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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理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抗拒,只是唯唯諾諾地應著,開車帶她離開。

  等回了家,大伯娘立刻衝進書房,對著雍家大伯雍任銘哭訴道:「雍君行好狠的心啊,他鐵了心要抓淑雅,那可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啊!你快想想辦法!」

  雍任銘原本正在與客人談話,見妻子闖進來,不由皺了皺眉露出不耐煩。

  他用僅剩的一點耐心聽完妻子的哭訴,然後就揮手趕人:「行了,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大伯娘沒得到一點保證,哪敢就這麼走了。

  雍淑雅是她和雍任銘的唯一女兒不錯,但雍任銘在外面卻還有好幾個私生子,他根本不愁老了沒人照顧,可她愁啊!

  大伯娘正要繼續哭訴,雍任銘的臉色就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語氣冰冷地道:「我說,夠了!」

  大伯娘頓時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話。她看了看雍任銘冷酷的神色,只能滿心不甘地退了出去。

  雍任銘這才緩和了神色,對著客人點點頭道:「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客人放下茶杯,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笑道:「心疼女兒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好笑話的。」

  他頓了頓,繼續道:「看來另千金的事不好解決了。」

  雍任銘的臉色有點黑,他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讓她進去反省反省也好!」

  客人不予置評,只笑了笑道:「乾脆理智,雍總果然是人中梟雄。」

  雍任銘的臉色這才好看起來,顯然,對方的誇獎讓他非常受用。

  客人繼續道:「只是我們這次的計劃失敗,讓我父親非常不滿,他已經給出了最後期限,如果我們在此之前還沒成功……」

  客人歉意地笑了笑道:「您也知道,我父親的兒子不止我一個,如果和您的合作無法取得成效,那我就不得不換一個合作夥伴了。」

  雍任銘的好臉色頓時消失,他陰沉著臉好一會,才勉強笑著道:「這才哪到哪,我那個侄子不好對付是出了名的,你再等等,我一定會找到機會的!你要知道,你跟我合作,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客人舉起茶杯對著雍任銘一敬,微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雍任銘趕緊舉起茶杯回敬,神情中已帶上輕鬆和得意,仿佛已經能看到勝利在望的未來。

  客人垂下頭喝茶,眼中這才流露出不屑。

  蠢貨一個,難怪雍老爺子當年寧願養廢他,也不願意把雍家交給他。比起雍君行,他算個什麼玩意!

  好在,他還有點用處。客人喝著茶,嘴角露出滿意地笑容。

  而在雍君行的別墅,大伯娘走了沒多久,又有一位老婦人哭著找上了門。

  雍君行不得不再次出來,站在大門口與之見面。

  那是背叛了雍君行的保鏢的老母親。

  幾年前,雍君行在得知保鏢的老母親病重時,曾出錢出人脈,幫對方把老母親的命救了回來。

  那時,保鏢對著雍君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指天發誓這輩子都會好好保護雍君行,絕不辜負這份恩情。

  然而,這才幾年,那位曾經感恩戴德的保鏢,就為了錢出賣了對他有恩的僱主,把僱主的電腦開機密碼,轉手賣給了別人。

  還好的是,這位老母親並不是來給兒子求情的,也不是來胡攪蠻纏的。

  她顫顫巍巍地跪到地上,對著雍君行砰砰磕頭,老淚縱橫地痛哭道:「是我對不起您啊,沒想到養了個兒子是這麼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對不起您啊!」

  「我這條命是您出錢出力,找最好的大夫救回來的,我兒子卻不知道感恩,還出賣您,是我們家對不起您啊!」

  老人哭得涕淚橫流,神情中的悔恨交加,看得出是發自內心的。

  她哽咽地道:「您報警報得好,做了虧心事,就得坐牢贖罪!您放心,我們家沒有人怪您,是我們對不住您!」

  老人雖是這樣說,可從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前來道歉賠罪,丈夫、兒媳都沒來就能看出,其實,對這件事心裡愧疚的,全家也只有她一個。

  雍君行自然看出來了,卻什麼都沒說。他只是沉靜地站在原地,抱著懷裡的布包,讓人去攙扶還在痛哭的老人。

  容管家勸了很久,老人才肯抹著眼淚回去,直到臨走,她還在哽咽喃喃:「是我沒教好,我沒教好……」

  容管家不由嘆氣,他招手叫來兒子容臻,讓他派個人護送老人回去,別半道再出什麼事。

  容臻看了雍君行一眼,沒立刻答應。

  雍君行垂眸去看懷裡的布包,低聲道:「事情與她無關。」

  容臻就懂了,立刻去安排人手。

  容管家看著兒子這副指揮不動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緊接著就是欣慰。

  至少在他百年後,這個空蕩蕩的家裡,還有兒子能陪著大少爺。

  容管家轉頭安慰道:「少爺,您別難過了,您不原諒他們是對的,一切都是他們罪有應得。」

  雍君行沉默了一會,才低聲道:「我無法原諒他們,不是因為他們背叛了我,而是因為他們害了一個生靈。」

  他已經把能做的法事都做了,能找到的大師都找了,檯燈卻依然沒有醒來。

  雍君行其實知道,檯燈很可能再也不會醒來了,它已經死在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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