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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折騰,簌簌感覺自己身子骨散了,懶懶地一連三日都沒怎麼下床,如此一過便又是半個多月。
這半個多月蕭珏還來過三次。
他來找她幹什麼,當然是找樂子。
那男人待她倒是還好,除了在床上一如既往地往死里欺負她外,旁的時候都還好,有時候也有些笑模樣。
小簌簌不大出屋,時而出去,便是在甲板上遛狗,也未主動找過蕭珏,與昔日想方設法地討好那男人恰恰相反,眼下簌簌捉摸的是怎麼離開他。
平心而論,她離不離開他倒是都行,她想離開他不是因為他本身如何,而是因為太子妃程妤。
便宛如一山不容二虎,雖然她不過是一隻只求活命自保的小白兔,但簌簌已然心知肚明,自己和程妤是不能共存的。
那女人遲早弄死她。
她越勾蕭珏,程妤越厭惡她。
那女人惡毒的能草菅人命。
與其有朝一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還不如趁著現在跑。
畢竟不管怎樣,還是命更重要!
她弱小,無依無靠,對蕭珏終歸是以色侍人,得不幾時好,與其用她那綿薄的力量折騰,還不如直接跟蕭珏攤牌。
往昔她只是他買的一個小妾,倆人身份地位相差太多,難以平等說話,她也沒底氣提要求,但眼下前段日子的那一劫,倒是成了簌簌的砝碼,畢竟她幫了蕭珏一個大忙,也算是蕭珏的半個恩人了。
有著這一事,小簌簌也略微地挺直了那麼一點腰板。
她計劃一入京,便開始自己的小心思。
這日耍耳音聽那三個男人之間的對話,簌簌知道船再有兩三日便可到了,是以異常的興奮和緊張。
這日黃昏十分,她帶著貓狗在甲板上放風。
她拿著一個小球,讓五毛六毛站在一排比賽。
她扔球看誰接得多。
這般一玩兒起來,不亦樂乎,很是開懷,滿臉笑容,更是極為雀躍,時辰也忘了,甚至絲毫沒注意到二樓小窗前,那天潢貴胄居高臨下,負手在後,立在那看了她許久了。
不知不覺,那五毛六毛竟是比了小半個時辰之久,簌簌小心翼翼地扔球,但突然這一下,起了一股賊風,她那力氣本來沒多大,但球順著風一躍過了頭,竟是飛出了船外,落水裡了。
「呀!!」
小簌簌趕緊跑過看!
那二樓的男人突然見此,也是緩緩地蹙了眉。
船上便就這一個球,乃那日登船時,那小人兒買的。
男人瞅了一眼衛青梧,淡淡地吩咐,「叫人給她撈上來。」
衛青梧很聰明。
雖然沒親眼看到那小姑娘的球掉水裡了,但知道她在那玩,太子眼下這般一說,他轉瞬便明白髮生了什麼,領命後立馬去了。
他下來之時,小簌簌領著貓狗,還在那趴著欄杆張望呢。
衛青梧喚了她。
「顧昭訓,稍安,他們去了。」
簌簌一聽,轉過頭來,看到了負手在後,笑吟吟的衛青梧,旋即也看到了備用船隻被放出,三四個士兵跳將下去,劃小船朝著她那小球去了。
小姑娘眼睛一亮,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幾個人和她的球,攥著小手頗為緊張,一句話沒有,只聚精會神地瞅,直到那幾人趕了過去,將球打撈了上來,她方才鬆了口氣。
小簌簌接過衛青梧手遞來的東西,「多謝衛大人。」
衛青梧更是眉開眼笑,「昭訓謝我便錯了,應該謝殿下。」
「嗯?」
男人這一句,倒是給小簌簌弄得一怔。但旋即她明白過來,小臉兒一紅,小心翼翼地抬頭朝二樓望去,小心口微微顫了一下,果不其然,看到了那男人的那一張薄情的臉。
她微微咬了下唇,抬抬球,又朝那窗口的男人道了謝。
「多謝殿下。」
蕭珏沒答話,只是一如既往的眼神,很是淡薄的態度,眯了她兩眼後,不緊不慢地轉了身。
簌簌訕訕地又收回了球。
雖然撿了回來,但濕了,今日也玩不上了,小姑娘也便領著她的貓狗回了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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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梧沒一會兒返了回來,進屋時,太子正在持杯品茶。
衛青梧坐了過來,笑吟吟地道:「若說女人,殿下還是對顧昭訓最好,最特別。」
蕭珏拿下了口邊的杯子,眉眼含笑,劍眉微微地一蹙,漫不經心地反問著,「是麼?」
衛青梧也倒了茶喝,點頭笑著。
「是啊,非常特別,殿下很喜歡顧昭訓吧!」
蕭珏唇角微微一動,很是無所謂地道:「喜歡與否倒是還可以,但沒對她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第77章 攤牌(上) 攤牌(上)
小簌簌這頭正在房中給她的貓狗洗澡, 無知無覺,毫無防備地打了個噴嚏,打完之後自己還叨咕了一句, 誰在背地裡叨咕她?
她倒是想不到, 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簌簌從未想過自己會是蕭珏私下裡和人的話題。
在她心中,那男人只是想找樂子的時候會想到她。
事實證明也是如此, 他找她基本都是干那事兒。
三日很快過去,越是臨近到達京城, 簌簌越是緊張。
這日, 大船終於停靠, 小簌簌一大早便準備妥當, 戴著帷帽,遮住了小臉兒, 懷中抱著貓咪,由侍女牽著兩隻小狗,與蕭珏在衛青梧和李將軍以及侍衛的擁護下, 下了那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