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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葉靈沒了支撐,緩緩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血不斷流出來,浸濕了她身下的大地。

  黑衣人再次向月落攻擊了過去,然而卻和他們預想的不一樣。

  月落的力量仿佛在無休止的增長一般,黑衣人就算是群體而攻也根本打不過。

  剛剛的月落使用的確是靈力無疑,而現在卻是魔力,而且那魔力還並非純粹的魔力,帶著大量嗜血又駭人的氣息。

  而月落似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黑衣人雖是打不過她,但是她體內的生死蠱在她使用魔力後便開始暴動,瘋狂蠶食她的神魂。

  血跡順著她的嘴角和眼睛流了出來,生機在以可以感知的速度快速流失。

  因為距離太遠,所以顧葉楓到的有些晚。

  他到時戰鬥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整個地方也宛如煉獄一般。

  地上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周圍全是血痕和殘手斷肢,十分慘烈的躺在地上,臉色全是恐懼和絕望,不難看出死之前有多害怕。

  大量的血從屍體裡緩緩流出來,幾乎把整個大地染紅。

  在場站著的幾乎沒幾人了。

  其中一人身著紅衣,不知道是本身就是紅衣還是被血染紅的,那人手持一把冰藍色的長劍,劍身的縈繞著魔氣,偶爾還閃過一絲寒氣,給人無盡的危險。

  執劍的人似乎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緩緩轉身看向來人。

  月落微怔,她本因入魔變的嗜血瘋狂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茫然和不知所措,她捂著忽然開始劇烈跳動的心臟。

  這個人……好熟悉……

  熟悉到看到就覺得好開心。

  他,是誰?

  月落眼眶微紅,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他努力去想卻覺得頭疼難忍,身影有些不穩的後退了幾步,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臉上帶著幾分茫然和脆弱。

  顧葉楓看了眼四周後走到月落的身邊,月落抬起頭看著眼前俊美的男子,下意識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拉住眼前人的衣袖。

  但他手上全是血跡,而眼前俊美男子的衣袍卻乾淨的不染一塵,他見狀抿唇,有些羞愧的收回了手。

  顧葉楓緩緩蹲下,伸手輕輕握住了月落滿是血跡的手,用衣袖輕輕擦了擦他眼角的淚水,聲音也柔和了些,「怎麼一直這麼愛哭。」

  小時候就愛哭,長大了也依舊愛哭,每次都哭的他頭疼。

  月落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人眼底雖然茫然,但卻無意識的呢喃出聲,「哥哥……」

  「噓」,顧葉楓伸出食指放到唇邊示意他不要講話,他揉了揉月落的頭,聲音帶著幾分沉溺,「落落要乖一點兒,下一次再見時,哥哥給你帶糖葫蘆。」

  月落還來不及反應,顧葉楓便直接將人打暈了。

  月落倒在了顧葉楓懷裡,他也不在乎衣袍被月落身上的血跡弄髒,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下一秒,手中運轉世界本源的力量輸入了月落的體內。

  天道的身影在顧葉楓旁邊再一次出現了。

  他看著地上的兩人無悲無喜的開口道,「你把世界本源給他一部分你就會死。」

  除非他不獻祭,可他不獻祭死的就是墨泠月。

  顧葉楓是世界本源中與世界絲絲縷縷聯繫的那部分,不可或缺。

  若是他獻祭了那部分,他本身還有從夢澤秘境搶奪的那部分世界本源。

  有了那部分世界本源的力量,他大抵依舊能保存意識作為月楓活下去,可若是把那部分給了月落,那麼他必死無疑。

  顧葉楓側目掃了他一眼,一臉平靜的開口,「不然你會救他嗎?」

  天道淡漠的回答,「不會。」

  天道除非得到規則的指引,否則不可過多插手世間萬物之事。

  「那你說什麼。」

  「只是提醒你。」

  兩人仿佛許久不見的老友一般平靜又和諧的聊天,絲毫看不出前一陣子才拼了個你死我活。

  「提醒?」,顧葉楓勾唇笑的十分諷刺,「要不是你非要把我投生成他哥哥,我又何至於欠他一命?」

  有些人出生就是帶著原罪,他如果沒有被天道投生成他哥哥,那麼他便不會是所謂的禁忌雙生子,絕不會被獻祭,更不會為了活下去而扮作女子。

  沒有他的存在,娘親不會終日惶恐不安,生怕他與落落出事。

  也不會為了送走他耗盡所有神魂。

  他何止是欠他一命,他欠了太多了,多到根本還不清。

  天道臉色如常,「你不投生成他哥哥他亦會早夭。」

  正是算到月落會死祂才將月楓投生過去的。

  若是月落只一人降生,那麼絕對會死於月族長老月淺卿之手,甚至都沒機會長大。

  月族女子這個身份,反而成了月落的保命符。

  畢竟月族不允許除女子外的人殺死女子,就算是長老也不行。

  顧葉楓淡淡的開口,「你算的准嗎?」

  「一切皆是天命,而天命。」

  「難違。」

  言下之意自然是準的。

  顧葉楓反問,「那我怎麼還活著?你若是算得准,我不是應該在出生那一刻就被獻祭嗎?」

  天道罕見的被顧葉楓的問題給噎住了,祂緩緩開口解釋道,「……你身份特殊,與世界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繫,命運自然是無法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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