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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笛起床,宋霏跟著睜眼,問:「姐姐,你喜歡我嗎?」

  林笛說:「喜歡。」

  宋霏說:「好耶。」然後滿意地閉上眼睛繼續睡去。

  林笛開車,宋霏的頭從副駕駛上的隧道中鑽出來:

  「姐姐,我們是在談戀愛嗎?」

  林笛說:「是的。」

  宋霏說:「好耶。」滿意地鑽回去,或者再問一次:

  「那你喜歡我嗎?」

  林笛只能再答一次。

  林笛吃飯,宋霏吃點水果,或者跟著吃點素菜,嘴上還叭叭個不停:

  「姐姐今天有多喜歡我一點嗎?」

  林笛:「……有的。」

  「有多喜歡?」

  林笛信口胡謅:「像海洋每天多一川水那樣喜歡。」

  宋霏:「好耶。」

  只有在吸血的時候,趴在林笛懷裡,可能是因為害羞,靠得太近,宋霏反而難得地安靜。

  林笛揉著她的頭髮:「現在有安全感了?」

  追求太久的事情,突然一朝實現,人反倒會患得患失,沒有真實感。朝夕相處,讓宋霏不能確定究竟是在哪一個特殊的時間點,讓姐姐真正喜歡上了自己——萬一林笛騙人呢?萬一她只是哄小孩呢?

  但這樣的心思太細太小,宋霏不想讓林笛知道。被一語道破了,只好把頭埋得更深,聞著林笛身上的香氣悶悶地「嗯」出一聲。

  「真可愛。」林笛失笑,吻了吻她的發頂。

  變化是一點一點出現的。

  最開始是長不出來的新鱗片,接下來舊的也變得鬆動,再接下來,宋霏跟鱗鱗玩著玩著,突然一片鱗就被踩了下來。

  「哎呀!」

  其實不痛,但宋霏還是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鱗鱗無辜地歪了歪腦袋,伸爪把鱗片刨進宋霏手裡,似乎在說:

  這是你掉的東西嗎?

  林笛在上鋪休息,聽到聲音拉開床簾:「怎麼了?」

  宋霏顫巍巍地在燈光下舉起那片鱗:「我的鱗……霏霏的鱗片掉了。」

  「喵嗚!」

  鱗鱗抬頭望著那片鱗,蠢蠢欲動。

  「不給你。」宋霏注意到了,把鱗片收回來,「我要全部收藏起來。」

  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有一就有二,不過兩天工夫,宋霏的鱗片就掉得到處都是,游著游著就掉了,稍微磕碰一下就掉了,疼倒也不疼,只是掉得多了,尾巴上就像斑禿了似的,微光閃爍的鱗片和裸/露的皮膚襯在一起,讓愛美的小人魚不得不拿了塊披巾將自己圍了起來。

  「讓我看看怎麼樣了。」林笛試圖掀開披巾。

  「太醜了,太醜了……」宋霏癟著嘴,把自己擋得死死的,「不給你看。」

  「看一下嘛,就看一眼。」

  林笛感覺自己就像在哄人,「在嗎,看看素顏」。無論怎麼說,宋霏都堅持不讓看,林笛只好隔著披巾去感受:

  「疼不疼?」

  宋霏伸手戳了戳她的腿:「一樣的,不疼的啦。」

  掉下來的鱗片和那些形狀各異的珍珠放在同一個柜子里。有時掉到撿不到的地方,宋霏就指揮林笛或者鱗鱗去撿:

  「那裡,那裡,桌子底下,伸手刨出來呀!真棒,鱗鱗真聰明。」

  然後把撿回來的鱗片往鱗鱗腦袋上一貼。

  啪嗒。

  鱗片沾不住,貓咪一低頭就掉了下來,鱗鱗又貼心地叼起鱗片放回宋霏手裡。

  宋霏怔怔。

  她不信邪地又試了一次,鱗片還是掉了下來,又被鱗鱗溫順地叼回手裡,乖巧坐好等待表揚。

  「真棒。」宋霏摸了摸貓的腦袋。

  她逐漸地在失去那些能力,對水的運用與感知。在之前,宋霏甚至還能控水,做一些短暫的小魔術出來,但現在她撩起水,水不再如同有生命一般地纏繞向她。

  「姐姐,」宋霏說,「我給你把鱗片摘下來吧。」

  從宋霏給她貼上開始,林笛臉上就一直帶著那些鱗片,也不影響正常生活,看著也的確唬人。

  「怎麼了,突然要摘。我這樣不好看嗎?」林笛抱著她,用臉側的鱗片磨蹭宋霏的臉頰,在她耳邊用氣聲說話。

  確認關係後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肆無忌憚地親親抱抱蹭蹭貼貼。林笛像是要把之前憋著的全都補回來一樣,總是要肌膚相親才覺得舒服,溫香軟玉在懷,嬌嬌小小的一個圈在懷中,甚至有些禁錮的意味。

  反正宋霏也喜歡,宋霏樂意之至。她還使勁往林笛懷裡縮了縮,縮到再也鑽不進去、不留下分毫空隙的程度:「不是啦,是我怕我之後就摘不下來了。」

  她開始絮絮叨叨地跟林笛講那些微妙的變化,一邊講一邊把林笛的鱗片取下來。全部取完之後,撩開頭髮一看,宋霏就「撲哧」笑開了:

  「姐姐,你曬黑了。」

  時值盛夏,林笛又總是坐在駕駛位上開車,曬黑在所難免。取過鏡子一瞧,鱗片留下的白痕明顯,特別是眉心貼的那一塊,像是開了二郎神的天眼,讓林笛也忍不住跟著笑:

  「怪誰?」

  「都怪霏霏。」宋霏從善如流,笑眯了眼,伸手在林笛額間揉,「反正姐姐怎麼樣都不會丑的嘛。」

  「我們霏霏也不醜,」林笛見縫插針,手上又作怪地想去解宋霏系在腰間的披巾,「所以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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