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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逾拉了拉關度弦的領帶,故意說:「關律,你幹嘛呢?現在可是上班兒時間。」

  關度弦聞言挑挑眉,嘴角噙著笑意,有些拿言逾沒辦法的樣子,但隨即便也站直了,穩了穩神色,再看又是那副公事公辦油鹽不進的冷淡模樣,只是不受控的言語還是出賣了他,他說:「那你等下班回家的。」

  不過關度弦這句輕飄飄的威脅卻沒能及時成形,他們這邊剛下班,陳蔓就打電話來說阿姨早上在市場買到了幾斤河魚,肉質很嫩,讓他們回家吃飯。

  於是下班之後倆人便一路驅車回了言逾爸媽家。

  臨下車之前,言逾笑眯眯地看了關度弦一眼,然後很欠地說:「現在也算下班回家了,你要怎麼樣?」

  說完便趕緊一溜煙兒跑了。

  關度弦覺得自己一天天能被他氣死。之後到底還是認命地提著東西跟了上去。

  陳蔓和言山庭有一陣子沒見著他倆了,見到之後便逮著親親熱熱地聊了很久,一頓飯吃了很長時間。

  等說起要走的時候,就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不過湊巧隔天是周六,倆人也不著急,於是便在這兒住了下來。

  住的是言逾以前的房間。

  這間房關度弦以前只是來過,卻是從來沒有進來住過的。

  不過言逾這麼久不在這兒住了,房間裡仍然乾淨整潔,關度弦細細打量著,好像要從中窺見一點言逾從前生活的痕跡。

  卻不想,言逾對這些痕跡,也是有點擔心的,比如他那個藏寶物的抽屜里,六十分的數學試卷是以前關度弦給他出的超難競賽題、汽水瓶蓋是他和關度弦第一次一起喝的同一瓶水、破布袋子是關度弦送給他的平安福袋……

  還有那張關度弦的照片,那是某個夏日午後,言逾趁關度弦不注意偷偷拍下來的,然後當寶貝似的存了好多年,每當學習累了想放棄的時候,言逾就拿出來看一看。

  言逾在想,要是這些被關度弦發現了怎麼辦?

  所以去洗澡都洗得不太安心。

  可當熱水兜頭澆下,渾身鬆弛下來,言逾忽然又想,被發現了又怎麼樣呢?

  從小到大,其實言逾大多時候一直是個有話直說、勇敢熱烈的樂觀性格,唯獨在關度弦身上釋放了他那為數不多的膽怯和猶豫。

  大約是少年時的仰慕來得熱烈,但卻還沒來得及宣之於口就這樣戛然而止,於是便打散了他那滿腔的勇氣。

  如果當初他和關度弦在一起的時間再長一點,說不定他當時就和關度弦告白了,雖然那會兒他未成年,依關度弦的性格絕對不會搭理他就是了。

  但起碼也不至於像後來那樣,都結婚一年多了,他卻連一句記不記得都不敢問。

  直到後來失憶,才又讓他重拾當初一往無前的勇氣,不至於再像之前那樣畏首畏尾。

  所以言逾想,失憶真的應該是上天給他的機會,所以經過這麼一遭,他萬不該再像之前那樣。

  是以言逾便沒再刻意掩藏,心想關度弦發現便發現了吧。

  並且內心已經做好了準備,想如果關度弦當真發現了端倪,那他該怎樣回應。

  想著想著,竟還有點詭異地興奮起來。

  可等他洗完澡出來,卻發現關度弦已經坐下了,神情一如往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現。

  見他出來,還抬頭跟他說:「洗好了?我剛找了套你的衣服,借穿一下。」

  哦,很好,連衣櫃都翻了,總得發現點什麼吧,他記得他以前偷偷買了好幾件關度弦的同款來穿呢。

  「啊。」言逾回答,「好。」

  結果應完,就見關度弦拿著他的衣服進了浴室,其餘的什麼都沒說。

  言逾回頭看著浴室緊閉的門,一臉懵逼,就這???

  難道是他的痕跡還不夠明顯嗎?

  手隨心動,言逾想著想著,又專門去拿鑰匙把書桌最底下那個抽屜給打開了,此外還特意把抽屜門拉出來了一點,並且還把他偷拍的那張關度弦的照片擺在了抽屜縫的位置。

  總之只要關度弦經過那裡,然後低頭一看,必定可以發現異常!

  再說關度弦身為律師,這點洞察力必然是有的。

  等了沒一會兒,關度弦從浴室里出來,言逾立刻盤腿坐起來,面上極力克制著內心的激動,只是手卻忍不住攥起了拳。

  然後下一刻,就見關度弦擦著頭髮越過床尾、越過書桌、越過言逾精心布置的一切……

  最後走到床邊抬眼看向言逾,拉了拉身上的睡衣說:「有點短。」

  言逾一口氣差點沒倒過去,不過還是試圖憋了一下,後來發現實在是忍無可忍,於是一下蹭起來膝行到關度弦面前,氣鼓鼓地問:「你近視到底多少度?」

  關度弦其實只是輕微散光,不戴眼鏡也看得清楚的,不過他早前可能吃了廖以瀟的洗腦包,說他眼鏡帶上看起來會更加嚴肅有說服力一點,芒寒身為初創律所,關度弦確實需要這種效果,於是便常帶眼鏡。

  這會兒便回:「一百。」

  「……」言逾更無語了,然後忍不住捶了他肩膀一下,「那得虧你還是律師呢!」

  什麼洞察力啊?

  突然又被質疑了職業,關度弦:「?」

  言逾簡直要氣死了,然後也就不他媽拐彎抹角了,抬手把關度弦的臉捧正,面對面地看著他,直接就問:「關度弦,你喜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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