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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搖搖頭:“怨不得你師兄,畢竟當初覆滅殺手樓我也有同意。”

  因為容硯在這邊人手不夠,她便借了他百來人,她想過會損失慘重,但沒想過會如此慘烈。

  她道:“嚴格說起來,還是你師兄那邊損失更多,其實最後……還是我受益最大。”

  她只是有些不太忍面對這樣的生離死別罷了。

  第180章

  綏晚沒有再問文惜雲後來怎麼樣了,經過這麼多事情,她對於曾經這個名義上的母親早已說不上一種什麼感覺。

  說愛吧,她又曾經那麼多次想致自己於死地;說恨吧,好像也不盡然,畢竟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她也算仁至義盡,曾經那些作為母親的關懷與體貼都是實實在在有過的。

  她在這場名為上一輩人的情愛紛擾中不堪其苦,身心俱疲,那些雲煙往事,她已經不想再追究了。

  景翕帝原意過來就是因為綏晚的安危,如今隱患已除,他自然是不會在開元寺過多停留,臨走前,他把綏晚單獨留在了屋內談話。

  “你是想和朕一同回宮還是明日再回?”

  齋戒一事已然近了三日之尾,現在回和明日回其實沒有很大區別,只是景翕帝擔心綏晚一時難以接受今日所生之事,是以想給她留一些思考的餘地好好緩衝一下,於是親自來問了她這一遭。

  綏晚微垂著頭,臉上說不出什麼情緒,她淡淡道:“明日回吧,既然是三日之齋,自是要食滿三日,少一日都算不得三日。”

  見此,景翕帝也不再多言。

  其實他們父女間有很多事都要談,只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很好的談話時機。

  景翕帝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也好,那父皇明日便在宮裡等你回來。”

  綏晚低低應道:“嗯。”

  是夜。

  “主子,您還不睡嗎?”

  晚膳過後,書珃便見著綏晩一直坐在窗邊出神,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人仍然沒有半分動靜,她不由得有些擔憂。

  “主子?”

  綏晩終於扭頭看她,眼裡露出些許茫然。

  書珃早就感覺到了自家主子的不對勁,表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但書珃和她朝夕相處多年何其敏感,一從崖間回來便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書珃不知道那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看著那幾道什麼明顯的掐痕,沒敢問出口。

  書珃張了張唇:“主子,您……”

  綏晩似乎終於才回過神來,她倏地跳下榻,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擺手道:“不用跟著我,我就出去走走。”

  夜涼如水,明月高懸。

  此時的寺院早已沒了什麼人在外走動,淡淡的清輝灑落在鋪滿樹葉的曲腸小道上,周圍靜悄悄的。

  綏晩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就只是那樣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四周變得越來越靜,漸漸地,她停下了腳步。

  她望著眼前這座寬敞的院子,原來不知不覺間,她竟走到了這裡。

  院內一片黑暗,透過半開的院門朝里看去,只有輕薄的月色穿過棱格窗子照進了屋內,而屋內並沒有掌燈。

  屋內的人已經睡了麼?

  ——

  啪地一聲,一個青色瓷瓶便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竹瀝猶不解氣,右臂往桌間一掃,另一個瓷盞便也在地面猛地碎裂開來。

  白青看著屋內暴躁的少年,趕緊上前一把抱住他的雙臂,以免屋內的其他物品再遭他的毒害。

  竹瀝被他勒住雙臂,直接氣得一腳就踢翻了腳邊的凳子。

  良久,他紅著眼哽咽道:“枉我學了多年醫術,可事到關頭,師兄一個人在裡面受盡折磨,我卻一點也幫不了他。”

  話音一落,屋內的幾個人都沒再吭聲。

  竹瀝只要一想到方才容硯毒發時冷汗淋漓咬牙顫抖的樣子,他便幾欲落下淚來。

  “不行,我不能看他這樣子,他身上還有傷,再這麼下去,他真的會撐不住的,我得救他。”竹瀝一把抹點眼角的淚,猛地掙脫開白青的禁錮,便欲朝外走去。

  “阿瀝,你去哪?”

  “我去找人救他。”

  白青上前拽住他,“你瘋了!”

  “我是瘋了!”竹瀝一把甩開他的手,指著那冰室的方向道,“你沒看到師兄方才有多痛苦嗎?你以為他還能撐多久?再這麼下去,他真的會死的,他會死的啊。”

  竹瀝忍不住大吼。

  “可少主他……”

  “我才不管那些,如今沒有解藥,就只有這一個法子,我只是想讓他活著。”

  “少主他……不會碰的。”白青晦澀地道。

  “他如今虛弱得緊,他會的。”

  “阿瀝,你要做什麼?你別做傻事。”白青趕緊攔住他,“你要真找了一個女子過來,少主他會恨你的。”

  竹瀝仰頭看他,眼裡一片水光,道:“我不在乎他恨不恨我,只要他活著,別說是一個女子,哪怕他日後毒發一次,需要這天下間的所有女子,我也會給他一一找來,我就只要他活著。”

  “可少主在乎啊!他的心裡就那麼一個人,你要真這麼做了,你讓他怎麼辦?他會生不如死的啊。”白青拽住他的手,哀求道,“阿瀝,我們就不能想想其他法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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