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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之前朕有意提升關愛卿做丞相一職,他婉拒後,與朕一同商討了不少可勝任丞相的人選,終是選了梅應解,當時朕有顧慮,朕知梅應解,對朕...」高贏閔說到這裡,欲言又止,看向關雲羽,其實她也怕這傢伙吃醋,她的Alpha心眼太小。
「可,關愛卿卻說,既然是一朝宰相,便是應該讓長安國內能力最為出眾的人來擔任。不可為一己私慾,枉費了長安國的數百年基業。」
「確實如此,丞相大人確是能力出眾啊。」關雲羽點點頭,比起囂張跋扈的楊易之,眼下的梅應解簡直強太多了。正因為強,才會讓她感覺到自卑吧。以前,她總是覺得自己是最厲害的,可一山還有一山高。
「好壞參半吧。」高贏閔輕聲道了句。
「總之,我雖然會吃梅應解的醋,但我也會讓自己更努力,追趕上他。」關雲羽微微一笑,認真的說道。
「雲羽,你無需這般想,你與他本就不是一種人。」
「忠於自己的初心,瀟灑坦蕩,便好。」高贏閔深深的看著關雲羽說道。
「瀟灑坦蕩在江湖中或是可行,但在朝廷之上,還是因謀略深沉,步步為營才是。」關雲羽鳳眸眨了眨,輕聲說道。
「雲羽,朕很欣慰,你有這樣的眼界。」
「但,沒有人可以定義什麼樣的人適合坐什麼位置,朕相信你,秉承初心,一樣能到達你想要去的位置。」高贏閔寒眸透著微光,深深的凝視著關雲羽,這孩子,正在蛻變,而且速度比她想的要快很多。
「陛下,我會努力追趕你。」
「十年的歷練,確實有些難度,但我不會放棄的。」關雲羽握著高贏閔的手,認真且真摯的說道。
「好,朕會等你。」高贏閔紅唇微抿,柔聲說道。忽然有想要為這傢伙生孩子的衝動了,因為這個孩子,好像漸漸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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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去往西域的官道上,兩匹馬踏著月色在不停狂奔著,在她們身後是大批的追趕的山匪。
馬匹在山崖處,呼嘯著馬蹄,戛然而止。
寒風過境,裹挾著陣陣涼意,深不見底的山谷里,發出鬼哭似的風聲。
關雲清與穆托翻身下馬,前一步是萬丈山崖,後一步是追求不舍的山匪。
一群山匪拿著火把,把兩人圍在一起。
關雲清面色一冷,手握長劍,把穆托護在身後。
為首的山匪面露歹意,深沉的打量著穆托,悠悠的說道。
「小美人,繼續逃啊,怎麼不逃了?」
「這位好漢,錢財我們已悉數給你了,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還請你放過我們二人一命。」關雲清緊握著穆托的手,將她護到身後,面色冷凝的說道。
「未過門,也就還不是你的妻子,那便是誰有本事,誰就來得。」為首的山匪翻身下馬,眼底泛起一絲笑意,從新城一直尾隨他們二人到漠河。
他早就看出二人並非是普通人家出身,關雲清身手不凡,便一路暗暗跟蹤不留痕跡,目的就是為了這初見驚鴻的女人。
「恕我直言,若真要動起手來,你們並非是我對手。」關雲清冷冷的說道,甚是討厭這人看穆托的眼神。不想動手是不想鬧出太大動靜,生出事端。眼下平安護送穆托回西域才是正事。
「是嗎?你試試?」山匪上前,關雲清剛要發力,心口一陣巨疼,大顆的汗珠順著她的額間滑落,她抬手看向手腕,血管處呈現出青色,一定是剛剛客棧的那柱檀香里藏有這無色無味的斷魂草。終是大意了。她快速點穴,止住血流入心脈,目光冷靜的看向眾人。
「這斷魂草一旦運氣發功,不出一炷香便會攻入心臟,到時你就會毒發身亡。」為首的山匪笑著說道。卻見關雲清寒眸冷凝,長劍已然出鞘,在月色下,閃著銀色的冷光。
「那就快些,一塊上吧。」
關雲清寒眸一冷,刀尖出鞘,長劍飛揚,馬匹四處逃散,頃刻間刀光劍影,血色四濺。一群山匪被結果了性命。
白衣女人手中的劍沾滿了血色,她淡漠的朝著為首的山匪走來,為首的山匪驚得雙腿雙手發顫,跪地求饒。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
「可惜太遲了。」關雲清冷冷一笑,揮起手中長劍,劍下,山匪雙目被刺瞎,舌頭被割,一劍封喉而亡。
關雲清收起長劍,此刻,一股劇烈的疼痛感襲來,她捂住胸口,甜腥的血液順著她的口中流出。
「小關,你怎麼了?」穆托快步上前,扶住虛弱的關雲清。
「無礙。」關雲清抿了抿薄唇,從懷中掏出丹藥,服了一顆,盤腿坐下,運用內力,開始運功。穆托坐在她的身邊,緊張的看著關雲清,見她渾身是汗,拿起手帕去替她擦拭。
不知關雲清靜坐了多久,穆托一直在關雲清旁邊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直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關雲清吐出了兩大口烏黑的血液,緊閉的眼睛,方才緩緩的睜開。
「小關,你好了嗎?」穆托強撐著睡意,看向關雲清,擔憂的問道。
「好了。」關雲清露出笑容,看向穆托,目光在越過穆托,看向屍橫片野的周遭,不由的皺了皺眉,眼下這樣的局面,是她最不願見到的。
「郡主,我們已經耽擱了一些時日了,現在要加快趕路了。」關雲清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