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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就是顧慮她會介意,所以才放棄了從那名女子身上榨取價值的機會?
夏淺薇覺得自己的這個念頭著實幼稚可笑,慕瓏淵是何許人也?會因為她的想法而左右他的行事風格?
夏淺薇已經不會再高估自己在一名男子心中的地位了,幽王這點兒花樣,哄哄未經情之一字的小姑娘或許可行。
「王爺是做大事的人,自是不拘小節。」夏淺薇收斂了心緒,已然抬起頭淡淡的笑道。
慕瓏淵的眼中一沉,感受到這丫頭再次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對他滿是防備!
自己究竟是在期待什麼?明知某人的心比石頭還硬,竟還希望她能說出什麼讓人愉悅的好話來。
夏淺薇立刻察覺到了這名男子眼中的失望,她袖中的手不由得輕輕握起,在慕瓏淵轉身之際竟鬼使神差的補了句,「以王爺的本事,無需利用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也能成大事,捷徑是那些懦弱之人的選擇,相較之下,哪怕王爺心狠手辣,卻也光明磊落。」
方才那一幕確實讓夏淺薇對幽王有所改觀,原來像他們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並非全都如衛玄麒那般,將弱女子作為踏腳石。
這世間什麼東西皆可利用,但將別人的一片真心踩在腳下,實在是最卑劣的事情!
而她一直以為幽王是個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危險之徒,或許,她也錯了呢?
「你這是在夸本王?」
慕瓏淵微微一愣,心狠手辣?這算奉承嗎?
看著他那略顯錯愕的神情,夏淺薇竟忍俊不禁的抬起手掩著唇,她著實沒有想到幽王有時候還真像一個不斷向人討糖的孩童,明知他多半是在戲弄自己,可如今的心情竟不再像先前那般牴觸。
倘若他能收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思,夏淺薇覺得,或許與他真能做個朋友。
誰知,一雙溫暖的大手卻是輕輕放到了她的頭頂,夏淺薇眸光一閃,下一秒便對上了他明亮深沉的視線,「如此甚好。」
甚好?
夏淺薇清清楚楚的從他的眼中看見了自己方才毫無戒備的笑顏,心中當即一緊,她怎麼突然忘了形,本不應該與他過多親近才是
慕瓏淵的心情卻是愉悅極了,他著實不喜夏淺薇年紀輕輕卻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而就在剛剛,她眉眼間的靈動是他見過最美的景致,明明一笑便可抵去這世間的一切污糟,為何卻要藏匿起來?
夏淺薇頓時覺得此刻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危險,她當即往旁邊一站避開了慕瓏淵的碰觸,可眼前這男子卻笑得更深了。
「緊張?緊張就對了,丫頭,你可曾想過對本王並非毫不在意?」
慕瓏淵那自信又張狂的聲音,如同巨石般毫無預警的落入了夏淺薇的心湖,激起了千層浪。
她的臉色驀然一變,如同見到猛獸一般轉過身去,皺著眉頭一副萬分牴觸的模樣,「王爺莫要再戲弄臣女!」
她這一世,絕對不會輕信任何男子,也絕對不會再往心裡裝下任何的人!
第四百三十七章 共處一室
是夜。
偌大的屋子裡安靜得仿佛連一根繡花針掉落在地的聲音都聽得見。
只見屋內中央的圓桌旁,一對男女面對而視,齊齊按著一本兵書僵持不下,氣氛竟是有些許劍拔弩張。
此時的慕瓏淵早已摘下了那張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本俊逸非凡的面容,此時正散發著一股冷酷霸道的氣息。
夏淺薇只覺得有些頭疼,「王爺何必總是與臣女過不去?這兵書昨夜臣女已經看了一半」
「所以今夜就輪到本王了,怎麼,這你也敢爭?」
為了不引人懷疑,他們昨日便已經獨處一室,可卻是夏淺薇揣著這本兵法坐於窗前借著月色耗了一整晚。
她美名其曰幽王身份尊貴,豈有讓他坐冷板凳的道理?
但慕瓏淵卻覺得煩悶至極,他心儀的少女就坐在自己的對面,似乎整間屋子都是她身上那沁人心脾的草藥香氣,如何能讓他安眠?
與其又是兩個人都沒睡,不如今夜便宜了她,由他來守著。
「王爺還有要事在身,若不好生休息,如何能夠應對萬變?」
「你這丫頭,莫非真以為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慕瓏淵忍不住冷笑道,心中只覺得夏淺薇怕是對他不太放心,所以才不願合眼,生怕自己對她做些什麼不軌之事。
否則,從前他領著閻幽軍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日夜不眠的穿過一個國家也不曾倒下,如今不過是區區熬上一夜又算得了什麼?
夏淺薇眸色微動,她自然知道慕瓏淵是在關照她,可卻偏偏無法心安理得的承了這份情。
果然,他還是適合做他高高在上的金貴王爺,守夜這種事情著實不太妥當!
「臣女已經習以為常,王爺無需擔心。」
重生一世,多少個夜晚她都從噩夢中驚醒,無數個不眠之夜伴隨著夏淺薇,她確實沒有慕瓏淵想像中的那般嬌氣。
而眼前的男子似乎已經耗光了所有的耐心,他索性危險的勾了勾唇角,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夏淺薇的身前,「既然你也不想睡,不如我們來做點特別的事情」
此話一出,對面的少女立刻鬆開了放在兵書上的手,警惕萬分的盯著慕瓏淵。
她這幅樣子著實也有些好笑,自己若想對她做什麼,還需要事先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