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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烈木赤轉身微微一笑,說道:「公主殿下是個明白人,自然知曉如今的北域會成為公主復仇路上最好的朋友。否則,僅僅憑公主一己之力,怕是……」

  呼烈木赤的話適時止住,他只是笑了笑便轉過了身。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想借我之名行對元盛朝不利之事呢?」

  若平公主自然也不傻,一眼便看穿了呼烈木赤的意圖。

  呼烈木赤被看穿後也不尷尬,反倒是哈哈一笑後說道:「敢問公主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嗎?況且,對於百姓來說,誰當君王都一樣,只要有口飯吃便行。若我得這天下,必許公主原本擁有的百倍。公主意下如何?」

  若平公主聽罷,眼色一沉,低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太后之仇,昨日之辱,他日輝煌,皆在公主的一念之間。當然,公主也可以選擇拒絕。我也可以選擇殺了公主,以絕後患。」

  呼烈木赤的眼中抹過了狠戾之色,他轉過頭冷冷說道。

  若平公主眼色再一沉。

  良久,她終於咬了咬唇,抬眸看向了呼烈木赤,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你。」

  呼烈木赤唇旁的笑容逐漸擴散開。

  他轉過身,笑著掃了若平公主一眼,道到:「公主深謀遠慮,以後,合作愉快。」

  「來人!給公主準備最好的住所,所用之物和衣食住行均以本王的規格一視同仁!」

  呼烈木赤即刻一聲令下,連反悔的時間都沒有給若平公主。

  很快,便有侍女匆匆趕來,對若平公主行了個蒙古族的大禮,輕聲道到:「奴婢阿若叩見公主,公主千歲。」

  「這是你的貼身侍女,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和她說便是。」

  呼烈木赤掃了一眼阿若,對著若平公主說道。

  若平公主只是瞥了阿若一眼,心中自然知這意味著什麼。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欠身一禮道了一句:「多謝小王爺安排,日後若有差遣,儘管說便是。」

  她低頭的那一刻,便知道了一個道理——人在屋檐下,得低頭。

  呼烈木赤只是一笑,然後道到:「公主言重了。」

  說罷,便有將士匆匆進帳,將一封蜜蠟封得好好的信交給了呼烈木赤,低聲道了一句:「軍師來信。」

  呼烈木赤將信拈於手中,並未急於打開。

  他給了阿若一個眼色。

  阿若心領神會,立刻說道:「公主長途跋涉,想必有些乏了。奴婢帶公主去歇息吧?」若平公主聽罷,也點點頭,道了一句:「那便有勞了。」

  說罷,婢女在前面替若平公主掀開了簾帳,若平公主經過呼烈木赤身旁的時候以餘光掃了那信封一眼。

  ——奇怪的是,那信封的紙質十分厚且光滑,與這草原之上的牛皮紙和羊皮紙似乎差別很多。

  若平公主的心中掠過了一絲疑惑,但她為了不讓呼烈木赤生疑,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出去了。

  等她出去之後,呼烈木赤才拆開了那張信封。

  剛一拆開,上面以蒼勁的筆力寫著幾個大字——「霓虹在京已得李安。」

  落款處什麼也沒寫上,只是寥寥數筆畫了一個潦草的花的圖案。

  呼烈木赤看罷以後,唇旁抹過了鄙夷之色,嗤之以鼻地說道:「呵。她得了一個半殘的太監能有什麼用?何況,她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實在不足為懼。軍師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千里迢迢,只送了這麼幾個字來。」

  呼烈木赤將紙條放於油燈之上燃燒,有些不滿。

  正與此時,呼烈耶赤拄著拐杖走了進來,輕咳了一句問道:「木赤,你在燒什麼?」

  第101章 兩權分立

  呼烈木赤見父王來了,不著痕跡地將灰燼吹去,然後連忙上前一步攙扶著年邁的呼烈耶赤坐在了高座之上,說道——

  「父王年事已高,怎的一個人走動?該叫個下人攙著才是。」呼烈耶赤瞪了一眼他,脾氣不好地將拐杖敲擊了幾下地面,怒色說道:「怎麼?我還沒死就嫌棄我老了?等我死了,你們兄妹二人是不是要吵翻天了?」

  這呼烈耶赤雖然年老了,但是一生風風雨雨,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霓虹和呼烈木赤為了王位明爭暗鬥的事情他早就有所察覺,今日見傳信的人來王帳,又見呼烈木赤燒掉書信,隨便猜猜也知道是什麼事。

  故而才會有這般脾氣。

  呼烈木赤見父王生氣了,忙陪著笑說道:「父王說得哪裡的話?父王身體比草原之上的牛還要壯,怎麼會老了呢?更何況,兒子和姐姐感情好的很,父王不用過於擔心。」

  「哼。倒是希望你倆能像平常人家的姐弟一般。」

  呼烈耶赤哼了一聲,一記敲在了呼烈木赤的腦袋上,又問道:「據說,你把元盛朝的公主給弄來了?」

  「兒子正要和父王商量此事呢,沒想到父王這麼快就知曉了。」

  呼烈木赤訕訕一笑,討好著呼烈耶赤說道。

  「唉……」

  呼烈耶赤一聲輕嘆,掃了呼烈木赤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不要說為父沒提醒你,雖然北域這些年來在你和霓虹的治理下確實實力大增,但,父王吃過元盛人的虧,知道他們不好惹。」

  「你這事要是成了,父王固然高興。但若是弄巧成拙了,只怕是又要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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