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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著,她站著。

  扶岑傾身抱著花柚,臉頰靠著她的肩膀,低聲:「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強迫你。」

  「我當時醒來便已經被你推到在地。看你生氣地讓我走,還以為是你不要我了……」

  此情此景,花柚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代原身回應他些什麼。

  但出於本能地寬慰,摸了摸他的頭髮:「……」

  輕輕嘆了口氣,「嗯,看來咱們都中招了。將你從我身邊支走,就是他計劃的第一步啊。」

  ……

  扶岑清醒之後,自然知道被聞星辭擺了一道。

  也以為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不過是他在「感情爭奪」之中施展的利器,其目的終歸是花柚,且因此成功了。

  他毫無防備,一敗塗地。

  可聽花柚的意思,聞星辭卻不像單單是為了感情,為了她。

  第65章

  扶岑這些年來, 從沒有懷疑過聞星辭對花柚的感情。

  「我聽聞聞星辭曾對聞氏族老起誓過,非你不娶;若你不在,就孤老終生。」

  一個世家大族之長, 不肯娶妻,無嗣無後,壓力無疑是巨大的。

  聞氏甚至因為定繼人,而捲起過幾番小的暴動, 只因聞星辭的強權鎮壓才平息下來

  花柚撇了下嘴:「愛一個人, 卻能狠下心來利用她的;以愛之名, 行傷害之事的, 我可見多了。」

  電視劇、小說里這樣的「事業型」渣男一抓一大把。

  愛與利益若是衝突了,本就得分開來說。

  「退一萬步, 我也沒讓他等我啊。活著的時候騙我、利用我,和人沾邊的事兒一樣不干,死了倒一副深情款款, 非我不可的樣了, 大可不必如此!」

  她義憤填膺,杏眼圓睜, 罵得中氣十足。

  有被背叛之後激憤的怒意,卻唯獨沒有情殤之後的哀怨。

  扶岑看她一眼, 垂眸悄悄彎了下唇角。

  壓下那一絲晦澀的歡喜,煽風點火著幫腔:「說得也是……」

  「那可不!」

  但凡聞星辭對原身抱有一點兒感恩的心,也用不著如此陰損的招數, 更不會在明知聞氏內亂的情況下,還讓原身這個局外人卷進來,為了他去涉險。且在臨出發的開頭,為了斷絕原身被小龍拖住的可能, 不管不顧地將小龍這麼一大戰力給擠走。

  他敢如此冒險行事,為了搶占原身,自行削弱己方實力,拿命豪賭一番,定然是暗中對聞氏的實力早有一定了解的。

  恐怕並不像是原身記憶里中一般,是知曉出事,慌慌張張、迫不得已隨她出谷逃命。

  從而判斷出憑藉原身一人,就足以將他護送回去。

  至於原身的死活在不在他的考慮之中,花柚就不清楚了。

  花柚又將自己與聞星辭之間身世糾葛簡單給扶岑說了一下。

  「我同他這層關係理不清,聞星辭最終的目的,多半是想要我拋下你,為他留在仙域聞氏,再利用我助他登上聞氏家主之位。至於中間那段回往聞氏的過程之中,他當時是恨我還是愛我,是護我之人,還是殺我之人,我目前缺失了這部分記憶,還猜度不出來。」

  扶岑:「你懷疑他?」

  「有點。」花柚指了下自己的胸口,「我這有道損傷心脈、致命貫穿傷,是劍傷,從背後刺入的。」

  「雖然我身上大大小小,刻骨的傷痕數起來有三十四處,明顯是經歷過數場圍殺的。哦,後腦和脊椎處還有從高處跌落的傷痕,腦殼都被磕破了……但我恢復記憶之後,發現那些傷痕都是有講究的。」

  扶岑心知肚明,但配合地應了聲:「嗯?」

  「對戰時在身上留下的傷痕,都被我刻意避開了要害。後腦和脊椎的跌落傷,這個有點不可思議,最有可能是我死後,或者瀕死的時候才從懸崖上墜落,不然作為修者,怎麼也不會毫無保護地任憑頭骨和脊椎先墜地吧?既如此,從背後刺入的劍傷才是我的致命傷。」

  「我在圍剿之中,避開了所有致命傷,唯獨這一劍,從背後,不偏不倚地刺入了我的心脈。」花柚沉聲道,「我覺著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便覺著聞星辭、或者他身邊的人的可能性還挺高的。不過人族之中也有人像當年的金龍一般會施精神攻擊,可以讓人短暫失神麻痹,從而無法躲避,也有這種可能。畢竟我這一時半會也沒想透,他有什麼理由要趁亂殺我,既無動機,便不好判斷可能性了。」

  扶岑點點頭,這些他早在讓紅綠兩個老殭屍給花柚檢查過身體之後,便知道了。

  「既然有可能,提防一些總是好的。」

  頓了頓,「你準備怎麼辦呢?」

  當年的事,在扶岑心裡是一道痛了千年的瘡疤。

  既然抓住了肇事之人,想要他輕輕揭過自然是不能夠的。

  但他也不欲在花柚面前體現太多的情緒與恨意,就像是在她面前下意識地收斂起了醜惡陰冷的那一面。

  花柚在他的注視下緩緩道:「我不知道自己缺失部分記憶,是否是和聞星辭的操控有關,或者因為我魂魄缺失的緣故。聞卿答應過我,等我的生魂徹底重塑之後,會讓我再去一次祠堂試一試。這段時間我可能還是得留在聞氏。」

  花柚說到這裡,有點不大好意思:「我同聞卿商量好,搬到她這一脈來住,就是為了避開聞星辭。可他是聞氏的家主,偌大的權柄,無人敢不從。所以啊,我只能寄希望你能保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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