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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一句話卻徹底的觸怒了夏宜海,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多年以前,這名男子也是有這等高高在上的態度告訴他,他不適合玉容,無法給玉容幸福。

  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卻與當年大不一樣。

  仿佛心中的傷疤再次被人狠狠的撕開,可而今,他卻再也無法像從前那般自信滿滿的反駁,信誓旦旦的承諾。

  倘若慕雲霄此時取下面具,夏宜海定會覺得他平靜異常的表情更加令人難以接受。

  「本王以為你真如當年所言,此生唯愛玉容一人,如今看來倒是本王天真了。」

  夏宜海瞳仁一顫,立刻明白慕雲霄口中所說的人是誰。他下意識的想要辯駁一句,可話到了嘴邊卻只剩下一片無力。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許久之後,沙啞的聲音傳來,不知為何夏宜海的心中竟不受控制的萌生出了一種好像自己又要再次失去最重要之物的預感。

  在他眼底,慕雲霄絕對是這個世間最可怕的強盜,只是現在的夏家已經失去了抵擋強盜的能力。

  只見眼前的金面男子緩緩轉過身去,一副已然對夏宜海失去所有興趣的樣子。

  「不必擔心,本王不過是來與方丈商量要事,和將軍沒有任何關係。」

  這話在夏宜海的耳中聽來,好像是在諷刺他太自以為是,難道區區一個小將軍還值得堂堂明王千里迢迢追到雷若寺里羞辱?

  沒有關係

  是的,如今那名女子已經不在了,他們也只是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待夏宜海反應過來,眼前哪還有慕雲霄的身影。

  他望著地上遠去的腳步,眼中的失落漸漸凝聚成一片清明與謹慎。

  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忌憚不知過了多久才徹底散去,夏宜海沒有想到時隔多年,這名男子給人的感覺竟是比從前更加的危險。

  人人皆說當今明王與世無爭,可唯有夏宜海真正體會過那種無時無刻被都被人監視的感覺。

  慕雲霄此番,莫不是打聽到他身邊帶著一個與玉容極其相似的女子,所以才親自過來一探究竟?

  不,如今他再也不會如從前那般輕視這個對手,因為他再也不能容許自己失去

  而另一頭,錦衣衛的天牢內傳來一陣哀嚎聲。

  「大人饒命!老衲,老衲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只見今日被帶走的空塵大師鮮血淋漓的被鎖在夾上,一隻耳朵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駭人的血窟窿,支離破碎的袈裟下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

  他虛弱的望向前方面無表情的冷玉寒,淚流滿面的乞求著同情。

  兩名行刑的錦衣衛滿臉不悅的放下了手中的鞭子回到冷玉寒身邊,「頭兒,這老禿驢真是嘴硬得緊,當真一個字也不肯多說。」

  一陣沉默之後,這冷峻的男子緩緩來到了空塵的面前,他的眼底毫無溫度與憐憫,「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舍利子在哪裡?!」

  「老衲真的不」

  誰知話還未說完,眾人便聽咔嚓一聲,冷玉寒突然伸出手去扣住了他的脖頸一扭,下一秒空塵的腦袋便無力的耷拉下來,儼然咽了氣。

  眾人的眼底划過一抹詫異,他們分明感覺到今日的冷玉寒心情異常不好。

  雖然這個老禿驢是該死,但陛下給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他們還是毫無線索

  「結案。」

  只聽冷玉寒平靜無比的開了口,眾人不由得面露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雷午寺方丈空塵,為一己之私盜走舍利子轉賣境外,對方是汴國商人,身份不明。」

  話及此處,眾人已然明白冷玉寒的意思,頭兒是打算讓空塵獨自攬下罪責,憑空捏造一份罪狀!

  「可是頭兒」

  「沒有可是,或者你們想要被革職查辦?」

  冷玉寒幽幽的看了他們一眼,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倘若這個案子結不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難逃懲罰。

  進錦衣衛這麼多年,他們無數次的死裡逃生,誰也不想這麼輕易就斷送了自己的前途。

  冷玉寒好似已經看出了他們的顧慮,「若此事不慎傳揚出去,你們便說是我一人的主意。」

  不等其他人說些什麼,這冷峻的男子已然大步離開了地牢。

  回到鎮國府已是夜深人靜時,無人的院子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酒香,那辛辣的烈酒入喉,仿佛只有這灼熱的氣味才能沖淡他腦海中那張疏離的絕美面龐。

  直到一雙冰冷至極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冷玉寒眉頭一蹙抬起眼,便看見了許久不曾出現在鎮國府中的慕瓏淵。

  「你可知欺君之罪當如何?」這責怪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可冷玉寒卻是久久的望著這個讓他恨入骨髓的俊美男子,竟不受控制的想像著自己拔出袖中隱藏的匕首送進對方心口的場景!

  「呵,若王爺想向陛下告發,悉聽尊便。」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收斂了思緒冷漠的回道。

  「你以為本王不敢?!」慕瓏淵的眼底跳躍著火焰,要知道世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讓他如此氣惱!

  難道自己將冷玉寒送進錦衣衛,就是為了讓他引火?

  一個性子耿直光明磊落之人,竟會做出這等荒唐的欺瞞之舉?

  難道他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錦衣衛?若不是自己的人及時來報,只怕這件事情已經捅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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