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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人有一副俊秀的人族外貌,但白輕輕知道,這很可能是一個無辜亡魂的皮囊。

  她曾經聽家中的長輩說過,正邪自古不兩立,並非僅僅是非吾族類必誅之。

  就算是妖族,性情良善的也能同人族和平共處。

  魔族天生就是嗜血的怪物,吃人肉、飲人血;用常人所無法忍受的邪功吸取修士的氣血和修為,化為己用。

  而有的魔修還會扒掉人皮做成假皮囊,混進人間或是宗門、為禍一方。

  白輕輕聽到那魔物道:「有點本事,竟然能躲過魔犬的搜索。其他人呢?也在這些窟窿底下?」

  她在道袍下的雙/腿不停地打顫,唇色蒼白,幾乎就要昏厥過去。

  白輕輕心中充滿了絕望,知道自己怕是逃不過一死。

  可她才十三歲,才剛剛踏入仙門大道,出身尊貴是天湖白家的嫡系長女。

  她心裡有恐懼,有不甘,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

  她也不想死,也想追尋仙門大道尋長生,這一刻白輕輕的心中才生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後悔來。

  眼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不停地往下流。

  可是身為正道修仙世家的子弟,她斷斷不該,向絞殺了無數仙門前輩的魔族服了軟。

  「呸!你…你個怪物…早晚會被正道中人誅殺的!」

  白輕輕的喉嚨被掐著,聲音都在打著顫,滿臉的淚水卻還硬挺著。

  這是她最大的勇氣了。

  魔人揩去臉上的唾液,氣急反笑,無數紫黑色的紋路順著他的下顎往臉頰上涌。

  他一雙細瞳扭曲,陰森道;「這麼想死,本魔就成全你。」

  他只一個眼神,下一秒,無數急不可耐地魔犬嘶吼著撲了上來。

  頓時白輕輕尖銳地慘叫和獸類興奮的吼聲、吞咽聲不絕於耳。

  窟中的所有人都死死地捂著嘴,許晴感覺有眼淚無聲地流了滿臉,她害怕的頭皮發麻渾身都在顫抖。

  陳隱死死地咬著下唇,她攥緊的拳頭都在顫抖。

  片刻之後,白輕輕沒了聲息。

  焦恬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她不停地往後縮,捂著耳朵尖叫著,不想聽也不想看白輕輕的慘狀。

  一隻腳一下踹在了焦恬的肩膀上,把她踹的翻倒。

  她聽到頭頂的魔人繼續道:「現在換你來說,要是也不說,剛剛那個女人是你的同伴吧,她就是你的下場。」

  焦恬雙眼失焦,她已經被嚇的沒了三魂,身子不停地打顫。

  旁邊地上還有染血的道袍,而白輕輕的慘叫仿佛還在她的耳邊迴蕩。

  她該怎麼辦?!

  焦恬心裡清楚,自己已經被抓了,而人魔從上古混沌以來就廝殺不斷;就算自己說出了其他人的具體位置,這個魔族也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可是如果她不說,那死的就是她一個人。

  憑什麼?!

  焦恬不甘心。

  憑什麼其他人就還有生還的希望,自己卻一定會喪命。

  她想到了陳隱那張可惡的嘴臉,想到了余關山天資決絕,要是他們倆……

  不對,要是他們所有人都給自己陪葬。

  想到這兒,焦恬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癲狂的笑容。

  是啊,既然她活不了,那這些人也別想活。

  他們所有人都要給自己陪葬!

  魔族見腳邊那個匍匐著的女修忽然猙獰地笑了起來,滿臉的怨氣,哪怕他是個魔族,也被這笑容給整懵了。

  「你笑什麼?怎麼,你不願意……」

  他話未說完,只聽腳邊的女修低聲笑了起來,「他們都在右前方百米之內的穴口裡,裡面有個人會調動植物的木系武技,把所有人都藏起來了,只要把那一片穴坑都翻開……」

  焦恬越說,心中的恐懼和不甘越是暢快,笑容越發猙獰。

  她身子忍不住往前竄,卻被身後的魔犬死死按在地上防止逃跑,只得瞪大了一雙眼睛。

  地窟之中的陳隱一直靜靜屏息,從聽到焦恬開口的那一刻,她的下唇便滲出了血。

  闔上的眼眸猛然睜開,滔天的怒火瞬息之間讓她抑制不住氣血翻湧,口齒中都是鬱血。

  她雙手於身前飛快地掐決,無數靈氣自識海中迸發而出,化為一個堅固厚實的靈氣罩子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可緊接著,她身前便遭受到了一股劇烈的衝擊。

  仿佛是地底之中發生的一場大爆炸,地崩山摧,她整個人都被掀飛出去。

  要不是身前還有植被繭子和靈氣罩兩層防禦,現在她整個人都會被炸的皮開肉綻。

  原是那魔族使出了極為霸道的武技,朝著焦恬所指認的方向轟入地底。

  雷霆一般的攻勢將一條直線下的的土塊炸的崩裂,連同所有人一起遭殃。

  陳隱一抬眼,胸中積鬱的氣血忍不住嘔出一大灘,「哇啦」一聲盡數灑在土地中。

  她身體中的血流個不停,鼻腔在涌,喉頭也在翻滾。

  可她卻絲毫察覺不到痛苦,一雙赤紅的雙眼被翻湧的怒火燒的通紅。

  在場的除了她和余關山修為高些、抗壓些,剩下的都是些引氣一段的同門。

  他們倆的狀況如果用巨狼狽可以形容,那麼其他人只能說十分慘烈。

  只見從數十米之外那魔族的腳下,一條長長的裂痕沿著一條蜿蜒的直線一直崩裂百米有餘的土地,除了離的稍遠一些的許晴沒有重傷,其餘人都被這強大的攻擊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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