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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是因為修士的魂魄太神秘、也太脆弱。

  一般人都將神魂死死鎖在識海之中,不敢輕易暴露,更何況是直接將自己的魂體拿去承受刀山火海。

  光是噬骨鑽心的痛楚,就很少有人能堅持下來;

  更何況稍有不慎,魂體就會因為一時大意魂飛魄散,別說奪舍就是轉世投生或是遁入鬼修都沒門。

  魂飛魄散在正道宗門中,那得是犯下十惡不赦的滔天大罪才會被懲處的極刑!

  陳隱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在聽懂了棽添言下之意後,她便陷入糾結和思考之中。

  要她白白放過這不知還會不會有的機會,她不舍也不甘;

  但神魂之事絕不能馬虎,稍有不慎就會死得透透的。

  識海之中棽添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安撫道:「算了,現在神魂力量也沒有那麼重要了,沒幾個真正有出息的魂修,你倒也不必非要鍛魂,只要多修習搜魂術壯大一下神識力量應該就不成問題。」

  「要不這第四層,就算了吧。」

  棽添是真的認真考慮後,覺得第四層可有可無。

  一來正如他所說,上古沒落後許多魂修功法失傳,魂修少之又少,而能對陳隱造成傷害的那更是其中佼佼者。

  雖然第四層不修多少有些遺憾,但卻能保障陳隱的安全。

  陳隱沒答應也沒拒絕,只低聲道:「讓我考慮考慮。」

  這一考慮,三天時間便過去了。

  期間甦醒後的傅重光和赤霄門掌門人都來了一趟,見她洞府關閉又離開了。

  而棽添則在其識海中作威作福,時不時用自己的魔氣去恐嚇那雲碑中的黑紅小龍,見對方被激得張牙舞爪便覺得有趣。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什麼。

  陳隱睜眼了。

  她三天前猶豫迷茫徘徊不定,此時卻眼神堅毅,明顯是做出了決定。

  棽添道:「考慮得怎麼樣了?」

  陳隱:「我要鍛魂,該怎麼做?」

  聽到她的回答,棽添眉頭微挑,實際上他已經猜到了陳隱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她就像是石縫中鑽出的草、荊棘中盛開的花,哪怕站在了懸崖的邊緣,也能毫無猶豫地做出令人大跌眼鏡的選擇。

  正如棽添所想,儘管陳隱深知鍛魂的兇險,但她明白如果這次自己逃避了,那在她心中永遠是個結。

  所以最後她決定跟著心走。

  棽添問道:「不後悔了?」

  陳隱牙關微咬,笑道:「絕不後悔!」

  「罷了,既然你決定好了,那我也不攔你什麼。只不過在你引出力量之前,還需要找一樣天材地寶鎮守魂台,以你現在的神識強度絕對受不了魔種全力衝擊,必須要留一個保命之物。」

  棽添道:「鎮魂草。」

  在此之前,陳隱最好不要將敖弈的魔种放出,以免出現什麼不可控的異樣。

  在接受了棽添的建議後,她便用靈氣將雲碑徹底封鎖,不讓其露出一絲一毫的魂力,將那黑紅小龍也禁錮在了雲碑中。

  她自醒來一直沒露面,為了不讓宗門中的前輩們擔心,她先收了靈氣打開了洞府。

  不多時,傅重光便踩著吞海劍從遠處而來,落在她不遠處。

  現實中的傅重光一襲黑衣又黑髮如墨,氣質清冷出眾,偏生一雙看向陳隱的眼眸中帶了些驚喜和憂慮。

  他一直不見陳隱出關,雖然知道陳隱可能在吸收雲碑,但依然有些擔心。

  此時他將陳隱上下打量一番,問道:「沒出什麼事吧?」

  陳隱搖搖頭,「沒有。」

  她又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傅重光,手一攤開掌心中毅然就是分割下來的雲碑。

  「大師兄,這半塊雲碑你拿著,是你應得的。」

  儘管到了上三千,傅重光已經不是赤霄門的大師兄,但陳隱還是會下意識地用這個稱呼,傅重光也不糾正,因為在上三千這是陳隱獨一無二的稱呼。

  識海中棽添一愣,叫嚷起來:

  「好哇,我說怎么小了一半,原來你是給這小子分了!」

  陳隱懶得理會,這本就是傅重光該得的,她不能仗著人家好就貪得無厭。

  但傅重光卻沒接,「我不要,你不是需要這個麼。」

  陳隱需要的是雲碑中的魔種,她已經占了大便宜,又怎麼好讓出人出力的傅重光打白工,堅持要傅重光收下。

  但直到最終,傅重光也沒有接過。

  無奈之下,陳隱更多的是感動。

  她知道傅重光堅持不要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可修士在利益面前,又能保持多少真情呢?

  在這樣的修仙界中,這股真摯到熾熱的情感便顯得格外貴重,讓她心裡沉甸甸的。

  哪怕陳隱神經大條,一直縈繞在心頭的不明情緒在此刻也被放大。

  傅重光似乎對自己太好了。

  這早已超過前輩對後輩的提攜,讓她不知如何回報。

  她正看著掌中的雲碑出神,面前的青年修士再次開口:

  「當時在魂場中你旁邊有那魔修,我沒機會問你,那巨魔的神魂是否就寄生在你身上?」

  其實這也不算寄生,因為棽添的存在對她不會有任何影響,但其實是差不多的道理。

  於是陳隱點點頭,「不過他傷害不了我的……」

  傅重光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眸中微暗,低沉的嗓音中帶了些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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