中他的激將法。」

  倘若幽王這般容易受人影響,只怕他根本活不到今日。

  所以夏淺薇才認定這不過是慕瓏淵戲弄她的又一個戲碼。

  「……」此時身旁的男子沉默了片刻,隨後竟是肆意大笑起來。

  那爽朗的聲音久久的迴蕩在風中,哪有方才故弄玄虛的陰鷙。

  沒錯,他就是想藉此拉近和夏淺薇的距離,看看這個丫頭會不會念在他心情不悅的份上流露出一點兒平日裡沒有的溫柔,哪知道她竟把他看得這般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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