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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簌簌心中著急,但面上依舊沉靜,喚住了人。
「你稟報李將軍便可,我去去就來,恐時辰不足。」
那李將軍是蕭珏的心腹,簌簌料定這些士兵都是直屬李將軍,也料定此時帶兵護著碼頭的人就是那李將軍,更料定,李將軍其人應該是在這附近當值。
果不其然,她話剛一說完,便看到了遠處一個身穿鎧甲的男人,腰中懸劍,正在巡護。
人從體量和側臉上看,就是李將軍。
從安慶府回京,沿途兩個多月,那李將軍護送,不見不見,簌簌當然也與他見過數面,是以小姑娘十分確定,那人就是他。
的確。
護衛聽了她的話後彼此相視,而後便有人提醒他將軍所在。
那護衛看到了人,便跑去稟明了此事。
遠處的李將軍聽聞朝這頭望過來。
他望過來的同時簌簌也朝他望了去。
同樣,簌簌確定李將軍其人也記得她,認得她。
那是自然。
李將軍當然記得這位顧昭訓。
這世界上有兩種人的相貌最為好記,一種是長得特別丑的,一種便是長得特別美的,何況還有那兩個月的沿途護送。
李將軍遠遠地便認出了人。
小簌簌沒一會兒便見他朝她走來。
近了,那男人極為恭敬地微一頷首。
「顧昭訓有何物交於太子。」
小簌簌水靈又無辜的眸子瞧著他,醞釀了醞釀,眼圈就紅了,小聲音嬌柔軟糯,帶著一絲絲的哭腔,拿帕子抹了抹眼淚,說道:「只是一些小東西,李將軍讓我親自給殿下送去行麼?這一別,便要一年,我.......」
她說完那句,眼中滾動的金豆子便落了下來。
這美人落淚,誰受得了?
何況還是太子的女人。
顧昭訓受寵,李將軍也有耳聞。
況且他又不是不知,她是太子不遠萬里之遙帶回來的女人。
她這一哭,誰擔待得起。
李將軍立馬微微頷首。即便這小姑娘的品級遠不如他高,但太子的女人就是太子的女人。
男人旋即便答應了。
「顧昭訓莫要哭。太子在二層,眼下距離開船還有一盞茶的功夫,昭訓快些去吧。」說著已經命人給簌簌讓了路。
小簌簌心口狂跳,暗地裡樂開花了。
她便知道,她哭對那蕭珏未必好使,但對他的部下肯定好使。
心裡頭笑了,但面上端的穩穩的,還是那副痴情難過的樣子,道了謝後,拿帕子擦了擦淚,抱著小包袱便進了去。
此關過了,簌簌知道自己便能如願上船,成功了一大半。
她更心口「撲通,撲通」地狂跳,趕緊上了去,而後當然是沒上二樓找蕭珏,在眾人抬東西上船的混亂中,溜進了船艙。
小簌簌心驚膽戰,進了船艙後便尋了個隱蔽之處鑽了進去,抱著她的包袱,雙手合十,口中不斷叨咕著阿彌陀佛,各路神仙都來保佑她,自己千萬千萬別被發現。
甲板之上碌碌的腳步聲還很大,但漸漸地越來越小,這一盞茶的功夫對她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了。
她此時此刻最盼望的便是開船。
只要開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便安全了一大半,小命基本是保住了。
至於蕭珏........
生氣是肯定的,但他總不至於會殺了她.......
簌簌覺得自己簡直是飲鴆止渴。
但她實在是沒別的法子了。
就算蕭珏是一杯毒-酒,她現在也只能先飲了。
小姑娘藏在那,惴惴不安。而後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心口突然一個激靈,感覺到了船在動。
簌簌激動的使勁兒握住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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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將軍一直在外巡護。待時辰差不多,他去了船上與太子告別。
太子人在二層,正與衛青梧說話。
李將軍上來後瞧著那顧昭訓不在,微微一怔。
與太子有關之事,他當然格外注意,適才在外巡護,並未見那顧昭訓出來。
不過李將軍也未以為意。
畢竟那小姑娘一來,掉幾滴眼淚,太子把她留下了,帶著走了,也是很有可能的,不過眼下他上來沒見人,心中自然多多少少有困惑。
不過若是說她回房歇了,倒是也沒什麼不正常。
太子女人的事兒,他問不大好,主要是也沒甚懷疑,便沒問。
但出來的時候,那衛世子過來送他。
倆人私交甚好,這般也要一別一年多,便笑著隨意聊了幾句。
李將軍這時方才提了那事,問道:「殿下把顧昭訓留下了?」
衛青梧聞言一怔,笑道:「什麼意思?」
李將軍一聽便糊塗了。
「什麼什麼意思?」
衛青梧劍眉一蹙,拍了一下人的肩膀。
「李將軍沒喝,便多了麼?哪來的顧昭訓?呵呵呵......」
這一下子可是把那李將軍弄得啞口無言了。
但船緩緩使動,時辰已到,他卻是也只得下船。
然他哪裡能想得到那小姑娘的真實目的以及用心呢!
原本李將軍心中已確定了是太子留下了那顧昭訓,顧昭訓方才沒下來的。可眼下那衛青梧的意思卻是根本就未見到過顧昭訓。