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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王爺說起過,這玉佩上的工藝與造辦處出來的有些不一樣,可能是前朝之物。也因為這,一開始王爺懷疑沈彥青是前朝遺孤。 後來知道沈彥青的身份,他們也就沒多關注這玉佩了,還想著是不是沈彥青親人留給他的,畢竟當年貴妃留給殿下的那個金鎖,殿下也一直好好保留至今,也是前段時間小主子早產出來,殿下拿出來給小主子戴。 崔祖安忍不住問道:「那玉佩能有什麼用?」
姬長淵搖搖頭,「孤也不清楚。可能跟前朝那失蹤的國庫有關。」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隨口猜測。
崔祖安聽了心頭大跳,抬頭一臉不可思議看向姬長淵,「那……那咱們上次那個?」 上次他們在南邊找到的那個冰庫里的金子算什麼?那麼多的錢,難不成只是前朝國庫的一部分
姬長淵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前朝收刮民脂民膏,怎麼可能只有金子,那些金子恐怕只是迷惑人的,真正的國庫應該藏在另一個地方,而那個玉佩應該就是信物。」 所以上次哪怕不是為了姬長玥,他也會放走沈彥青。
而沈彥青,明明知道這是姬長玥的陷阱也要過來,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死,還能得到關於玉佩的有用消息。
在這之前,姬長玥可能也是知道了一些關於玉佩的內容,他比誰都清楚,如果擁有了前朝那批寶物,哪怕最後謀反失敗,以他的心計也能東山再起,這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崔祖安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忍不住驚喜道:「那要是有這些寶物……」 太子這位子就算是穩了。
姬長淵沉默不語,這些他自然知道,只是當初玉佩是在沈彥青身上的,沈彥青為什麼沒有拿走那些寶物值得存疑。 除非當時的沈彥青也不知道在哪兒?或者還有什麼條件,玉佩只是其中之一。 「再等等吧,這事急不得。」
崔祖安壓下心中激動,點點頭。
姬長淵又道:「派人好好守著你梅主子,若是京都城有什麼異動,就讓洪安帶著人趕緊離開。」
崔祖安低下頭,「是。」
——
姬長淵的擔憂並不算空穴來風,京都城確實危險重重,東宮這邊,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比起外面,相對來說東宮府里反而還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也是姬長淵將梅素素留在東宮的原因。 而且就算要出去,也得想個萬全之策。
除夕前幾天,東宮收到宮裡的旨意,府里女眷中側妃受邀進宮,其中更是直接點名梅素素和孩子。 梅素素記著姬長淵的話,他說在他走後,凡是邀請她參加什麼宴會詩會的帖子都要拒絕,尤其是宮裡送來的。
想了想,最後梅素素讓人給淑妃送了幾張皮子過去,順便說孩子著涼無法參加宮宴的事。 也不知道淑妃怎麼做的,除夕那天皇后送來了一些藥材,沒再說什麼進宮的話。
不過梅素素沒進宮,倒是韓側妃去了。
梅素素聽到這個消息後皺了皺眉,最後對雪芽幾個道:「別管她,這幾天讓人守好東宮。」 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這幾天她心里平靜不下來,總感覺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猶豫了下,又補充一句,「給我和小湯圓收拾幾身衣服出來,你們也收拾兩身。」
雪芽幾個一聽就知道不對勁兒了,花濃和眠月沒說話,是雪芽上前一步,然後臉上露出擔憂神色,「主子的意思是?」
梅素素搖搖頭,「希望是我想多了。」
除夕過後就是元日,元日需要祭祀祖廟,但當天聖上卻在祭祀過程中昏迷過去,這事還是前院洪安過來說的,還說宮裡皇后派人過來了,說皇上嘴裡念叨著小殿下,小殿下是福氣人,也好宮裡帶點喜意。 洪安問她要不要現在就走?
梅素素自然不敢耽誤,皇后這心思幾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聖上倒下,姬長淵又不在京都,她只要將自己兒子扶上那個位子就夠了。 再拿捏住姬長淵唯一的兒子,不管最後能不能威脅到姬長淵,她都可以讓姬長淵落下口舌。
這種情況姬長淵已經提前猜到了,只是沒想到皇后行動如此的快。 也是,她恐怕早就等不及了。
不止是她,還有姬長淵。
梅素素忙讓人將早就收拾好的東西拿出來,還讓人去叫韓側妃她們幾個,哪知下人很快就回來說,韓側妃將他大罵了一頓,說人還準備進宮。 倒是去通知柳氏的人說,柳氏馬上就過來,其他侍妾,只有兩人要跟著。
旁邊雪芽臉色難看,上前一步道:「要不奴婢去說一下,總不能將韓側妃留下,到時候王爺回來知道了,也不知會不會在心里怪您?」
梅素素知道雪芽是為她著想,畢竟男人寵愛虛無縹緲,誰知道今天是優點明天會不會變成缺點了? 只是梅素素這人,還真不是什麼爛心腸的好人,當初韓氏想要殺她的事她都已經知道了,她今天願意帶她一起已經是菩薩心腸,可人家不領情,她難不成還要熱臉貼冷屁股? 梅素素直接大手一揮,「我們自己走。」
洪安得了命令,趕緊下去重新準備。 沒過多久,東宮大門口就停了幾輛豪華的馬車,除了上車的韓側妃,還有一個抱著孩子的華衣女子上了後面一輛車,女子垂著頭,看不大清楚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