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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梅素素,姬長淵冰冷的眸子裡溢出一絲絲笑意,然後搖頭嗤笑道:「她如何跟素素比?」
姬長淵站在窗口看外面風景,不經意搖頭間突然好像看到了什麼,臉色頓時大變。 手一把撐在窗戶框上,傾出半邊身子要往外看。
船越行越遠,柳樹遮擋住了視線,姬長淵看不到人,臉色焦急不已,轉身跑到另一個窗口前,這次更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崔祖安嚇了一跳,焦急喊了一聲,「王爺?」
「素素......是素素……」
崔祖安也伸長脖子往外看,看了半天什麼都沒看到,然後偷偷覷了眼他的臉色,忍不住硬著頭皮小聲道:「是不是王爺看錯了?」 梅主子怎麼可能在這裡?
姬長淵皺眉。 一時間有些心神不寧。
第五十章 二合一
船停了後, 姬長淵直接去了剛才看到人的地方,親自過去尋找,只是尋了好久, 都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崔祖安站在他身後不敢吱聲,心裡懷疑自家王爺看錯了。 在他看來, 梅主子再怎麼跑,也斷然不會出現在揚州的,揚州是什麼地方?每天都人來人往的,梅主子瘋了才會來這裡。 而且梅主子去年還跟隨王爺去了梁州, 已經知道王爺外祖父就在揚州, 這邊有王爺的勢力,怎麼還敢來這裡?換做任何人, 只要腦子不笨的, 肯定都是想方設法往偏僻沒去過的地方躲。
這點姬長淵自然也清楚, 只是剛才那一眼, 雖然相隔較遠, 看的也只是一個側面, 但素素的模樣已經刻在他腦子裡,哪怕那人穿著一身男子衣袍, 但那背影、那眉眼……他再熟悉不過。 姬長淵站在一棵柳樹旁邊不動, 左手置腹前握拳,面色偏冷,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 最後落在柳樹枝幹上, 然後眯起眼睛。
枝幹上面有幾圈被繩子摩擦過的痕跡,正要伸出手去, 身後的崔祖安突然上前一步小聲道:「王爺,孟齊堂今天也來了,現在正往這邊來。」
孟齊堂畢竟是寧王的人,還是避開比較好,如今朝廷太子勢頭正起,寧王和繼皇后都避之鋒芒,王爺這次南下辦案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與其在京都受太子擠壓,還不如暫時躲得遠遠的。
太子比誰都明白,這次復立,看似聖上恩寵,實則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聖上年紀大了,眼裡揉不得沙子,若是再犯一點錯誤,那就是萬劫不復。但聖上如今身體康健,太子若真是想熬出頭,那還有的等,除非在聖上眼裡非他不可。 可幾個皇子的能力都十分出色,不說他家王爺多謀善斷,寧王狡猾聰明,更是還有那個即將成年的九皇子,這位可是繼皇后的兒子,正統出身,繼皇后背靠強大母族,自身又是個心計深沉之輩,太子利用聖上的猜疑之心復立,但同樣,若是他走上同樣的路子,聖上對他也會毫不留情。 如今就看太子怎麼不動聲色出手了。
寧王善於籠絡人心,他手下一批文人學子,去年科舉之事更是讓他如虎添翼。孟齊堂說起來還是他岳父,怎麼可能不向著他? 若不是這樣,他們也不必來到揚州後連面都不露。
姬長淵聽完,臉色有些不好看,壓了壓眉尖,果斷道:「走。」 用力一甩衣袖,率先離開。
一行人乘車回去。 回到巷子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緊跟著外面傳來車夫聲音,「老爺,前面路被堵住了。」 然後猶豫開口,「好像就是上次那輛車。」
馬車裡,姬長淵正拿著京都送來的消息看,聽了這話皺了皺眉。
崔祖安見狀,心裡一緊,先開口罵道:「這人怎麼回事?連個馬車都趕不好,奴才下去好好說道說道。」
姬長淵搖搖頭,對外面車夫吩咐了一句,「老陳過去看看。」
「是」 外面車夫應道。
人離開片刻後才回來,回來後便趕緊稟報,「啟稟老爺,那戶人家趕車的是個黃毛小兒,應該是買馬的時候被人忽悠了,買了一匹烈性馬,馬倒是好馬,就是脾氣不大好,有些管不住。」
姬長淵沒有放在心上,催促了一句,「走吧。」
車夫便知道主家不愛聽這些,便住了口不再說話。
不過當天下午,門口來了兩個雙生子拎著東西道謝,門房也不好做主,帶著人去見了崔祖安。 林冬嘴甜,「這是我家主子親手做的糕點,祖傳的方子吶,叫蛋黃酥,謝謝今日貴人出手幫忙。」
崔祖安意外看了眼長得一模一樣的林夏林冬,見他們面色紅潤,眼神乾淨,便知他口中的主家應該是個和善人,心裡有些好感。 再聽了這話,微微有些異樣,嘴上客氣道:「不當事,舉手之勞罷了。」
東西收了,吩咐人送他們出去,順便拿了一些點心給他們包上。
此趟出行,崔祖安雖然沒有將王府的廚子帶上,王府的廚子年紀大了,路途遙遠恐怕吃不消,但也特意買了兩個廚子跟著,半年來王爺口味不佳,就怕人清簡了。 嚴嬸自然不能跟崔祖安買的廚子相比,崔祖安讓人包的點心打眼一看,都將翡翠齋的比下去了。
送走了人,崔祖安猶豫片刻後還是拿著食盒進了屋,做奴才的,事無巨細都應該要向上稟報,不管是好是壞。 不過他也留了心思,在擺晚飯的時候才故作不經意的樣子提了句,「那主家也是個客氣人,還禮貌送了點心來道謝,說是什麼祖傳的方子,來送的是對雙生子,生的喜慶,奴才讓人包了點心叫他們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