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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恍惚懂了,其實這也是很簡單,很好理解的。蕭珏的意思便是他們不能出去,但可僱人出去。
小姑娘點頭,「可是,這裡懸崖峭壁,據說山路很難走,還特別容易迷路,李嬸嬸說出去一次要好幾日,而且還特別危險,很多人都是有去無回,誰會願意受僱呢?」
蕭珏笑的淡然,「那便看我們能出多少錢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聽罷緩緩地拿出了自己的小荷包,也拿出了自己的兩支珠釵,問著。
「錢,簌簌有一些,殿下說這些夠麼?」
蕭珏只眯了一眼,笑的荒蕪,「當然不夠。」
簌簌想著也是不夠的,毫不誇張地說,那等於是要買受僱者半條命了。
小姑娘仰著小臉兒問道:「那怎麼辦呢?」
蕭珏道:「那西域商人的到來,或許便是上天給你與孤的機會,孤想了一夜,或許我們可以和他做筆交易,先借來些,它日再還。」
「唔?」
小簌簌眸中一片坦蕩真誠。
「怎麼借?他會借我們麼?」
蕭珏回道:「孤倒是有個法子,但覺十有八九,所以,你去把他叫來,孤與他聊聊看。」
那男人說完很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臀部。
小簌簌猝不及防,還沒待想那男人吩咐她去做的事兒,小臉兒一下子就紅了,這便被他拍起了身。
「殿下?」
「嗯。」
男人依舊是拖著尾音答著。
簌簌反映了一會兒,心口咚咚跳,明白了他讓她做的。
「可是簌簌和他語言不通。」
蕭珏自然知道,桃花眸深不見底,這便教給了她一句西域話。
簌簌認真地記著,一直在心裡重複,背了好久好久,問道:「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蕭珏持杯喝水,淡淡地道:「我丈夫有筆生意想與閣下談,不知閣下可否賞臉隨我去見夫君。」
小簌簌一聽「丈夫」「夫君」等字眼,無疑小臉兒又燒了。
接著她也沒再問什麼,一直乖乖巧巧地背著,直到記得熟練了,方才出了去。
出去之後,她口中還在兀自不斷地「阿覺吧啦吧啦」什麼的,生怕摔個跟頭全忘了。
雖然心中無比緊張,但小姑娘還是記得了低身抓了些土,抹髒了小臉兒。
那西域商人不難找。
簌簌出來一打聽,便得知了幾人的下榻之處。
小姑娘也便去了。
沿途一路,她當然並沒有什麼都沒想,很好奇蕭珏要怎麼與那男人交易,甚至心肝亂顫地一度懷疑,他......不會要把她賣給那西域商人換錢吧?
但這心念只動了一下,簌簌便打了住,想著那男人那夜對她說過的話,以及那日崖上他終究是護了她,便覺得自己如此懷疑他,於情於理都不應該,甚至有些汗顏。
是以,簌簌點到為止,沒有深想下去。
沒一會兒到了那西域人的居住之地,她也很順利地見到了人,將蕭珏教給她的話,轉給了對方。
那西域商人三十多歲,中等個子,長得頗具異國風情,瞧見小簌簌便微微地發了一下楞,「哇啦哇啦」地說了一句「好可愛的姑娘。」
但簌簌也沒聽懂。
她知道對方驚了一下,但一來以為是自己的花臉嚇到了他;二來以為是自己冒出一句西域話,嚇到了他。
總歸,她沒想到自己抹了臉,還能讓人覺得可愛。
聽完她的話後,那西域男人又是驚訝了一下似的,「哇啦哇啦」反問了一句「姑娘看起來不大呀,都有丈夫了麼?」。
簌簌也聽不懂,憨憨地把蕭珏教她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西域男人好像有些明白了她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是以接著便沒再多說,只連連點頭,一口一個好,雖然語調極怪,卻也零星地能蹦出幾句中原話。
他做了有請帶路的手勢,簌簌也便前頭走,帶他去了。
不時,小姑娘便返了回來,將那西域商人帶到了蕭珏跟前,搬了凳子給人坐,也為其倒了水。
而後她便站在一旁,鴨子聽雷一般聽那倆男人交談。
起先雖然聽不懂,但簌簌能大概地猜上一猜。
感覺那西域商人好似是極為好奇和驚訝蕭珏能說且能完全聽得懂這西域語。
而後,簌簌便見蕭珏一面說著什麼一面手時而指向自己受傷的右腿,疑似是在和那西域商人說自己受傷,和漂到此處的經歷?
那西域商人聽著此部分,表情變化甚大,不斷地搖頭,嘆息,好似很是無奈,很是可惜的樣子,還看向了她,至少三眼,且連連點頭。
簌簌怎麼瞧也瞧不懂,猜不透,不知道蕭珏到底在和他說什麼?
接著也是倆人談話的最後一部分。
蕭珏說了什麼,那西域商人很震驚,眼睛都直了,反反覆覆問著一件事。
簌簌聽不懂,但聽那語調,猜測為「真的?果真?」一類之言,甚至那男人的眼睛都冒星星了似的。
倆人足足說了一盞茶的功夫還多。
最後,那西域商人便是連連點頭,又看了她好幾眼,繼而告辭了去......
小簌簌一臉蒙,且是愈發的蒙。
無疑,那西域商人走了,簌簌便來到了蕭珏身邊,問出了心中所惑。
「殿下和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